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楚灼先前會答應讓屠四娘帶路的原因,想看看屠四娘有什麼能耐帶他們到沁水樓。
等他們進入白霧籠罩之地時,很快就感覺到空氣中的水靈力變得濃鬱,這讓楚灼和玄淵、碧尋珠的神色都有些輕鬆。
萬俟天奇是木屬性的煉丹師,對水靈力也不排斥,唯一排斥的便是火鱗。
這回輪到這位火屬性的蛇妖妹子有些懨了。
至於阿炤,在它這個等級,已經不懼五行靈物的乾擾,雖然也親近火屬性之物,但其他屬性的靈物,對它的影響並不大。
周圍白茫茫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屠四娘帶他們走了一段路後,來到一條更寬闊的大河前,屠四娘道:“楚姑娘,尋珠公子,從這裡開始,就要坐船才能進去。”
楚灼從妖獸車下來,用靈識看了看那條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那些白霧若有似無地將河吞噬,呈現給人的是一種假像。
“這不是河。”碧尋珠說道,“這是個湖。”
“真的啊?”萬俟天奇驚奇了,“尋珠哥,你沒看錯吧?這明明就是條河。”
碧尋珠沒說話,而是看了一眼屠四娘。
屠四娘沒想到這位尋珠公子如此敏銳,就算是人皇境的修煉者,來到沁水舫的地盤,極少能一眼就看出內中乾坤。
這也是她曾經說的,沁水樓的情況有些複雜的原因。
其實這一帶的水靈力,雖是由聚靈塔所凝聚,卻也是一種用來製造海市蜃樓之物,隻要身在這水靈力所在的地方,就會產生類似海市蜃樓的幻象,讓進入其中的人迷失方向。
楚灼等人明白這白霧中的情況後,便問屠四娘,“我們應該如何去沁水樓?”
沁水舫的地盤就籠罩在白霧之中,沒有人帶路的話,進入其中的人很快就會失迷方向,直到繞了好幾個大圈子,才能繞出去。
雖說不傷人,但被這麼愚弄,也挺讓人生氣的。
而沁水舫中多是女修和女妖一類的弟子,雖說也有男弟子,數量卻是極少,無不是容貌俊俏之人。
總的來說,沁水舫招收的弟子,首先看的是容貌,其次才是其他。
屠四娘微笑道:“我和沁水樓的一個弟子曾有一段露水姻緣,他曾送我一張通行符,隻要捏碎通行符,就能聯係到附近的船。”
聽到這話,楚灼和碧尋珠都瞥她一眼,終於明白屠四娘說有個熟人帶路比較方便的原因,確實比較方便。
屠四娘從儲納戒裡拿出一枚玉符,將之捏碎,對楚灼他們道:“楚姑娘,隻要在此稍等片刻,應該就有船來了。”
楚灼嗯一聲,說道:“謝謝,辛苦你了。”
屠四娘有些受寵若驚,這位雖說一直表現得挺和氣的,可卻很難纏,心眼頗多,和她說句話都要擔心她是不是在試探或者誆人。相比之下,看起來傻白甜的萬俟天奇才真是個甜的,和他相處更讓人放心。
楚灼現在這般態度,屠四娘明白她對他們還算是滿意的。
果然如屠四娘所說的,一會兒後,他們就看到從白霧中駛來的船,或者稱為畫舫更準確一些。
明明眼前的河依然是那條河,但在岸邊的人眼裡,那畫舫仿佛從對岸而來,所過之處,白霧讓道。畫舫中隱隱有絲竹之聲傳來,一會兒清靈幽雅,一會兒又靡靡糜爛,讓人聽得臉紅心跳,浮想聯翩。
萬俟天奇臉微微有些紅,不自在地側了側身。
楚灼的臉蛋也泛起不正常的紅,那聲音……實在容易勾起心中某種欲念。偏偏她現在不能使用靈力,以至於聽著那靡靡之音,身體也有些不自在。
蹲在她肩膀上的阿炤看到她微紅的臉,若有所思地看向那艘駛來的畫舫。
屠四娘聽到這聲音,臉色微微一變,小聲地道:“這是蜚音的畫舫,等會兒如果……還請幾位莫要生氣。”
屠四娘的話沒有說得太明白,因為那畫舫已經來到岸邊。
畫舫中走出來一個穿著輕薄紅紗的女子,麵若桃蕊,酥胸高聳,纖腰如柳,一雙修長白嫩的腿在紅紗中若隱若現,勾唇一笑,動人心魄。
好一個妖媚入骨的妖女。
看到她,碧尋珠麵無表情,火鱗有些不高興,萬俟天奇看得有些羞澀。
楚灼將阿炤抱到懷裡,輕輕地掩住它的眼睛,省得汙染了“幼崽”的純潔。
“幾位,可是要去沁水樓?”身著輕紗的妖女倚著欄杆,用輕佻的語氣問道。
屠四娘倒是恭敬,朗聲道:“可是蜚音前輩?我等確實想去沁水樓,不知蜚音前輩可願意載我們一程?”
蜚音漫不經心地說:“原本我的船並不載非沁水舫的弟子,不過看在幾位模樣都十分討喜,便載諸位一程罷。”
說著,她輕輕地揮手,一個舷梯降落下來,伸到岸邊。
楚灼一行人踏著舷梯而上,來到畫舫。
等他們上來時,就被那妖女饒有興趣地打量。
妖女的目光一一滑過幾人,作為女人的楚灼和屠四娘被她無視,至於碧尋珠,因為長得太美,同樣被她無視。
最後她的目光落到火鱗和萬俟天奇身上。
這兩個,一個是瀟灑帥氣的人皇境,一個是傻白甜的弱雞煉丹師,隻要正常女人都知道如何選。
於是蜚音朝火鱗拋了個媚眼,曖昧地笑道:“這位公子,不知可有興趣進內一聚,小女願意為公子奏一曲顛鸞倒鳳如何?”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火鱗身上。
萬俟天奇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閉上。
火鱗原本還帶笑的臉馬上就冷了,冷冰冰地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男的?瞎了你的鳥眼不成?”
蜚音:“…………”
第一次被罵得這麼毒,蜚音整個妖都有些呆。
屠四娘默默地轉過身,回想自己當初見到火鱗的第一眼,也是像蜚音這般,被撩得恨不得和她春風一度……往事不堪回首。
不過蜚音比屠四娘更堅-挺,嬌嗔道:“公子真愛說笑,就算你要拒絕我,也不用找這種借口吧?我可不相信,除非……你讓我檢查一下。”
火鱗冷冷地看她,然後走過去,一把抓起她的手腕,“行,都是雌的,我還怕你不成?”
然後拖著蜚音,就進了畫舫的某個船艙中。
萬俟天奇看著這一“男”一女離開,其實光是看背影,讓人覺得這兩人還挺配的,“男”的俊女的媚,有些擔心地問:“不會出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