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被暗算成功的童磨按耐住暴打狗頭的衝動,儘量保持平穩的心態,傾聽著森鷗外內心的一切考量。
慢慢的,童磨微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他感覺自己突然就get到與森先生相處的正確方式了。
也是因此,童磨看向森鷗外的目光變得詭異起來:意外的有抖M傾向呢,森先生。
森鷗外:......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隻是不想毫無價值的死在你手裡而已。
“不錯。”童磨慢條斯理的將仍跪在地上的森鷗外扶起來,語氣也緩和了很多:“森先生很坦誠,沒有試圖隱瞞真相。”
“......屬下自然不敢。”森鷗外努力壓下心中翻湧的驚濤駭浪,順著童磨手上的力道起身,心中暗想:果然是這樣,他之前的感覺沒有出錯,童磨果然是提前知道了他知道這件事,因此他的任何隱瞞都隻會招來死神的鐮刀,他做出了唯一正確的那個選擇,成功活了下來。
童磨盯著森鷗外控製不住收縮的瞳孔,心知火候差不多了,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他一邊再接再厲的釋放殼子自帶的強大氣場,一邊輕聲慢語的警告道:“希望之後,森先生也能保持坦誠這個優秀的品質,畢竟......我不喜歡被人隱瞞,更不需要被人欺騙。”
麵對這種吃硬不吃軟的典型日本人,童磨隻得一改平日裡溫和的行事作風,變得強勢而具有壓迫性,對付隻對強者低頭的森鷗外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一味的懷柔隻會放縱森鷗外的野心,招致可怕的後果。
周身沉重的壓力讓森鷗外深刻的明白自己與童磨之間的差距,回答的非常乾脆利落:“是,屬下明白。”
雖然森鷗外答應的極為痛快,可童磨顯然並不相信森鷗外的鬼話,不過他琢磨著經曆今天這麼一遭,就算是鬼精的森鷗外怎麼也能安分一陣子了,如果之後對方再作妖,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瞅著故作乖巧的森鷗外,童磨滿眼都是不信任,覺得這一幕有些辣眼睛,他頗為嫌棄的移開視線,擺擺手試圖將人遠遠打發走:“你退下吧。”
得到命令的森鷗外將右手放在胸前躬身行禮:“是。”
畢竟是剛剛脫離險境,他倒也不在意童磨的態度不夠好,要知道他今天差點就因為暗中的小動作涼了,這會自然不敢心生不滿,甚至還有些慶幸自己足夠機智,才順利逃過今日的死局。
明明已經脫離了人類柔弱的身軀束縛,擁有了食人鬼強悍的身體素質,可森鷗外在童磨這個鬼王麵前,卻仍有種自己還是一名隨時可能被獵食者吃掉的人類的錯覺,那種壓倒性的力量震懾,令他不敢再挑釁下去。
來自血脈的壓製告訴森鷗外,如果他敢再來一次這種貼臉挑釁的行為,童磨不可能像這次一樣仁慈的放過他了。
他真的會死。
真的會死。
會死。
死。
腦子裡這句話宛如刷屏一樣層層疊疊,森鷗外的思維速度都被拖慢了不少,他慢吞吞的轉身走向門口,卻在手指碰到冰涼的門把手時被叫住了。
“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忘記問森先生你了。”童磨再次變得冷淡的聲音傳入森鷗外的耳中,引起一片戰栗,森鷗外突兀的停住動作,保持著背對童磨的姿勢問道:“boss有什麼事要問我。”
森鷗外不轉身的原因,是因為這樣最容易逃跑,他握住門把手的手指用力到發白,不堪折磨的門把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眼看著就要被捏壞了。
“唔,讓我想想。”童磨靜靜的注視著森鷗外的背影,神態與語氣中的苦惱完全相反,冷靜的不得了,他自然也發現了門把手的不堪重負,卻故意拉長語調讓森鷗外的內心更加忐忑:“Mi......Mimic,好像是叫這個名字來著,我聽說你跟Mimic私下有聯係。”
森鷗外的心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