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也聽說過,但:“這難道不是傳言嗎?”
公孫策:“是傳言還是確有其事,這就需要大人詢問諸葛大人了。”
原來“他和諸葛神侯一起頭疼”這話還應在這裡啊!
包拯抬手衝著公孫策虛點幾下,笑了起來。
跟皇上彙報一事不能拖,包拯當即準備帶公孫策去神侯府。
公孫策不是很情願:“大人,您帶王朝馬漢或是張龍趙虎去不就行了,何苦拉上我啊,趁著沐姑娘在京城,我還想著多跟她交換點東西呢!”
“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等下我讓展護衛他們幫你。”
公孫策滿腹的槽點不知該從何說起:展護衛且不說,東翁,您確定白護衛他坐得住!
憑著公孫策三寸不爛之舌(公孫策:?),作為官方唯二知曉沐清瑤真實身份的人,諸葛神侯也隻能應下這件苦差事,三人商議後,包拯和諸葛神侯當天就進宮麵聖。
並非所有的傳聞都是假消息,據諸葛神侯證實,千年前還有武者破碎虛空。隻是自那之後,就再無人成功過。
前朝時期,寧道奇等幾位宗師是最有可能以武入道、破碎虛空的人,可惜他們失敗了。百年後,還有逍遙派的逍遙子、少林寺的掃地僧等也被一眾武者寄予厚望,奈何他們也沒有成功。
後來,非是隱約觸摸到天地法則或擁有自己的“道”的絕頂高手已無法判斷出破碎虛空的真假。傳聞也就真成了傳言。
兩人掩去了沐清瑤另一個世界未來人的身份,將她定為某個破碎虛空的武者的後裔。如此,既不怕有人探尋另個世界的情況,又可以解釋那些稀奇古怪的物品工具的來源。
公孫策還建議,對外可以多給沐清瑤按幾個諸如師門先祖曾拜師華佗、自幼在魯班門學藝等聽起來不知真假,但令人肅然起敬的頭銜。
各種消息傳的多了,哪怕今後沐清瑤說出真相或另一個世界再有人到來,也不會有人相信他們的話語和真正來曆。
按說,這已經是最好的淡化沐清瑤身份來曆的辦法,可包拯卻仍有些擔憂。若皇上知曉“仙人”的存在後,會不會像始皇帝一樣百般求長生。
沒想到的是,兩人懷著忐忑的心情告知皇帝後。這位年輕英俊的帝王不見絲毫驚訝,隻饒有興趣的嘀咕道:“原來,像她師門一樣的存在不止一家啊!”
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諸葛神侯和包拯大驚,難不成那沐清瑤說了假話,或是連她都不知道,她的世界另有人到來,且還編造了同樣的謊言。
諸葛神侯的臉色頓時變的跟包大人一個色兒,他眉頭緊皺,尋思此人好生厲害,竟然避開了神侯府的耳目,直接與皇上有了接觸。
*。*。*
不提諸葛神侯和包大人在皇上麵前幫沐清瑤過了明路,且說在前往寶源局的路上,展昭將金庫失竊一案詳細的說與沐清瑤和花滿樓。
寶源局,即衍朝專門存放金銀的庫房,隸屬於戶部,由戶部侍郎兼管。其下有管事三人:提舉一人和副提舉兩人。管事之下,又有專門負責登記造冊的庫書六人,專門負責運輸的庫兵十二人,另有專門負責守衛巡邏的士兵不等。
因這裡保存著全國的稅收,所以寶源局中的管理十分嚴格。
整個寶源局外表仿若一座超大的庫房,內部以天乾為名,分為十個小房間。其中,三間為金庫,七間為銀庫。
金庫的大門由精鐵鑄成,三位管事每人掌管一間金庫的鑰匙。分工明確,責任到人,也免於出事後相互推諉。
聽到這兒,沐清瑤問道:“若鑰匙丟了,或被人仿造一把呢!”
展昭笑道:“庫房裡的每把鎖都由魯班門的傳人親自設計。一把鎖隻配一把鑰匙,且把把鎖各不相同。若是丟了,直接換鎖;若是仿造……”
白玉堂接過話頭說道:“除非他能得到圖紙,而這些圖紙皆保存於大內。”
展昭細心的解釋道:“魯班門代代為朝廷做事,每代傳人一生中都會為朝廷設計數十把獨一無二的新鎖。而朝廷使用時,會在數百張圖紙中隨機挑選。因此,若是沒有親自見過金庫門上的鎖,連魯班門的人也不可能輕易仿造出來。”
說完金庫的門、鎖,再說構造。
寶源局中,所有庫房的四麵牆皆用兩層紅磚建成,地麵則用巨大的青石板鋪設。每間庫房的屋頂,用椽子和檁條組成網狀的架子,根本不可能出現將瓦片揭開後就可以直接跳入房間的情形。
每次金銀入庫、出庫時,負責登記的庫書都不得少於兩人,負責抬進抬出的庫兵也不得少於四人。相互監督,實施連坐,以防止互相勾結。
這次,出事的是乙字號庫房。
花滿樓和沐清瑤站在門口朝裡麵環視了一圈。房間雖大卻方方正正,站著不動就可以看到所有角落。
門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牆麵、地麵乃至房頂也完好無損。從這一點,很容易就懷疑是負責乙字號庫房的張敬副提舉監守自盜。
但,問題是他該如何監守自盜。
無論是管事還是庫兵,每次出入庫房都要經過嚴苛的檢查。頭發、嘴裡、腋下、大腿內側是必檢項目。有時,還會讓他們蹦幾下、走幾圈,或是在原地待上一段時間,以此來驗證有沒有通過“旱道”夾帶。
說到最後,展昭如玉般的臉上已是布滿了紅霞,他的眼神飄飄乎乎不敢與沐清瑤對視,好似生怕對方問他什麼是“旱道”。
這種時候,連平時最喜歡跟展昭爭鋒的白玉堂也假裝查看現場,裝模作樣的東看看西看看。實則耳朵高高豎起,時不時的欣賞一下展昭的窘狀,在心底暗暗偷笑。
“這麼說,無論是地道還是夾帶都不可能了。”沐清瑤表情凝重,一臉沉思。她好似沒有發現展昭的不自然,泰然自若的問道。
見人家姑娘都大大方方的,展昭稍稍羞愧了一下後,言行舉止也恢複如常。他笑道:“十幾萬兩黃金的數目不可能單靠夾帶就能完成。”
“這麼多。”她還以為撐死幾千兩呢。
花滿樓瞬間明白,這麼多的數額可不是簡單一句“管事官員貪婪,監守自盜”就能解釋的清。
“那位副提舉怎麼說?”花滿樓問道。
“他沒機會開口了。”
兩人循聲望去,隻見白玉堂雙手一攤,說道:“案發後,寶源局裡的所有人皆被當場關押了起來。可當晚,那張敬就死在獄中。”
為著這件事,包大人還被傅相一派彈劾。
死了!
花滿樓不可置信,什麼樣的高手竟能消無聲息的在展昭和白玉堂的眼皮子底下殺人。
他問道:“怎麼死的?”
“被毒死的。”白玉堂道:“殺手殺了一名獄卒,易容成獄卒的模樣給張敬下了慢性毒藥。等查到那位獄卒時,隻發現了他的屍體。”
花滿樓沉吟道:“管事、庫書、庫兵一共二十多人,唯獨張敬被殺。看來,他要麼參與其中,且還隻是個可隨意拋棄的棋子,因而被殺人滅口;要麼他就是一個被選中的替罪羊,隻有他死了,才能死無對證。”
花滿樓能想到的,順天府自然也能想到。
調查後,他們發現,張敬這個人雖沒乾過什麼作奸犯科的壞事,但他有三好:好色、好酒、好賭。
因此,他不但月月入不敷出,還外欠了不少債務。此外,酒色過度的後果是整日萎靡不振,迷迷糊糊。白天上值時,他逮著機會就補覺;一到晚上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不是去吃酒找相好,就是跑到賭場通宵。
但因著他有靠山,其他人也隻敢在心裡嘀咕。上官也看在他從沒出錯的情況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嗬嗬,都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無怪不是彆人,而是他。”
“是極。”白玉堂很是讚同沐清瑤的看法,開口應和道。
接著,他說道:“因此,案發後,張敬雖一直喊冤,但因著他平素的行徑,起初都無人相信。”
“就連寶源局的其他人也覺得定是他缺錢與人裡應外合,或是趁他不注意時被人偷了鑰匙。”
“那結果是什麼呢?”
展昭將一本冊子遞給兩人。
花滿樓接過後翻開一看,隻見冊子中記錄的非常詳細:
金銀的來源、數目,什麼時間入庫,存放在哪個庫中,檢查的管事是誰,將金銀抬入庫房的庫兵是誰,記錄這一切的庫書又有誰皆應有儘有,一目了然。
前邊說了,不管是檢查,還是入庫,亦或是登記,都不能單獨進行。因此,順天府一眾都認為,除非寶源局裡所有人皆相互勾結,上下串通,團夥作案。不然那十幾萬兩不可能在入庫前就被人吞下,隻能是入庫後被盜。
展昭說道:“現在已經排除了張敬因缺錢或被人脅迫而與他人裡應外合的可能。另外……”
他搖頭笑道:“誰也沒想到他竟還有自知之明。”
“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知道自己的惡習太多,為了保證在他吃喝玩樂時,鑰匙不會丟失或被人偷走。每次出門前,他都會將真正的鑰匙交給母親保管。然後將一個外表相似的假鑰匙放在布袋中貼身攜帶。這件事唯有他和其母二人知曉,就連他的父親、妻子和孩子都一無所知,更彆說外人了。”白玉堂說道。
如此,又排除了被偷鑰匙的可能性。
結合之前包大人問出的問題,沐清瑤腦中靈光一閃。她看向展昭和白玉堂道:“我朋友的哥哥曾說過一句話:當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1。”
“所以,你們懷疑是大內的圖紙被盜,才仿造出了鑰匙。”
“沒錯。”白玉堂撫掌讚道:“沐姑娘果然心思敏銳,聰慧無比。”
展昭歎息一聲:“若不是張敬謹慎,我們定然不會懷疑是大內出了問題。隻會沿著鑰匙被盜這條線查下去。”結果肯定是什麼都查不到,還耽誤了大事兒。
“那你們讓我過來就是為了驗證這個推斷嗎?”沐清瑤又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1、這句話是誰說的不用我說了吧!感謝在2022-12-07 22:59:22~2022-12-11 23:41: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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