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子涵應一聲,一臉怪異的下去。
長乘聽到這話,不急著走,又坐回原處,朝著烏主微笑,“如果此人是白主欲尋之人,白璃域在此多謝烏主出手相助,他日定有厚報。”
白璃山的獸都是恩怨分明之輩,雖然愛搞事,但也極有原則,這也為何白璃域在大荒界中雖然凶名赫赫,但卻沒有引起眾怒。隻要不惹他們,他們也不會像瘋獸一樣到處咬人,但要是惹到他們……得,早死早超生吧。
烏主嗯一聲,然後微微闔目,沒再說話。
長乘倚著座倚,端著靈釀慢慢地喝起來,仿佛一點也不緊張。
不過,當烏子涵帶著一個女修進來時,長乘一個不慎,瞬間噴了。
朱厭也一臉震驚地盯著烏子涵身後的女修。
兩人震驚的反應,讓烏子涵心裡有些發悚,更不用說被烏子涵帶過來的楚灼,頭皮發麻,恨不得遠遠避開。
不管是長乘還是朱厭,兩者的修為之高,並非是現在的她能麵對的。
在修煉界,自有一種平衡之道,以此來維持修煉者之間的平穩,修煉者從低階走向高階,每達到一個階層,大多會選擇和同階的修煉者打交道,所去之地,也是以自身修為能承受的地方,這是一種惜命的表現。
極少有修煉者會像她一樣,明明才人皇境修為,不應該出現在時間海,也不應該和這麼多頂級修煉者打交道才對。
但偏偏她無緣無故被丟到時間海,周圍皆是比她高出幾大境界的頂級修煉者,一個手指頭就能碾死她。
她是腦子壞了才會選擇在人皇境時期來這種地方。
按她原來的預想,原本她是打算來到大荒界後,挑一個普通的修煉城落腳歇息,打探清楚大荒界的情況,然後選擇一個星靈境以下的修煉者居住之地,低調地打拚,努力地修煉,提升修為。
並且避開上輩子的命運。
哪知道還未抵達大荒界,就受到不明攻擊。
接著大家分散,她也在危險的時間海中被人救起,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來到時間海的。
危險的時間海混進一個人皇境,那是分分鐘就要被滅的節奏,不管她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隻能示之以弱,托庇於烏主的庇護,以保全自己。
楚灼並不覺得自己現在示弱有什麼不好,反正她現在在這群人眼裡,就是個弱者。
弱者有弱者的生存之道,就算不明白烏主救自己的用意,她也順勢而為,一切隻是為活下來。在這裡,談什麼都是虛的,隻有活下來才是自己的本事。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楚灼不想像上輩子那樣,死得莫名其妙,死得極其可悲。
她還要弄清楚上輩子到底是怎麼死的。
有太多的事情、太多的同伴讓她放不下。
楚灼不知道烏主找自己有什麼事,隨同烏子涵過來時,根本沒想到這裡還有兩個同樣探不清修為的修煉者。
讓她最為忌憚的是長乘,他就像一柄在黑暗中散發明亮光澤的神器,教人心悸膽寒。
楚灼低首,不敢與他們對視,儘量減弱自己的存在感,以至於沒看到那兩人臉上震驚的模樣。
長乘終於明白為何老大讓他找人時,並未說什麼特征,因為壓根兒就不用說,隻要接近的瞬間,他們就能知道對方絕逼是老大要尋找的人。
光是氣息就能聞出來啦。
長乘盯著楚灼,臉色有些莫測。
朱厭依然一臉震驚,他竟然在一個女修身上感覺到老大的氣息,雖然很淡,隻有近距離才能感覺到,卻不會辯認錯誤。
老大一定和這女修廝混過,而且廝混的方式……
烏主看到他們的反應,心中了然。
長乘一把抹去嘴角的靈釀,仔細瞅了瞅楚灼,可惜她此時微垂著臉,壓根兒就看不出什麼。
雖然這女修弱得都不夠他一掌拍死,也看不出什麼特彆的,但能讓老大看中的,一定有其特殊之處。
他朝烏主微微頷首,說道:“就是她。”
烏主得到肯定,便問:“你有什麼打算?”
長乘挑眉,烏主這是何意?“當然是帶她回白璃山。”
楚灼原本豎起耳朵聽他們說話,等聽到白璃山時,心頭大震,猛地抬頭看過來,對上長乘那雙淩厲的眼眸,趕緊又低下來,心頭亂七八糟,有一種可怕的預感。
“現在?”
長乘哼笑一聲,“當然等時間洪流再次出現時,此番多謝烏主,這個人情我們白璃域定會還。”
烏主可有可無地應一聲,看一眼楚灼蒼白的臉,說道:“現在不能讓你帶走她。”
長乘臉色微變,倏地站起來,冷冷地問,“烏主是何意?莫不是玩我們的?還是你想和白主搶人?”
楚灼聽到這話,使勁兒地掐住手掌心,才沒有拔腿逃離。
白主,白璃域之主。
上輩子她被偷襲而死………
種種事情纏繞在心頭,楚灼根本無解。
烏主示意烏子涵先將楚灼帶下去,無視長乘冷戾的目光,說道:“你嚇到她了。”
長乘神色微緩,“這是我們老大要找的人,不管如何,我們定要將她帶回白璃域,烏主難不成出爾反爾?”
“並非如此。”烏主說,讓他稍安勿躁,然後將當日他們救下楚灼的事情同他說一遍。
長乘和朱厭臉上都露出意外的神色。
那看起來弱小到不值一提的女修,竟然是個被時間承認的人?當然,撇開這點,光是她被老大承認的,就已經十分特殊。
長乘越發的覺得能讓老大看上的人和外麵那些女修是不一樣的,瞧,這不就很特彆麼?這麼泡在時間海都沒死,反而被時間之浪送過來,讓人救起。
“烏主有何高見?”長乘問。
烏主說:“本座當初救她,便是因為她身上有白璃域之主的氣息。隻是不可否認,她身上也有特殊之處,當然,本座無意探究,隻是不知你們帶她離開,能否保證她的安危?”
長乘麵色不愉,“自然,難不成憑本大爺,還護不住一個人?”
烏主淡然地看他。
朱厭卻明白烏主的意思,麵上有些燒紅,小聲地對長乘道:“長乘大人,烏主是擔心你一遇事就喜歡橫衝直撞,不動腦子,若那位姑娘真被你保護,她的命都要被你保沒了。”
耿直的朱厭被長乘一天神杖掃出門外。
朱厭趴在欄杆處,摸摸微疼的肩膀,齜牙裂嘴,真是疼死隻獸了。
他也不去管長乘和烏主說什麼,整整衣襟,跑去找烏子涵和楚灼,務必要弄清楚楚灼的來曆,還有她和老大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