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話題因為烏主的沉默而不了了之。
雲蕊仙子和七音仙子以為烏主也不知,雖然憂心忡忡,但也沒有再問。
她們離開時,眉宇微蹙,顯然無法從烏主這兒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讓她們心裡十分憂心,也擔心接下來的路程會不好走。
楚灼不由猜測他們來時間海的目的,可惜能讓兩域一起合作,甚至烏溟域的域主親自走一趟,並非是尋常事,不是她能探聽的。
就算是看起來很好說話的烏子涵,對此也守口如瓶,沒有透露分毫。
見狀,楚灼也不敢再探聽,以免惹禍上身。
她的修為實在太低,楚灼並沒有因為烏主和烏子涵另眼相待而掉以輕心,反而更謹慎。連試探她都不敢輕易嘗試,在頂級修煉者麵前,這些試探行為,反而容易惹怒他們。
兩女離開後,烏子涵見烏主沒什麼交待,便送楚灼回房。
楚灼能感覺到他頻頻望來的眼神,略一想就明白先前他們進來的那一幕,讓他們誤會了。若非自己是當事人,隻怕看到那情形,也會誤會。
回到房後,楚灼叫住烏子涵,詢問道:“烏管事,你可知《淨雲靈訣》?”
烏子涵吃驚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淨雲靈訣》?”
看他的反應,便知這《淨雲靈訣》十分重要,楚灼坦然道:“方才烏主傳授給我的。”
烏子涵的反應更吃驚,恍然明白先前那一幕是他們誤會了,分明就是烏主給她傳授《淨雲靈訣》。
想到這裡,烏子涵忍不住再次仔細打量楚灼。
可惜人還是那人,他依然看不出她有什麼特彆的,能讓烏主連《淨雲靈訣》都傳授給她。
見她一雙水潤清澈的眸子盈盈地望過來,一副乖巧等答案的模樣,烏子涵心裡輕歎,麵上卻笑道:“這《淨雲靈訣》乃是從《淨靈圖譜》中演變而來的一套天階功法,共有九層,是修煉者專門用來修煉靈識的功法。你的修為太低,我們也不知道何時能離開時間海,若是長久被魅媿的蠱音攻擊,你的識海隻怕要崩潰,若是能修煉這《淨雲靈訣》,以後也不用受這番苦。”
楚灼臉上露出吃驚的神色。
如果先前烏主突然將她叫過去,並將這套功法打進她的識海,讓她修煉時,她隻是驚訝的話,現在聽到烏子涵的解釋後,心裡則掀起驚濤駭浪。
天階功法曆來稀少,更不用說可以鍛煉靈識的功法,更是少見,楚灼兩輩子還是第一次遇見。
可烏主卻毫不吝嗇地將《淨雲靈訣》傳授給她,這份恩情,儼然不是她一個萍水相逢的小小人皇境修煉者能承受的。
烏主對她的庇護,已經達到匪夷所思的程度。
楚灼就算不願意多想,此時也免不了胡思亂想起來,心情沉重又忐忑。
突然,楚灼心中一動,猛地想起剛才烏主在雲蕊仙子麵前坦言她是“故人”。
怎麼可能是故人?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是第一次見到烏主,在這之前,她甚至隻是聽說過烏溟域,連人都沒見過的。
難道他這話是用來搪塞雲蕊仙子她們?
這個猜測很快又被楚灼壓下,以烏主的身份地位,他根本不需要應付雲蕊仙子她們,就算他什麼都不說,這船上何人敢質疑他?
所以烏主對她做的這些,便十分耐人尋味。
至於上回烏子涵說她向上有熟悉的氣息,烏主方才會救她之類的,楚灼其實不太相信。
楚灼想到這裡,也問出來,“烏管事,烏主為何說我是故人?”
烏子涵哪裡知道,他雖是烏主的管事,可也不是事事都清楚的,至少烏主在想什麼,他從來沒弄懂過,甚至有時候烏主做什麼事,他也並非一清二楚。
既然烏主如此說,那應該有他的目的。
當下烏子涵便如實道:“抱歉,在下也不清楚。”
他看她一眼,想說可能是和白璃域之主有關,但想到楚灼流落到時間海時的情況,又怕觸及她的傷心事,加上烏主沒提,他也不敢冒然回答。
還是等離開時間海再看情況罷。
聽到這個答案,楚灼垂下眼。
烏子涵打量她,見她纖長的睫宇微斂,覆蓋那雙明麗的眼睛,教人無法探察她的心事。
他又清了清喉嚨,繼續道:“楚姑娘,既然烏主將《淨雲靈訣》傳授與你,你便好好修煉,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問我。”
楚灼回神,先是感激地道一聲謝,然後一臉好奇地詢問這《淨靈圖譜》是何物。
說到《淨靈圖譜》,烏子涵雙眼發亮,“淨靈圖譜是上古神器,一直鎮守在烏溟域中,我們烏主自幼便參悟《淨靈圖譜》,這《淨雲靈訣》便是烏主自己參悟推演出來的一套天階功法,十分厲害,在外麵可是稀世難求……”
楚灼聽得微愣,很快便反應過來,心裡對烏主也由衷地敬佩。
功法分天地玄黃四階,每一階又分上中下三品,以天階為之最。修煉界中大多數功法都是由前人總結後傳下來的,經曆無數的反複推敲演變,方才形成一套完整的功法。
不過,有些人天生便是天才,可以自己推演功法,這些皆是不出世的天才人物。
烏主能推演出這套可以用於修煉靈識的《淨雲靈訣》功法,可見其天賦之高,莫怪修為如此高深莫測,當得起一域之主。
“烏主真厲害。”楚灼一臉欽佩。
烏子涵見狀,心裡更得意。
他們烏主當然厲害,連白璃域之主的人都當麵承認呢。日後若是楚灼回到白璃域,見到白璃域之主,能當著白璃域之主誇一誇他們烏主,那真是倍有麵子。
烏子涵心情十分愉快,叮囑楚灼好好地修煉後,很快就離開。
等他離開後,楚灼又出了會兒神,方才沉下心,開始修煉《淨雲靈訣》。
雖然不知道為何烏主如此寬待她,但她不過是剛來到大荒界的人皇境修煉者,對於一域之主來說,沒什麼可圖之處,所以她也不擔心烏主有什麼目的。
縱使有目的,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一不能反抗,二沒有壞處,為何要拒絕?
遲早有一天,她會弄清楚烏主對自己的態度。
若真像烏主說的那般,是個“故人”,她自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回報烏主。
若是其他……她也不懼,現在弱小,不代表將來一直這般。
楚灼是個識時務的,很快就沉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