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2 章(1 / 2)

第七十一章:

蘇曼曾和這位縣長秘書有過一麵之緣,也是在上一次縣婦聯組織學習會議的時候,她對這位看起來不過三十歲上下,卻已經成為了花陽縣一把手秘書的人十分有印象。

在當時,她察覺到這位馬秘書對自己所表現出來的欣賞不僅僅是因為薛主席對她另眼相看,而故意表現出來的“借花獻佛”,而是一種真誠的肯定與沒有半點嫉妒的讚賞。

這樣的表現和當時不過是因為自己較為優秀就新生妒恨的陳副主任相比,實在是高尚得不止一個層麵,也讓蘇曼對比出真章,並在心裡默默地將這位馬秘書劃到了自己可發展的人脈範圍裡,想要找個機會同對方進一步交流一二,爭取把對方拉到自己的陣營裡,好方便她未來想在縣裡實現可持續發的事業。

如今再見,蘇曼仍沒有改變自己之前對這位馬秘書的良好印象,甚至是將對方的能力又提升了一格。

要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句話,不管是放在哪裡都是極為適用的,尤其是對於機關單位而言,更是極為重要的。

彆看蘇曼這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在體製內工作,但從前她們公司和政府機關可是沒少打交道,各種拍賣、審批……都是需要通過政府的批準,那和機關單位打交道,就跟家常便飯一樣。

蘇曼可是十分清楚秘書這個崗位的重要性,也知道能夠被領導看重培養成秘書的人幾乎未來也都是會成為領導班子的預備役。尤其是像馬秘書這樣,在前一任縣長被調任卻沒有跟著老東家一起走,被留下也沒有被新領導給坐冷板凳,反而是繼續擔任著秘書的職務,甚至還多了能夠前來處理今天這件事情的權利……

看起來,這位馬秘書鐵定是要升啊。

蘇曼這邊還琢磨著自己該怎麼發展馬秘書這個必然會在縣裡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人脈,那邊田慶豐已經領著馬秘書風風火火地走進了知青小院裡了。

從縣城趕來與田慶豐彙合以後,馬秘書已經將這件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其中就包括被陳副主任帶去知青辦告狀的那位蔣知青和她本人的親戚關係,還有涉及到那群“牛鬼神蛇”問題的喬黎明的家庭背景,也都已經被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作為一個在體製內工作了十來年的老同誌,馬秘書什麼陰謀詭計沒有見過?自然是不會相信旁人的一麵之詞,更彆說共事那麼多年,對於陳副主任是個啥樣人,彆人不清楚,他還能不清楚嗎?那就是個沒啥能力還老愛瞎咋呼,就知道投機取巧,見縫就鑽的小人!

馬秘書都先不說陳副主任和她那個大外甥女狼狽為奸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就說那位被誣陷說是和“牛鬼蛇神”有關係的喬知青……人家那樣的家世背景,又怎麼可能是任由陳副主任想扣帽子就能扣上的呢?隻能說,陳副主任是無知者無畏,不知道自己是惹到了什麼人。

此刻,站在知青小院裡,馬秘書一眼就看到了長相氣度都有彆於其他人的喬黎明,見他不像是已經被陳副主任刁難的樣子,馬秘書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可還沒等他這口氣喘利索呢,女宿舍那邊就又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尖叫,和陳副主任破口大罵的聲音。

馬秘書:“……”

人不作,就不會死。

……

女知青宿舍裡。

還不知道馬秘書就在門外的陳麗娟索性破罐子破摔,指著蘇曼手裡拿著的那兩件衣服,睜著眼睛說瞎話地說道:“我還以為陳知青你就算是不夠純潔,也不至於做出誣陷他人的事情,但如今看來,你的有恃無恐,是因為你已經將證據嫁禍給了彆人!怪不得青蔓會害怕到來縣裡找我求助,原來,這都是你在搗鬼!”

聽見這話,蘇曼都被氣笑了。

她怒笑道:“陳副主任,你真是抬厲害了,厲害到我從未見過你這樣厚顏無恥之人。”

這話給陳麗娟說得滿臉通紅,卻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逼問陳秋蘋,而不敢再繼續和蘇曼硬碰硬。

陳麗娟能夠厚臉皮地裝作沒聽到,可其他人卻無法在親眼目睹了啥叫“指鹿為馬”這樣的行為以後,還能夠視若無睹。

雖然大多數的知青都還沒能從象牙塔裡走出來,直麵人性的真實與冷酷,但他們也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夠看出這位陳副主任的色厲內荏,和旁邊蔣青蔓的心虛躲閃。

蘇曼和陳秋蘋是繼姐妹的關係,但她卻從來沒有在明麵上做過任何偏袒的事情,甚至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保持公平公正,沒有一味地袒護陳秋蘋,反而是願意以這樣的方式來證明所有人的清白。

反觀陳麗娟和蔣青蔓這對舅甥……

年長的是指鹿為馬,年少的是為虎作倀。

隻看著她們如此不堪的姿態,大夥兒心裡就都有了答案。

——果然,這就是一場賊喊捉賊的把戲!

這兩個人,是把她們所有人都當猴耍了!

正在這個時候,陳秋蘋站了出來。

在還未能明確受害人與施害者的身份,人們也都各有判斷的情況下,陳秋蘋這副像是要說些什麼的樣子,著實是引起大夥兒的關注,想要看看她要做什麼。

……

實際上,陳秋蘋從最開始的時候,就因這突如其來的指責而被嚇得慌了神,根本沒想過給自己辯解。哪怕是被陳麗娟睜著眼睛說瞎話地汙蔑,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因為這一切的發生都不在她所能承受的範圍之內,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秋蘋害怕極了。

她害怕到眼淚已經圍著眼圈轉,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但在看到站在陳麗娟身後的蘇曼時,她突然想到——其他人都已經知道了她們的關係,如果自己真的被汙蔑了的話,那自己一定會牽連到蘇曼的形象……絕對不可以!

想到自己可能會成為蘇曼本該前途無量的發展中的汙點,陳秋蘋就將懦弱的眼淚逼了回去,並直視著陳麗娟那副令人作嘔的模樣姿態,用堅定且洪亮的聲音反駁道:“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你是在汙蔑我!”

同時,陳秋蘋學著蘇曼說話時的果斷,沒給對方任何繼續汙蔑自己的機會,而是條理清晰地說道:“從我被分配到於家堡大隊以來,我從來沒有一個人在宿舍裡獨處過,都是和其他知青一起出入,所以我根本沒有能去做這樣卑鄙事情的時間和機會!反倒是蔣知青,她在幾天前請過假,說身體不舒服一個人留在宿舍整整一下午!”

陳秋蘋緊盯著目光躲閃的蔣青蔓,質問道:“蔣知青,你敢說你那天下午在宿舍裡做了什麼嗎?你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解釋你行李裡的衣服究竟是咋回事嗎!”

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甚至咬得會更狠更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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