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1 / 2)

第六十九章:

對於陳副主任這個人,蘇曼並沒有太多的了解,總共就隻是在被分配工作的時候,和對方有過短暫的一次接觸,再之後的見麵,也就隻有上次縣裡組織學習會議時,對方對自己滿是惡意的針鋒相對。

兩次見麵都不算十分愉快,甚至已經算是結了仇。

所以,哪怕她想再多了解一下對方,也是沒有機會了。

但沒有真正接觸過,不代表蘇曼不能從僅有過一麵的接觸中,分析這個人一些凸出的性格表現。比如,從她僅僅是為了一個崗位就能夠對自己這個和她從未見過的人背後下黑手,故意告訴自己錯誤的時間和她故意找茬的行為中就能知道,陳副主任是個對權利有所覬覦,但又不具備出色能力的,隻能通過向所有可能對她產生威脅的人進行一些非常規手段這樣方式才勉強能取勝的——

一個小肚雞腸,心思惡毒,又實在不夠聰明的人。

而像這樣的人,一般會被人們親切稱呼為:小人。

蘇曼都可以猜到,陳副主任一定是在田慶豐遞交了那份破格將自己提拔為公社婦聯主任的申請書時,就已經開始嫉妒並害怕自己會成為她想要升為縣婦聯主任的絆腳石,也有可能是更早,早到自己麵試時被薛主席欣賞,這才有了她和蔣副主任狼狽為奸,將自己安排到麥稈公社的事情。

而這,也能讓她後來故意通知自己錯誤時間的行為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至於她想要讓自己當眾遲到給省領導留下不好印象的計劃被自己識破,並且還反被自己當眾打臉,以至於她和自己徹底結仇的事情……那就不是蘇曼能控製得住了,畢竟她沒有被人打左臉還要把右臉送上去的癖好。

而如今,再次得到她的“青睞”的蘇曼思索著對方想要通過迂回的方式來整治自己的手段,也終於是想明白為啥當初自己去縣裡接知青的時候,對方會極力想要將那群“牛鬼蛇神”分配到麥稈公社的原因了。

她應該是從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和陳秋蘋的關係,並在得知了這件事情以後,產生了想要利用她們之間的關係,來借機陷害自己,給自己扣帽子的想法。

蔣青蔓,不過是陳副主任拿來掩飾她這個幕後黑手的一枚棋子罷了。

蘇曼分析著自己今天一天,分彆從李素琴和喬黎明口中得知的消息,整理著陳副主任想要算計自己的具體計劃……

先是利用蔣青蔓知青的身份,在散播關於喬黎明這個備受公社看重的技術員和那群“牛鬼神蛇”謠言的同時,再利用兩件衣服去陷害陳秋蘋和喬黎明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如今這兩步都正在進行中,雖然喬黎明已經把最關鍵的衣服拿了回來,但蔣青蔓現在還不知道,所以她現在一定是在積極散布謠言。

等到一切都準備就緒,蔣青蔓就會跑去縣裡舉報喬黎明和陳秋蘋。隻要這件事情引起了上頭的注意,並進行一定的調查,那麼不管是喬和“牛鬼蛇神”的關係,還是自己與陳的關係,就都會被調查、被關注……蘇曼分析,等一切能夠順利進行到這個步驟,那就一定動了陳副主任閃亮出場的時候了。

不過瞬息,蘇曼就將陳麗娟憋了足足小半個月才想出來的“完美計劃”給琢磨得透透的。不得不說,這個計劃倒真是讓蘇曼多了幾分對她印象裡那個隻會瞪眼珠子抬手罵人的陳副主任刮目相看的態度……如果,她針對的不是自己的話。

隻能說陳副主任這個人著實是有些不屈不撓精神在身上,簡直是當代“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典範。

這種被算計、被扣帽子的事情,要是換了彆人,恐怕會在得知這件事以後的第一時間就將對方的想法扼殺在搖籃裡,順便再報複回去,讓對方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叫人再不敢欺負到自己頭上來。

可偏偏蘇曼不這樣。

隻要一想到陳副主任正沾沾自喜地以為能夠借此機會打敗自己的樣子,蘇曼就越發想要看到她發現一切都還儘在自己掌握中,並被自己用“反間計”直接將她“一勞永逸”時的崩潰模樣。

“我這樣是不是……有點壞?”蘇曼在吃完盤子裡的最後一顆脆棗以後,一邊這樣自言自語地說著,一邊翻開了新下達的婦聯學習文件,喃喃道,“壞就壞吧,反正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再說,這壞人之間的事,怎麼能叫不懷好意呢……明明就是互相切磋!”

這台子都已經搭好了,又怎麼能不等大戲先開演就喊停呢。

……

自打和蘇曼結束了那場以喬黎明倉皇而逃的對話以後,喬黎明本人也是十分“聽話”的跟知青小院裡歇了好幾天,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人是越休養越瘦,臉色也越蒼白,看上去倒真是有了幾分生了一場大病,如此還沒有痊愈的樣子。

在喬黎明這一直處於休養中,既沒去公社,也很少出知青小院的時間裡,蔣青蔓在她舅媽陳麗娟的不斷催促下,也是及時把握住了這段絕佳時間,利用幾天的時間,成功“洗腦”了好幾個知青對喬黎明和“牛鬼蛇神”關係的懷疑的同時,也不忘努力將喬黎明和陳秋蘋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朝十分曖昧的方向引去。

幾天的時間,足夠讓蔣青蔓忘記自己的良心長什麼樣,也足夠她在“損人利己”這件事情上做得越發得心應手了起來。

在幾乎整個生產大隊的社員多知道知青小院裡有個姓喬的知青和那群“牛鬼蛇神”走得很近,還和之前被抽風的查一鳴追求過的知青陳秋蘋有點曖昧關係的消息傳出去以後,蔣青蔓思來想去,擔心怕夜長夢多,便打算進行最後一步——去縣婦聯和知青辦舉報他們兩個人。

其實一直到現在,蔣青蔓也不知道舅媽為啥非要讓自己針對這兩個人,更不明白誣陷他們倆以後陳麗娟能得到什麼好處。

她有好奇地問過舅媽,卻沒能得到答案。得到的,隻有舅媽用虛偽的笑容對她說著等這件事情辦成以後,會安排她去公社婦聯工作的保證。

蔣青蔓雖性格有些野蠻,可好歹也是讀過高中的人,自然知道陳麗娟這是拿自己當木倉使,在自己為她所做的這些事情背後,必然是有著她能夠從中獲取到的更大利益。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隻是想要一份工作。

蔣青蔓有意識地忽略了自己得到工作的代價,是要用另外兩個人,甚至是更多人的聲譽換來的事情,她隻是在心裡不斷安慰自己,不斷“自我洗腦”地告訴自己——除了聲譽,他們不會失去任何東西,因為陳麗娟和她保證過,最多就是將兩個人安排去附近的農場接受勞動改造,這和他們現在在於家堡上工乾農活的生活不會有任何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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