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徐奴雙尖叫一聲,幾隻手巴掌大的黑猿妖獸跳到她的鳳冠上,撕扯著上麵的鳳晶和珍珠,徐奴雙下意識地伸手揮去,沒想到反而將鳳冠都揮出去,最後還是燕雅正急忙將她護到懷裡,才沒讓她繼續丟臉。
整個場麵簡直混亂不堪。
這下子燕雅正的臉色真的完全黑了。
這還不夠,遠遠地就聽到一個洗劍宗弟子的呼喊聲:“不好了,百獸峰的妖獸暴-亂,都跑出來了……”
百獸峰雖然以鸞鳥為主,但其他的妖獸也不少,更不用說洗劍宗弟子每次出外後撿回來的妖獸,整座峰都是妖獸,要是讓它們跑出來作亂,也夠人喝一壺的。
婚禮就在這般混亂中結束。
一群賓客目瞪口呆,覺得這簡直就是晉天大陸近千年來最混亂的一場婚禮。
簡直大開眼界。
楚灼和楚家的人離開廣場時,還能看到眾人那副怪異的神色,連楚元喆等人也忍不住直搖頭。
“這次的婚事……真是彆開生麵。”楚元喆和幾個小夥伴們嘀咕,“你們說,是不是有人不希望這樁婚事結成,所以特地搗亂?”
楚青巒發揮他強大的分析能力,跟著說:“應該不是洗劍宗,或許是有人特地栽贓給洗劍宗,隻要有腦子的,都知道這肯定是栽贓。不知道誰的能耐那麼大,竟然能讓一隻變異的鸞鳥王和十一階的妖蛇親自出來搗亂,甚至無視洗劍宗的顏麵……這人隱藏得可真深啊。”
楚玥一臉激動又害怕的神色,“真的是這樣麼?青巒,你覺得會是誰?”
“這麼多人,我哪裡知道?”楚青巒嘴裡說著,眼角餘光卻朝楚灼身上掃去。
楚灼麵上淡定,心裡其實也有些懸。
如果不是洗劍宗所為,那能讓鸞鳥王和十一階的妖蛇出麵……怎麼想都覺得她家的阿炤和碧尋珠很可疑啊。
隻是這些她不可能告訴旁人,甚至連露出一點也不行,隻能裝作不知道。
楚灼再次化身演技帝,和周圍的人一樣表現,紛紛猜測到底是誰乾的。
而楚灼不知道,除了阿炤和碧尋珠外,她家一向乖巧的玄淵為給她出氣,也乾了一件事,不僅是玄淵,還有那些楚家的契約獸們。
直到夜幕降臨,楚灼聽說徐奴雙突然吐血昏迷。
此事將整個洗劍宗都驚動,洗劍宗甚至去請這次來參加婚禮的丹尋宗掌門親自過去看病……
楚灼:嗬嗬,這應該和她家的幾隻妖獸無關吧?
***
這麼想著的楚灼不知道,此時阿炤和碧尋珠尋正盯著那隻小烏龜。
【我乾噠!】小烏龜回答得非常爽快。
碧玉冰蛛整隻蛛都不好了,【你哪來的毒-藥?】
在碧尋珠心裡,玄淵還是隻潔純的幼崽,每天隻需要吃喝玩樂、好好長大,從來沒指望過它能乾什麼,沒想到一出手就這般凶殘。
相比之下,它和老大乾的那些已經不算什麼,反而顯得太過溫和。
誰能想到玄淵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人毒個半死了事,這徐奴雙也太悲劇了,今晚還是她和燕雅正的洞房花燭夜呢。
【從主人那裡拿的。】玄淵慢吞吞地說,【那個殺手留下的。】
聽到這裡,碧玉冰蛛和阿炤都明白,上次潛進扶天峰的殺手讓楚灼吃了一番苦頭,如果不是阿炤出手,隻怕楚灼已經沒命。而那殺手身上有很多淬毒的暗器,可謂是見血封喉,十分歹毒。
楚灼對那些毒物和暗器都沒興趣,隨手將它們往儲納戒裡一塞了事。
楚灼不在意,但架不住小烏龜記在心裡,加上楚灼沒有在那隻儲納戒上烙下靈識,所以小烏龜去拿時,也沒驚動楚灼,就這麼將那梟殿殺手留下的毒帶出去,然後聯合冰目獅等小夥伴,由體積最小、最靈活的靈目猴潛進新房,將毒灑在新床的被褥上。
梟殿殺手所用的毒可謂是毒烈無比,沾之必傷,恰好燕雅正和徐奴雙兩人洞房花燭夜時,徐奴雙這個新娘子躺在床上那啥時,衣服脫掉,於是就倒黴地就沾上。
這毒並非是從口入,隻是沾上肌膚,加上所沾的位置又太那啥,就算請丹尋宗的煉丹師去治療,也不好治……
聽完玄淵的話,大概將事情推測出來後,阿炤和碧尋珠開始反省。
【原來我們之中,最狠的是玄淵,有前途!】阿炤在玄淵的龜殼上撓了撓。
碧玉冰蛛無話可說。
在它眼裡,玄淵就是個腦容量不大的幼崽,它們年紀還小,不用想那麼多,隻憑心意行事,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與玄淵相比,阿炤和碧玉冰蛛就想得多,行事顧慮幾分。
玄淵當成誇獎,高高興興地說:【嗯,以後誰敢欺負主人,就這麼乾!】
碧玉冰蛛:【…………】這隻龜真凶殘,不愧是被冠上“淵屠”二字的玄龜麼?
阿炤倒是沒有說什麼,鼓勵它一番,便離開去找楚灼。
碧玉冰蛛盯著那隻乾了很了不起的大事而不自知的小烏龜,突然問道:【你是怎麼讓那些妖獸幫你的?】而且幫了它後,還能讓它們閉嘴,沒透露出去。
【一隻給一顆主人煉的丹藥就行啦。】
真好收買!
碧玉冰蛛想到那些蠢萌蠢萌的小妖獸,再次承認,它看走眼了,就算是幼崽,想要搞事,殺傷力也是扛扛的。
但是,現在徐奴雙被毒得半死不活,不知道燕雅正會不會生氣遷怒,屆時他還會和晉天大陸合作麼?碧玉冰蛛突然有些擔心,忍不住歎氣,果然是年紀大了,就想得多。
一會兒後,楚灼也回來了,阿炤蹲在她的肩膀上。
楚灼將阿炤抱放到桌子上,讓三隻妖獸排排站著,盯著這一溜三隻妖獸,目光沉斂。
三隻妖獸也瞅著她,沒有反應。
半晌,楚灼道:“今天的事是你們乾的吧?”
它們乾的事可多了,不知道說的是哪樁?
楚灼哪裡看不出三隻妖獸裝傻,上輩子就和它們走過那麼久的歲月,對它們熟悉得不行,它們撅個屁股,她就知道要搞事。隻是沒想到,還沒有離開晉天大陸呢,這三隻就搞出這樣的大事,讓她實在驚奇一番。
她突然也不確定,這種情況下,燕雅正和晉天大陸的交易還能不能順利進行。
或許能,但要生些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