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尋珠發現阿炤的情緒不高,麵無表情,心裡有些無奈,忍不住道:“主人,那巫靈宿似乎很關心你,他是不是也覺得你……是特彆的?”
這個“特彆的”碧尋珠說得有些小心,省得老大又吃乾醋。
其實不說楚灼發現,碧尋珠和妖眉也發現了,不過妖眉相信巫靈宿,知道這男人是什麼德行,從來不覺得他會對楚灼產生什麼男女之情,所以將心放得很寬——反正這男人都落到她這妖女手裡,還能跑得掉麼?所以不用太過在意。
但阿炤在意啊。
特彆是它現在還不能化形,不能用人形狀態和媳婦親熱,總擔心其他的妖男將她勾搭走。像洗劍宗的那申屠煌就是一個例子,幸好當初他們在洗劍宗待的日子不長,很快就分開了,否則誰知那申屠煌會不會看上楚灼?
隻要眼睛沒瞎的男人,都會很快就發現她的好。
“應該吧,我覺得我和上古百族有些聯係,估計他也發現了,隻是不能確定。”楚灼說道,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阿炤的背,陷入沉思中。
碧尋珠再看一眼癱在楚灼懷裡露出肚皮讓她摸的妖獸,有點想捂臉。
老大你神獸的尊嚴呢?光天化日之下,翻肚皮什麼的,不覺得很羞恥麼?
阿炤一點也不覺得羞恥,反而恨不得她多摸點,它都將自己送給她摸了,就彆去想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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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過了一個月,星莎那邊終於傳來消息,邀請他們去雲仙海作客。
經過幾個月的戰鬥,魔人和修煉者之間的戰事已經陷入一種疲軟狀態,魔人的攻勢也漸漸地收縮。不收縮不行啊,西嶺高地沒有按計劃攻克下來,其他地方又有雲仙海帶領的修煉者攔著,不管哪條路都不通,繞道要花費的代價更大。
縱使有秋長天帶來的叛徒相助,魔人的損失依然不少,此次已無力再南下入侵。
現在大多數魔人已經退回北地,隻有小股的魔人流躥在其他地方打遊擊戰,不足為慮,已經不需要星莎親自盯著。
星莎處理完這些,就直接返回雲仙海,好和師門商量同楚灼合作事宜。
接到消息後,楚灼讓碧尋珠去退了租的宅子,然後和巫靈宿、妖眉一起準備離開真火城。
當他們出城時,就看到守在那裡的任遙和樂修。
“咦,你們也要去雲仙海?”萬俟天奇問道。
任遙嗯一聲,有些靦腆地道:“我們也去看星莎,順便……和你們走。”說到這裡,她又不好意思了,掰了掰手指頭,在心裡算著怎麼付這酬勞才行。
搭乘人家的穿梭艦,怎麼也得付些酬勞吧。
原本她是沒想過要離開赤雲星大陸的,但架不住這段日子樂修在她耳邊天天叨念,仿佛她不和他一起離開,就是想要背著他找野男人,對他不忠……
任遙受不了他的嘮叨,就稀裡糊塗地答應了。
楚灼哪裡看不出她的心思,說道:“那就一起吧,人多路上也熱鬨。”看在任遙的麵子上,楚灼忽視那隻欠揍的妖修,就當是任遙的拖油瓶。
渾然不覺自己變成拖油瓶的樂修笑得見牙不見眼,興衝衝地就要拉著任遙躍上飛劍。
這時,城門處又出現一個人,那一身花花綠綠的袍子差點閃瞎眾人的眼睛。
“楚姑娘,碧公子,你們等等。”
任遙看到他,不禁奇怪地問:“花長老?你這是……”
樂修不改本性,張嘴就道:“花塗哥,你這是要去雲仙海提親?就不怕被雲仙海的掌門轟出來麼?”
花塗笑眯眯地說:“這次他們可沒空來轟我。”
樂修似信非信,都被轟這麼多次,就不相信這次雲仙海的人會改變主意。
對於花塗的加入,楚灼等人沒意見,就算有意見,花塗也不在意。
花塗的實力極高,可謂是赤雲星大陸的第一人,先前他一直在潛修,不理世事,要不是魔人南下入侵,真火宮又經曆重創,需要一個人出麵扛起,隻怕他還在秘境中修煉,將在十幾年後,一舉晉階星靈境。
這樣的高手,碧尋珠和火鱗也不想和他對上,何況無怨無仇的,有什麼可打的?有這麼多精力,不如去找那群魔人乾架。
於是出發的人中,又多了一位身穿花衣服的妖修。
站在飛劍上,楚灼問道:“花前輩,你走了,真火城沒問題麼?”
花塗一撩被風吹起的長發,不在意地說:“魔人已經退去,城中的叛徒都清理完,要是還出事,那也是真火宮命數已絕。”
這份灑脫超然讓楚灼等人不禁高看他一眼。
其實比起人修關於家族、門派觀念,妖修們更自由,也更任性,他們不受家族和門派的束縛,像花長老這般,在真火宮危難之際,一力扛起真火宮,並阻擋魔人南下,已經十分難得,不怨真火城中的那麼多修煉者敬重他。
樂修再次不給麵子地吐槽,“說得那麼好聽,其實你是想去見星莎那女人吧?要是那女人知道你不負責任地丟下真火城走了,一定會生你的氣。”
花塗轉頭朝他露出一個妖豔賤貨似的笑容,笑得樂修寒氣直冒,終於不敢再嘴賤。
可惜這裡還有一個同樣嘴賤又好奇的煉丹師,“為什麼花前輩去雲仙海會被轟出來?難道真火宮和雲仙海不合麼?”
花塗臉上露出悵然的神色,“是啊,要不是真火宮和雲仙海不合,星莎早就和我結成道侶了。”
楚灼瞬間腦補一場異世版的“羅密歐和朱麗葉”,萬俟天奇雖然不知道這個故事,但腦洞開得非常大,此時腦補得差不多。
火鱗疑惑地說:“不會吧?要真不合,先前星莎怎麼會帶雲仙海的弟子過來援助?”
“西嶺高地的地位重要,不能讓魔人攻破,雲仙海再不喜真火宮,也會派人過來的。”花塗先是一本正經地解釋,然後再妖豔地補充一句:“不過當然是星莎擔心我,所以才會親自帶人過來。”
“哦,原來花前輩和星莎仙子兩情相悅,隻是礙於兩派不合,所以無法在一起?”萬俟天奇總結道。
花塗笑眯眯地點頭,誇獎道:“正是如此,小友看事情就是明白。”
樂修扭曲著臉,能再胡說八道一點麼?
火鱗瞅著他,非常實誠地說:“可是,我聽真火城的一些妖女說,星莎仙子之所以沒和你在一起,是因為你們理念不合。還有,你經常拈花惹草……”
花塗手指一彈,指尖突然出現一朵花,然後又再一彈,出現一束嬌豔芬芳的靈花。
他將這束靈花送給任遙,任遙礙於這是自己門派的長老,自然不會不收,於是伸手接過,說了聲謝謝。
花塗又弄了一束花,將它送給楚灼和火鱗,隻要是女性,都得到他的花。
送完後,他無視阿炤和樂修瞪視的眼神,把玩著指尖上盛開的花,說道:“明白了吧,這就是拈花惹草,你們也都在拈花惹草。”
眾人:“…………”這是玩他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