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楚灼被族長派來的武者叫去前院。
當她來到前院的正廳,就見到那些平時不是潛修,就是專心教導家族弟子的長老們都在,明白她很快就要再度離開這個家。
果然,在場的族長們詢問幾句關於洗劍宗修行名額的事情後,便沒有再問,隻道:“此次機會難得,你將來在洗劍宗能學到多少便學到多少,不過你要記住一點,你是楚家的馭獸師,莫要舍本逐末。”
楚灼恭敬地應一聲。
長老們很快就離開了。
剩下族長楚元昊,他看著麵前身量還未長的小姑娘,遲疑會兒,說道:“小十八,以後你在外麵小心一些,雖然我們楚家素來與人為善,但你曾爺爺和你父親的行事有些……咳,隻要你以後在外不刻意報他們的名字,無人會刁難你。”
楚灼:“……我知道,謝謝族長。”
楚元昊有些尷尬,有一種好像在晚輩麵前說她家長輩的壞話似的。
想到楚灼今年才十三歲,在他眼裡,就是個半大孩子,這般年歲就出去闖,多少有些擔心……不過想到五房的行事風格,楚元昊突然又覺得好像沒什麼。
最後楚元昊例行說幾句,就讓她離開。
楚灼回到清心竹林的竹屋後,便開始為後天的出行作準備。
她將要帶走的東西都放進儲納戒裡,其實東西不多,沒什麼好收拾的,倒是要去坐鎮在清心竹林中的管事稟明自己要離開之事,以便將竹屋的禁製門牌交還給他。
這些都不算事,上輩子楚灼已經經曆過,處理得有條不紊。
楚灼離開的那天,所有認識的人皆來送行,楚青詞也赫然在例。
楚灼沒想到楚青詞那天被氣走,這會兒還會來給她送行,再看小姑娘雖然僵硬著臉,但好歹沒有露出厭惡、仇視的模樣,忍不住微微笑起來。
看到這些人,她就想起上輩子的自己,在這個年齡也和他們一樣,隻看得見楚家的天,沒有被殘酷變態的世界汙染,性格裡還保存著少年人特有的天真乾淨,讓人覺得既愚蠢又格外的美好。
當時詹和澤他們對她的印象,就如同她現在對這些小夥伴的印象。
楚灼牽著一隻疾風獸,笑著對他們道:“我走了,以後有緣再見。”
聽到這話,楚青巒下意識地皺起眉,覺得楚灼這話仿佛以後他們再也無緣相見一樣,縱使她也學五房的長輩離家出走,幾百年都不回來一趟,可不代表以後沒機會。
楚玥一臉不舍,她和楚灼依依惜彆,直到楚元喆都覺得牙酸,將她扯回來後,楚灼方才同他們揮手道彆,躍上疾風獸,疾馳而去。
一人一騎很快就消失在陵陽城外。
***
陵陽位於晉天大陸南方,屹丘山則在晉天大陸北方,若是用疾風獸趕路,從南到北,須得一個月方到。
楚灼白天趕路,晚上則進入城鎮休息,並沒有日夜兼程。
這種悠閒的趕路,讓她的精神狀態非常好。
阿炤蹲在她肩膀上,看著周圍一成不變的環境,不禁覺得有些無聊。
玄世界一般靈氣稀薄,煉丹、煉器水平也差,連個傳送陣都用不起,實在挺無趣的。
楚灼盤腿坐在疾風獸背上,正看著周圍的環境,突然感覺到脖子被一條毛茸茸的尾巴掃來掃去,弄得她癢癢的。轉頭看去,就見肩膀上的那隻小妖獸在發呆。
每當它發呆時,總是控製不住那條尾巴來搔擾她。
楚灼將它的尾巴挪開點,誰知一會兒後,那條尾巴又重新纏上來。
楚灼轉頭,就和湊過來的妖獸來個臉對臉、鼻尖對鼻尖,甚至鼻子都蹭到一起。
妖獸一雙異瞳好像有些發直,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楚灼沒想那麼多,甚至親昵地往前湊了湊,與它的鼻尖蹭了下,方才將它從肩膀上抱到懷裡,將披風裹緊。
被強行按在少女正在發育中的胸脯的妖獸尾巴都崩直了,慢慢地才放鬆下來,決定由著她胸埋自己。
反正這胸……也不大,不用擔心呼吸不順。
這隻是一段小插曲,在傍晚時,楚灼來到石通城。
石通城是一座中型城市,沒有陵陽城大,但十分熱鬨,這裡是貫通南北的一座城市,很多南北往來的修煉者都會來這裡歇息補充一些必須品。
楚灼尋一間價格公道的客棧打尖後,就帶著兩隻妖獸一起去逛石通城的市集。
剛走出一間符籙店,就聞到一陣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接著脖子一緊,楚灼瞅一眼無辜地用尾巴圈著她脖子的妖獸,便帶它去買它看上的食物。
這隻妖獸絕逼是個吃貨。
在市集逛一通,回到客棧時夜已深。
楚灼將儲物戒裡的所有資產算了下,發現今天買了一個四階的八寶乾坤陣盤後,身上的靈石、靈珠所剩無幾,不由得歎氣。
靈石不夠花啊。
平時看著她的資產挺多的,但一花起來,就不夠用,不如明天去賣幾株靈草換靈石。
在心裡決定好要做的事情,楚灼方才帶著兩隻妖獸入睡。
翌日,楚灼又在石通城的市集逛了下,將一些自己並不需要的靈草出售。
她並沒有在同一個靈草店換,而是每次都變換樣子和身形,用不同的身份去不同的店售賣,直到清出一批靈草,得到五百塊靈石。
手中有靈石,心中不慌,楚灼再次將她看上眼的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