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楚灼又去翻武晟和朱飛鴻兄弟。
武晟和詹和澤一樣,同樣麵膛發黑,毒已深入肺腑,且這毒厲害到連修煉者都無法抵抗的地步,可見它的厲害。至於朱飛鴻兄弟,氣脈被破,都已經沒有氣息,從他們身上的致命傷來看,是被碎星劍所殺。
這個結果和上輩子一樣,楚灼並沒有意外。
查看完四人的情況,楚灼從儲納戒裡拿出一粒解毒丹塞到詹和澤嘴裡,一邊呼喚道:“詹前輩,您怎麼樣?”
解毒丹自然對詹和澤身上的毒沒什麼用,因為這毒是通曉丹毒兩係的朱士南所下,沒有相應的解毒丹是沒辦法解的。從這毒也可以看出朱飛鴻兄弟為得到這小秘境的傳承,早有計劃要截殺洗劍宗的這對師兄弟倆。
楚灼知道詹和澤雖然中毒,但意識是清醒的,他能感覺到她在做什麼。
所以她很謹慎地沒有做多餘的事情,而是給他們尋找解藥。她先是折騰了幾種解毒的辦法,發現都沒辦法為他們解毒後,終於去摸朱氏兄弟身上的儲納戒。
做戲要做全,楚灼此時表現得和上輩子還沒有經曆太多事情的自己沒什麼兩樣。
那時候的她,在這群老辣的修煉者眼裡,確實足夠單蠢純善,甚至沒有修煉者該有的堅毅果決,在曆儘千辛萬苦來到這裡,第一時間就去救人,根本沒想過將這兩個殺了,好謀得小秘境裡的那份傳承。
而這次,她仍是選擇和上輩子相同的路。
終於從朱士南的儲納戒裡摸出一瓶解毒丹,楚灼將它喂給詹和澤和武晟。
服下解毒丹後,兩人臉上的黑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退下去,最後露出蒼白無血色的膚色,看起來還很虛弱。也是,畢竟遭過一番罪,就算能解毒,也元氣大傷,需要好好地修養調理一番。
服下解毒丹後不久,兩人紛紛睜開眼睛。
兩雙犀利深沉的眼睛瞬間掃過來,楚灼像是被嚇到一樣,下意識地後退幾步。
詹和澤的眼神色快就緩和下來,恢複相較溫和的模樣。倒是武晟,他是天生的劍修,如一柄出鞘的利劍,此時那眼神冷厲如劍,將她從頭打量到尾,半晌才緩緩地收回目光,神色淡淡地盤腿坐在那兒打坐調息。
詹和澤並未急著打坐,而是笑道:“原來是楚姑娘,你這些天沒事吧?”
楚灼忙道:“多謝詹前輩關心!我被那怪水卷下去後,雖然饒幸撿回一條命,卻受了重傷,休養好幾天才好,後來便在這裡找出去的路,沒想到這地方會這麼危險,過了這麼多天才來到這裡……”
楚灼三言兩語就將自己來到這秘境的事情交待完。
詹和澤一邊聽一邊打量她,發現她身上的衣服臟亂不堪,裙擺處有好幾處破碎,上麵沾著不知道是泥水還是草漬的東西,臟兮兮的,不複整齊的頭發隻隨意地紮成一個簡單的馬尾,頰邊有幾綹毛茸茸的發落下來,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有好幾處尚未退疤的傷痕。
這確實很符合一個低階武者在秘境掙紮求生的形象,甚至連她肩膀上那隻妖獸的皮毛上都不知道沾上什麼東西,顯得並不是那麼光鮮亮麗。
詹和澤的表情更和緩了,說道:“多虧你來得及時,否則我們師兄弟倆個就要交待在這裡。楚姑娘,你是我們的恩人,這次要謝謝你。”
楚灼靦腆地笑了下,用軟嫩的蘿莉音道:“這沒什麼,也是兩位前輩命不該絕。”
詹和澤沒再說什麼,目光落到她手上的劍上,一臉意外地道:“楚姑娘用劍?”
楚灼麵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在玩劍的洗劍宗的武者麵前用劍,如同班門弄斧,“也不算是用劍,隻是我喜歡劍,劍可以守護也可以殺戮,用得比較順手罷了。”
這一席話,不僅讓詹和澤臉上露出意外的神色,連原本閉目打座的武晟也突然睜開眼睛。
楚灼被兩個空明境以上的修煉者盯著,麵色有些發白,幸好他們沒有惡意,所以隻給她一些壓力,很快就鎮定下來。
等武晟又重新閉上眼睛後,詹和澤突然問,“楚姑娘既然喜歡劍,可有興趣來我們洗劍宗?”
楚灼似是嚇了一跳,忙道:“詹前輩說笑了,我是陵南楚家的人,哪裡能去洗劍宗?”
詹和澤麵上仍是一派溫和,繼續道:“我曾聽說你們楚家的馭獸師和一般的馭獸師是不一樣的,你們楚家自遠古時期,就和大妖獸簽定一份平等契約,你們楚家契約妖獸時,雙方都是以自願平等為原則,方才能比其他家族的人更容易契約到高階妖獸。當然,一般成年的高階妖獸很少會應召喚而來,來的都是高階妖獸幼崽,在這些妖獸未成長起來之前,你們楚家的馭獸師前期一般隻能靠自己,無法馭獸禦敵,可是如此?”
楚灼點頭,楚家的情況在整個晉天大陸都是知道的。
就因為楚家這份與眾不同的平等契約,使得楚家的弟子前期區彆於其他的修煉者,本身的武力值比不過純粹的武者,馭獸戰鬥也比不過專門的馭獸師,前期完全就是個弱雞,這也是楚家無法稱霸晉天大陸的原因。
當然,也唯有楚家弟子,才能比其他人更幸運地契約到高階妖獸,一但那高階妖獸成長起來,對於楚家無異於神兵利器,可守護整個楚家安寧,教人不敢輕易來犯。
楚家從遠古時期就這麼傳承下來,一代代傳承至今,依然沒有改變這個傳統。
這是楚家的幸運,也是楚灼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