接下來的大半個月, 基本都是這麼過的,陸漸行每天都要忍受著來自身體上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 下火車的時候,整個人沒精打采的。
反觀許念安,下火車的時候,整個人神采奕奕的,完全看不出來坐了大半個月的火車。
在火車上也是,每天過得彆提有多滋潤了,各種好吃好喝的不說,睡得也好, 幾乎每次都是秒睡,睡醒了還能折磨他的身心。
當然, 這是在陸漸行看來的。
在許念安自己看來,這十幾天過得彆提有多沒勁了, 吃不好喝不好,睡得倒是挺好的,但這並不能彌補陸漸行對她造成的傷害。
這十幾天裡, 任憑她怎麼努力, 陸漸行都咬死隻把她當侄女, 決計不會娶她, 簡直比第一個世界的陸臨川還要難搞。
到了目的地, 兩人先就近找了個招待所住下,先休息兩天緩一下, 再四處逛逛。
陸漸行自從入伍後,已經好些年沒有來過南城了,對於南城現在的一切,不僅許念安陌生, 他也挺陌生的。
但到底是自己出生的地方,總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在,哪怕十幾年過去,這裡早已不是他記憶裡的模樣。
將周遭簡單逛了下後,他把許念安叫到他屋裡,說他打算留在南城發展,問許念安是怎麼打算的。
許念安的打算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就是和他HE,但她不能直說,因為直說了他聽不懂,隻能委婉地說打算嫁給他。
陸漸行要是知道她心裡的想法,肯定會說她對“委婉”這兩個字似乎有什麼誤解,他就沒有見過比她更直白的人。
“我已經跟你說了很多遍了,你永遠都是我侄女,也隻能是我侄女。”他不可能娶她當媳婦的。
“我也跟你說了很多遍了,誰愛當你侄女誰當,反正我不當,我要當你媳婦。”許念安說。
類似的對話,他們在火車上那些天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每次都不歡而散,這次估計也不例外。
陸漸行是真的拿她沒有辦法,說又說不通,打又打不得,感覺自己還沒結婚就有了個叛逆的女兒,也不知許父之前是怎麼跟她和睦相處的。
就算知道,他好像也借鑒不了,因為她再喪心病狂,也不可能硬要嫁給自己的父親,她最多也就禍害一下他這個當叔的。
“這件事情押後再說,我們先說說眼下。”
“眼下當然是你在哪裡發展,我就在哪裡陪著你,我不可能離開你的,你應該也不可能把我丟掉吧?”許念安明知故問道。
“自然不可能。”雖然她硬要嫁給陸漸行的事情,讓陸漸行很苦惱,但他也不可能因此把她丟掉。
最關鍵的是,她也不是那種他想丟掉就能丟掉的人。
他感覺自己已經被她纏得死死的了,還是一輩子都掙脫不開的那種。
“你跟我說實話,我一開始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來南城的時候,你是不是就存了要嫁給我的心思?”說什麼不想一輩子都被困在北城,想趁著年輕多去她沒去過的地方看看,根本就是騙人的。
“是的。”許念安當時說那些話隻是為了應付唐家人,現在她人都已經跟他到南城來了,自然沒有必要再裝了,可以大大方方跟他攤牌。
陸漸行就知道她一早就抱有這種心思,否則也不會在上火車的第一天就說要嫁給他,之後更是變本加厲。
但是為什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她後,他不僅沒什麼成就感,還越發愁了?
“你是什麼時候對我抱有那種心思的?”
許念安在說實話和說謊話之間猶豫了下,最終選擇說謊話。
因為她需要靠著謊話,讓陸漸行邁過他心裡的那道坎。
“我爸還在世的時候,而且,這件事情他也知道,不然,他臨終前也不會把我托付給你。”
“不可能。”陸漸行不相信。
就許父那“女兒控”的性子,要是早就知道她對他抱有那種心思,就算他最終會礙於她的執拗妥協,在他妥協之前,也會先暴打他幾頓,說他老不知恥居然勾引自己的侄女,絕對不會當作無事發生。
“我說真的,不然,我都已經和我親生父母相認了,我爸為什麼還要把我托付給你。”許念安一本正經道。
“你爸把你托付給我,是擔心你在你親生父母家過得不好。”這些許父在信上寫得很明白。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是你,不是彆人?”許念安問他。
這個陸漸行還真沒想過,但是想想也不奇怪。
“因為我和你爸關係好。”
“我爸從軍那麼多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有不少,和他關係好的也不止你一個人,但他卻放著那些在他彌留之際守在他身邊的人不囑咐,偏偏囑咐你一個在外出任務,連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一定的人,你有想過為什麼嗎?”許念安又問他。
這個陸漸行之前也沒想過,現在想想,發現許父把許念安托付給他這一舉動確實有點奇怪,他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卻偏偏選了他,真的隻是因為他們倆關係好嗎?還是有其他原因?
許父已經不在了,這一點,他無從得知。
許念安說的,他目前還是抱著懷疑態度,因為她跟他說這些的目的不單純,總讓他有種她是在騙他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你說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