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幽長的走廊隻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回蕩,森鷗外目標明確的停在刑訊部辦公室門前。
此時刑訊部的大門正敞開著,站在外麵就能將室內的情形一覽無遺。
森鷗外的視線在圍著聊天打牌的幾人身上一掃而過,最後目光停留在坐在電腦前不知道正在搗鼓些什麼的童磨身上。
按理說,像童磨這樣強大的異能力者都是極其敏銳的,他人的目光停留在其身上超過三秒,就肯定會被察覺。
然而事實上,這都快過去半分鐘了,被森鷗外注視著的童磨仍是毫無反應,連頭都不帶回一下的。
那無情的後腦勺,看在森鷗外眼中就像是在嘲笑他一樣。
瀟灑的倚在門框上等待童磨回頭的森鷗外:......臉上自信的微笑逐漸消失。
對上童磨這種不按理出牌的人,森鷗外也隻能在心中歎氣,麵上仍是維持著溫和的笑容,屈起食指,用骨節在敞開的大門上象征性的敲了三下,做出妥協的姿態。
被森鷗外腦補了很多的童磨其實根本沒想那麼多,他純粹是自身的警惕心不夠強而已。
聽到敲門聲,童磨下意識的回頭,正好與森鷗外的眼神撞上。
雖然不太擅長人際交流,但童磨自認為也不是那種彆人眼色一點都看不出來的家夥。
因此童磨有很大把握,森鷗外是來找他的。
隻是還沒等童磨出聲詢問,旁邊幾個圍在一起打牌消遣時間的同事見來了外人,立刻手忙腳亂的扔下手中的撲克牌。
其中資曆最深的那個站起來,用自己龐大的身軀擋住後麵亂哄哄收拾殘局的場景,一臉若無其事的對著森鷗外開口道:“森醫生怎麼突然來我們刑訊部了,如果你是來找尾崎大人的話,大人她剛離開不久。”
“不,我並不是來找尾崎大人的,我此次前來的目的是童磨君。”森鷗外站直身體,保持著與童磨的對視,微微側頭示意他跟他出來:“童磨君,請出來一下吧。”
“好哦。”童磨從座位上彈起,經過同事們的身邊時,注意到他們擔憂的目光,於是在他們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充滿活力的安慰道:“不用擔心,我很快就回來。”
眾所周知,森鷗外這個來曆不明的黑醫生,是近幾年備受首領信任的存在,就連曾經立下汗馬功勞的乾部大人,麵對他都需要退一射之地。
最近更是經常奉首領之命,插手港口mafia的內務,想來他出現在這,大概率是奉了首領的命令。
而曾經英明神武的首領,隨著年紀越來越大,身體也跟著每況愈下,連帶著脾氣也越發暴躁不容忤逆,很多組織成員都因被首領遷怒而受到了嚴酷的懲罰。
童磨大人危。
想明白這點後,內場陽平猛地站起來,情緒激動的叫道:“童磨大人......”
童磨聞聲回頭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沒關係的。”
這一切都被森鷗外看在眼裡,隻共事了一個月就讓同事們對他掏心掏肺嗎?
森鷗外更加確信童磨擁有強大的人格魅力,也正是因為這個,他心底不由自主的生出淡淡的忌憚之心,與此一起出現的是馴服烈馬的刺激。
顯然在森鷗外心裡,童磨就是一匹不聽話,但非常值得馴服的烈馬,這更加堅定了他接下來的計劃。
在森鷗外笑得越發柔和的微笑中,童磨不知怎麼回事背後一寒,他狐疑的看向森鷗外。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隻要按照直覺抓住罪魁禍首就好了。直覺係生物·被坑過一次·童磨如此想到,答案隻有一個,凶手就是森鷗外!
想通這條宇宙真理後(bushi),童磨常年不在線的警惕心終於上線了,他看向森鷗外的目光變得警惕。
而這放在森鷗外眼裡,自然是童磨提前察覺到他的陰謀,他愉悅的淺笑一聲:“真是瞞不過你呢,童磨君。”
理所當然的,此時他們已經遠離了刑訊部的辦公室,四周除了他們兩人以外再沒有其他人在,不然以森鷗外的警惕心,也不會這麼明顯的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
哦,聽不懂呢。童磨毫不意外的想著,麵上卻沒有絲毫露怯,他淡淡的回了一個笑容,說了一句大實話:“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聞言,森鷗外的眼神更加深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