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滑過淡淡的銀芒,這是陰沙異水的折射,很快就收斂,一雙眼睛烏黑明亮,盈盈地看著人時,格外的漂亮。
楚灼吐出一口濁氣,感覺了下-體內充沛的靈力,然後轉頭朝旁邊蹲在礁石上的妖獸說:“阿炤,我又突破啦。”
她笑得眉眼彎彎,額心間那滴淡銀色的水滴狀額紋襯得她明眸皓齒,宛然生輝。
阿炤跳到她的肩膀上,用尾巴掃了掃她的臉,算是獎勵。
楚灼將它抱到懷裡,無視它的僵硬,直接擼獸。
直到心滿意足後,才將它放到肩膀上,一躍而起,去找碧尋珠他們。
“尋珠,我突破了,有吃的麼?”她元氣滿滿地說。
碧尋珠木然:“……我現在就去做。”
“好的,謝謝尋珠。”楚灼依然是笑眯眯的。
為獎勵楚灼突破,碧尋珠特地做了一頓非常豐富的美食,便宜了阿炤和玄淵這兩個吃貨。
阿炤是肉食性的動物,無肉不歡,嘴巴也挑剔,碧尋珠的廚藝不意外地征服它挑剔的嘴巴。而玄淵是雜食的妖獸,隻要是能吃的、好吃的它都吃,自從碧尋珠重新化形後,露出他滿分的廚藝,玄淵也開始往吃貨之路上發展。
吃過一頓豐盛的飯後,便開始商議離開的事。
既然他們已經從這島中得到陰沙異水,可能還是人為培養的,當然要趕緊跑路,不然等著主人殺回來麼?
楚灼在儲納戒裡找了找,沒找到船。
先前她那條船在陰沙異水興風作浪時解體,變成一堆廢品,而這也是楚灼唯一準備的一條船。因為她不知道,有一天自己會流落到海中,不然早就準備一條更結實的船。
“隻能我們自己做一條船。”碧尋珠說道,“剛好這島上的靈木很多,有現成的材料。”
造船用的材料是靈木,雖然他們都不會做船,不過可以摸索嘛,做條簡單的總能行的。
當下一人三妖便在島上挑選造船的木材。
材料很容易選,專門選那些年輪多的,而且結實的靈木。
這島上的靈氣充沛,使得靈植的長勢喜人,靈木也極多,倒是讓他們找到幾株質地非常堅硬的靈木。
楚灼和碧尋珠開始伐木造船。
阿炤和玄淵也沒閒著,它們去折騰那些靈果和靈藥,弄了一些種到花盆裡,再填上一塊靈石,就丟進一個專門放花盆的儲納戒裡。
楚灼是水屬性的修煉者,水生木,所以她想要種植靈草靈植,天生就有優勢,被她照顧過的靈植,長勢都十分喜人。
花了兩天時間,楚灼和碧尋珠做出一條非常簡陋的船。
雖然外表看起來醜了點兒,但它結實耐用,比楚灼先前的那條船的質量要好。
將船推進海裡,一人三妖跳到船上,碧尋珠拉起帆布,船迎著海風緩緩向前而行。
船在海上航行時,楚灼從儲納戒裡拿出一個類似指南針的靈器。
這是修煉者在野外時,無法判斷方向時用來指路的。當然,也不是絕對的精準,特彆是一些環境受到某些因素的影響,就無法正確地指路。
楚灼折騰了會兒,發現上麵的指針滴溜溜地轉著,就知道它靠不住。
她將指南針收起,對碧尋珠道:“尋珠,咱們抓鬮決定個方向前進吧。”
碧尋珠:“…………”這麼隨便真的好麼?
可能是先前頓悟時,楚灼略有所感,心性也變得不一樣,肆意瀟灑許多,此時也懂得開玩笑了。
最後還真是抓鬮決定前行的方向。
因為阿炤和玄淵都按爪子支持楚灼難得不著調的決定,以少數服從多數,碧尋珠那麼認真的男人,隻能聽之任之。
楚灼他們造的這條小船果然質量過硬,雖然途中遇到暴風雨,依然頑強地挺過來,沒有解體。
“看來先前買的那條船被騙了,根本不值一百顆靈晶。”楚灼不滿地說。
碧尋珠看她端著那副清純不做作的美麗人臉做出斤斤計較的神色,忍不住有些黑線。
一百顆靈珠罷了,連一塊靈石都稱不上,也就是那種貨色。
然後又聽她說:“算了,反正當時也是見便宜才買的,用的靈木都不知道有沒有十個年頭。”
碧尋珠心累,既然知道,還貪便宜買它做甚?
小船在海麵上乘風破浪般地前進,氣勢萬鈞。
玄淵馭使著海水推動它前進,省了很多功夫。
當然,鑒於玄淵還是隻幼崽龜,不能讓它一天到晚地乾活,於是楚灼和它兩班倒,等玄淵休息時,楚灼就放出陰沙異水,讓它在水中化為一條水沙,攪到海水,推著小船繼續乘風破浪地前進。
速度還挺快的,並不輸那些大船,就是水花四濺,很容易濺得一身水。
如此在海上飄泊十天,他們一直沒有遇到什麼島嶼,也沒有遇到過往的船隻,仿佛這茫茫的海域,變成一個與世隔絕之地。
就在玄淵和阿炤無聊得想要下水去禍害水中的妖獸時,這日,海麵上飄來一具屍體。
碧尋珠將那屍體打撈起來時,發現還活著,便看向楚灼:“主人,要救他麼?”
“救!”楚灼纖手一揮,“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指不定能撿個什麼厲害的人物呢?”
碧尋珠扯扯嘴角,再厲害的能有他們老大厲害麼?估計老大就是楚灼撿到的最厲害的人物了。不過想到自己也是楚灼撿的,再看這個從海中撿到的人,碧尋珠心情有些微妙。
他突然發現,楚灼原來是一個喜歡亂撿東西的。
不管是人還是妖獸,她都撿。
碧尋珠將撈起的人翻個身,發現這是個年輕的男人,五官俊秀,就是皮膚白慘慘的,黑色的頭發黏在臉頰上,還有未乾的海水,看起來頗為可憐。
嗯,和一個月多前她被碧尋珠從海裡撈起來的樣子差不多。
再檢查他的身體,發現他的骨頭斷了好幾根,內臟移位,暫時還死不了。
楚灼不想用靈泉水救人,便給他塞幾顆丹藥,順便在他身上翻了翻,沒有找到武器或身份證明之類的東西,不能確定他的身份。
至於這人的儲納戒,楚灼很君子地沒有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