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章 吞下這大碗狗糧(已修改部分……(2 / 2)

“彆人交朋友是誌趣相投,互幫互助,交你這個朋友,屁好處沒有,還被牽連的命都要搭上。蒼天啊,大地啊,到底哪位天使大娘才能幫我出了這口惡氣啊?”

金·正替她出氣的天使大娘·九齡:……

陸小鳳的嘴角抽了抽,為了讓自己不笑出聲,他急忙指著花滿樓道:“就算咱倆是塑料朋友,可花滿樓呢,他對你那麼好。”

花滿樓:雖然知道你倆是鬨著玩的,但能不能不要給他用上“怨夫”的語氣。

沐清瑤“呸”了聲:“你懂什麼。我這叫……”

她張開左臂:“友情誠可貴。”

她揮出右臂:“愛情價更高。”

她挺直腰板:“若為生命故。”

她高聲吟唱:“兩者皆可拋。”

所以,為了活命,什麼朋友,愛人全不要了,她有錯嗎?

陸小鳳、花滿樓:……

金九齡:……

不知是誰:噗……

半晌,金九齡咬牙切齒道:“你們是不是把我當傻子?”

沐清瑤:“自信點,把‘不是’去掉。”

“嗬嗬嗬。”金九齡陰惻惻的笑聲,配合著暗淡陰冷的環境,令已成密室的監牢有了幾分鬼屋的氣質。

“你們是在拖延時間。”

“可惜……”他的聲音又抖了起來:“無論是風四娘,還是司空摘星,甚至是那位蔣捕頭,此刻皆已是無暇他顧。你們再掙紮也不過白費力氣。”

他興致勃勃的告訴給眾人準備的死法:“正如陸兄的誇獎,這處監牢的設計很是精妙。隻要將斷龍石放下,它就形成一個類似罐子的密閉空間。這時隻要打開進水閥門,一天內便可在裡麵注滿太湖水。然後,再將出水閥門打開,很快,這裡又能恢複成原先的模樣。”

“那麼請聽題,若打開放水閥門,注滿太湖水需要三個時辰,打開排水閥門,排出所有的水需要四個半時辰。請問,當我同時打開進水閥門和排水閥門時,需要幾個時辰才能將這裡全部注滿?”

花滿樓、陸小鳳、金九齡:?

昏迷中的薛冰:zzzzzz

金九齡惱羞成怒:“你給我閉嘴,誰會去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沐清瑤撇嘴鄙夷道:“什麼無聊,你不就算不出來唄!當初,還說什麼金九齡金捕頭文武雙全,是六扇門三百年來第一高手。”

“這些讚美其實都是你雇水軍吹噓來的吧!這種算數題在我老家,七八歲的孩子都會算,你都是公務員了卻算不出來。阿西吧,蠢死你得了。”

監牢旁一個獨立的小房間內,被沐清瑤懟的暴跳如雷的金九齡做出個違背命令的艱難決定:哪怕侯爺一再吩咐要留她活口,他也一定要她的命。

“看來,你們是真的活夠了。”金九齡說著,就準備打開進水閥門。

“等一下。”沐清瑤高聲喊道。

金九齡“嗬嗬”冷笑,現在著急求饒,晚了。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是,不能用這句。”

“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等等,用在這裡也不恰當。”

沐清瑤拍著腦子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合適的開場語。

“不好意思,我讀書少,金那啥,你就忍一下哈!我想說,我們都要死了。臨死之前,你能不能善良一回兒,滿足我一個小小的心願?”

金九齡不想搭理她,但……

“你們求我啊!”

是他們而不是她,顯然,金九齡更想聽到陸小鳳的懇求。

沐清瑤假裝沒有聽出他的意思:“行行行,我求你,你若能滿足我的心願,讓我喊你爸爸都行。”

“爸爸?”

“就是爹。”

反正她在網絡上喊了不知道多少次爸爸,一個將死之人嘛,叫他一聲爸爸,也算是行善積德了。

這種爽快“認爹”的行為使得金九齡都無語了,他頓了頓才問道:“……你想要什麼?”

沐清瑤一改之前的玩鬨,正色道:“那幾個孩子現在身在何處?”

“你知道這些又有何用?”

沐清瑤先看了看聽到這個問題後,表情也變的凝重的陸小鳳,又轉頭與一臉愧色的花滿樓對視一眼。

她長歎一聲道:“畢竟他們的家人是因為我們而死,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不知道他們身在何處,即便到了陰曹地府,我們也無顏去見那些已死之人。”

原來是這個心願,金九齡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行,他就看在陸小鳳這個老朋友的麵上,讓他們死的安心,死的瞑目吧!

說出一個地址後,金九齡不再廢話,直接按下閥門。

“嘩嘩”的水聲響徹整個監牢。果然如金九齡所說,進水的速度還挺快的,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地麵上已經注滿了淺淺的一層。

在水漫過來的那一刻,沐清瑤就跳到大廳中唯一的石桌上,陸小鳳也第一時間將昏迷的薛冰安置在桌子上。倆姑娘一躺一站,頓時將不算小的石桌占的滿滿當當。陸小鳳和花滿樓隻能跳上比石桌矮了一半的石凳上。

“照這個進水速度,半個時辰,你們的鞋就要沾濕了。”沐清瑤低著頭計算道。

陸小鳳:?

“現在是算算數的時候嗎!”

沐清瑤撇著夾子音:“呃~,怎麼不算呢。”

陸小鳳徹底放心了:都這時候了,她還有心情作妖,看來她是真的有辦法離開這裡。

懷著這個美好的希望,陸小鳳等啊等啊,等到褲子都濕了(字麵意義),又等到湖水漫到腰間了。沐清瑤才掩耳盜鈴般,拉著陸小鳳和花滿樓當擋板,從空間中掏出三瓶氧氣罐。

“你倆誰的水性好?”

剛問完,沐清瑤就後悔了,直接將兩瓶氧氣罐往陸小鳳手中一塞,道:“趕緊幫薛姑娘帶上,你要帶著她,所以也必須帶一罐。”

教會陸小鳳如何使用氧氣罐後,沐清瑤拎著最後一瓶氧氣罐,對花滿樓歎氣道:“這一瓶你用,我會遊泳,多少能撐一會兒。”

她知道,她這樣說,花滿樓肯定要推讓。

於是,不等花滿樓開口,她直接上前一步,伸出一根手指頂在他的嘴巴上:“聽我的,彆讓來讓去了,小心讓金九齡察覺了。”

隨即她又說道:“氧氣罐不是讓你白用的,等會兒你負責帶上金九齡。”

趁著三人穿戴之際,沐清瑤忽然高聲喊道:“金那啥,你走了沒有?”

金九齡自然不會離開,因為當進水閥開啟後,他也無法離開。

“現在就算是陸小鳳跪下求我,我也不會放你們離開。”他的聲音不似方才那麼清晰,估麼是傳音工具進水了。

沐清瑤做了個“呸”的口型,看向陸小鳳:“陸大哥呀,你知道什麼叫做普信男嗎?”

陸小鳳雖然通過電子設備知道一些網絡用語,但畢竟接觸時間有限,還不夠全麵。

他搖了搖頭。

“普信男就是指一個男人明明非常普通卻十分自信。”沐清瑤用指頭朝某個方向指指點點:“就他,就這種的。現場教學,讓你親身體驗,是不是立刻就有種恍然大明白的感覺。”

陸小鳳憋笑:……是。

金九齡:“死到臨頭還嘴硬。”

沐清瑤:真正死到臨頭的是誰還不好說呢。

但既然人家那麼“熱情”的回應她了,沐清瑤禮貌的解釋道:“沒彆的事情,就是想確定你離開了沒。聽到你沒走,我就放心了。”

什麼意思?金九齡忍不住挺直了身體。

沐清瑤敲了敲牆壁道:“這種石頭學名石灰石,屬於沉積岩類。主要成份為碳酸鈣、粘土、氧化矽及氧化鎂等。一般來說,這種石頭的硬度不是很高,但當氧化矽濃度高時,它的硬度也會隨之增強。1”

“所以,在沒有條件的情況下,隻能以增加它的厚度來增強它的硬度。而石頭越厚,隔音的效果就越好。2”

一大段奇怪的名詞,猶如天書般聽的金九齡不明所以,後麵一段他倒是聽懂了,可現在說石頭的強度和隔音效果有何用處?難道她還想呼喚求救或是打破石壁逃脫。

金九齡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間監牢修建在太湖的底部,即便不是最深的位置,能經受得住水深,也不是陸小鳳或花滿樓憑內力就能打穿。

彆說他倆了,即便是水母陰姬在此也束手無策。

金九齡就是這麼自信。

沐清瑤不知道某人又膨脹了,好似聊天一樣,悠然的說道:“你我現在隔著厚厚的石板都能暢通交流,說明你所在的位置和我所在的地方必然有某樣工具相連傳遞聲音。”

金九齡心中一凜,但很快又放鬆下來。這個情況一般人都能想到。

沐清瑤:“隻是這工具不能離的太遠,否則傳音效果就大打折扣。由此可見,你我之間必然不會相隔太遠。”

金九齡:……

沐清瑤:“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當你說出這裡有進水閥門和排水閥門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應該在一處即距離大廳較近,又獨立於大廳的一間石室中。”

“並且,那兩個進水和排水的機關口也定然在那裡。也就是說,你現在所在的石室應該是整座監牢的控製間。”

這個說明很好理解,因為誰也不想放個水就將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知道這一點後,就能進一步判斷這個控製間在監牢的東、南、西、北,或是上方具體的哪個位置。”

金九齡心中有些慌。

沐清瑤道:“你說的沒錯,我囉裡囉嗦說那麼多廢話是為了拖延時間。隻是,你想錯了一點,也是最致命的一點。我和陸小鳳、花滿樓的後援或者說是後路,根本不是風四娘、司空摘星等人。哪怕你將陸大哥另一位好基友西門吹雪引開了都沒用。”

“因為,本大小姐活命不靠活人。”

金九齡蹙眉:不靠活人,難道靠鬼嗎。

“你沒有離開,我估計除了你想親眼看到陸小鳳是如何活活溺死在水裡外,還因為你根本無法離開。”

“湖底隧道是個大工程,我不認為,施工的時候會為了控製間再重新修建一條直通控製間和外界的通道。”

“所以,你勢必要等到監牢中的水散去後,再通過這條通道離開。”

沐清瑤笑了起來,她的笑容極其燦爛,映襯的這陰暗的大廳都亮了幾分。

“金九齡,你想明白沒有?”這是沐清瑤今日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也是最後一次。

“無論是傳音工具,還是共同通道,以及多拖延的那一點點時間都讓我準確的定位到了你的位置。”

“然後……”

她擺好姿勢,手臂兀的一沉,一個細長的桶裝東西突然出現落在她的肩膀上。

她頭也不回的對陸小鳳和花滿樓低聲說道:“戴好麵罩,打開閥門,躲在石桌底下。”

語畢,隨著“轟”的一聲巨響,碎石如漫天煙火飛濺開來。

濃烈的煙塵中,一道不起眼的石門被炸的四分五裂,露出後麵空洞洞的一個房間。

撇了一眼被氣流衝擊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金九齡,沐清瑤衝著對麵牆壁又來了一發。

按說,找到控製室後,排水閥門若沒有在爆*炸中毀壞,她完全可以將水排掉,然後升起斷龍石離開。但,這座監牢或許在藝術價值上稱得上頂流,可並非所有的頂流都有存在的必要。

這裡聚集了太多的冤魂怨鬼,就讓這太湖的水徹底將這裡的汙穢給洗刷掉吧!

隨著牆壁被轟開,大量的湖水如奔騰的瀑布一擁而入。好在有翻倒的石桌桌麵抵擋碎石和水流,待衝擊力稍稍平緩後,陸小鳳抱著薛冰朝洞口遊去。

沐清瑤緊隨其後,可剛遊了一會兒,花滿樓就帶著金九齡趕了上來。他先是關切的觀察了一下沐清瑤的情況,然後一手抓著金九齡,一手將氧氣麵罩摘下,推到沐清瑤麵前。

後者急忙擺擺手,示意自己還能憋。

花滿樓則搖搖頭,依舊舉著氧氣麵罩。看他那副她不吸氧,他也不戴的架勢,沐清瑤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一把奪過麵罩,捂在臉上深深吸了幾口。

問:看中直男的後果是什麼?

答:一入直男深似海,從此浪漫是路人。

水中渡氣計劃,失敗!

太湖的水不算太深,很快,幾人就相繼浮出水麵。

“嗯,有船。”第一個從水裡冒頭的陸小鳳先是一愣,繼而大喜:“是誇父。”

這時,沐清瑤也從水裡鑽出來,伸手在臉上一擦:“對啊,湖下麵信號不好,我好不容易才聯係上它。”

這太湖雖然不算太深,但足夠寬。天知道他們浮上來時會在太湖哪個位置。

感應到幾人的行蹤,誇父以最快的速度朝幾人駛來。

不多時,四個活人以及一具屍體就順利的登上船。

癱坐在甲板上,沐清瑤取出一些蛋糕香腸,給同樣累的氣喘籲籲的花滿樓和陸小鳳各扔了幾個後,她迫不及待的撕開袋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這一趟雖然危險度不高,但真真是又累又餓。

尤其是她要一邊兒滿嘴跑火車的套話金九齡,還要一邊兒分心去尋找金九齡的位置。腦汁都快被榨乾了!

看著自家主人猶如餓死鬼投胎的模樣,誇父不禁問道:“你們出來遊泳怎麼遊的這麼遠?”

他覺得幾人多少有點大病。說遊泳吧,往湖中心遊;遊不了那麼遠吧,連艘船也不帶。瞅瞅,還淹死了一個。

“請閉嘴,讓我靜靜好嗎?”沐清瑤差點被這個問題給噎住,她痛苦的呻*吟一聲,是她的錯,聯係它時不該為了省事兒,隻發出“來接人”這個信號。

這時,又一聲呻*吟響起。許是在水裡泡了一會兒,薛冰終於吭吭哧哧的醒了過來。

沐清瑤:……

建議今後她改個名字,彆叫“冷羅刹”或“母老虎”了。要叫就叫全,比如“從開始睡到結束的冷羅刹”,或者是“幸運的母老虎之我猜你一定不知道我多能睡”。

更令沐清瑤無比崩潰的是,這位薛姑娘從昏迷中醒來,第一眼就看到心愛的男人後。

兩人“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個鬼啊!

她默默的捂住耳朵,真的,她寧可聽真的鬼叫,也不想聽這位薛姑娘的鬼哭狼嚎。

她知道,她理解,一位十幾歲的小姑娘被關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小黑屋中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

所以她忍了。

但,哭完後,你倆能不能不要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就親親我我,互訴衷腸啊!

摸著胳膊上起立報道的雞皮疙瘩,沐清瑤又瞪了花滿樓一眼。

同是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下,還是推心置腹、親如兄弟的好朋友,做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沐清瑤:“¥%*#……”

被瞪的莫名其妙的花滿樓湊過來:“清瑤,你說什麼?”

“我什麼也沒說,我在唱歌呢!”

“唱歌?”花滿樓輕笑道:“唱什麼歌?”

就等著有人問的沐清瑤瞥了一眼仍膩纏在一起的兩人:“還能是什麼歌,狗糧之歌唄!”

“我應該在水底,不應該在船裡,吞下這一大碗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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