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厭一臉欣慰地看著他,看來他也不是這般沒腦子的。
長乘見狀,冷笑一聲,“再看本大爺抽死你。”
朱厭見他惱羞成怒,不敢再說什麼,又道:“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等老大過來?”
“當然要等。”長乘大馬金刀地坐下,“除了等老大過來,也要保護好那楚灼,不管她和老大有什麼關係,從老大的反應來看,定是十分重視她。除此之外,還有時間海的遺跡,既然來了,自然不能空手而歸,要不找點什麼看得上眼的東西,送給那楚灼當見麵禮。”
朱厭聽罷,不禁好笑,這是要討好老大麼?
嗯,討好比被老大拍死好。
***
接下來的日子,一群修煉者在探查古遺跡的入口,朱厭有事沒事便去烏主的船逛,順便去看楚灼。
楚灼被他看得壓力山大。
她雖然不覺得自己上輩子的死和白璃域的域主有關,卻不願意同這群白璃域的人接觸,後果不是她能接受的。
這段日子,她也想明白,以白璃域之主的實力,若是他想要殺她,又何必偷襲,騰出根手指頭就能碾死她。
但這不代表她願意接受去白璃域,更何況她沒心理準備麵對那位。
楚灼還記得上輩子被白璃域的修煉者強行送到那位域主麵前的事情。
後來被那人關起來,想想就糟心。
她真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要被他如此對待,好不容易趁機逃離,還被白璃域的人捉回去……媽蛋,想想都心塞。
在那群人麵前,她就像個小醜。
難不成他也像那些人一樣,看她好欺負,也想將她弄去當小妾?
問題是,在來大荒界之前,她根本就不認識大荒界的人。
當然,也可以解釋是她無意見遇到,隻是她沒有發現。那這輩子呢,她一來就在時間海,根本不可能接觸到白璃域的人,他們又為何特地來找她?難道這和她出現在時間海有關?
楚灼心頭亂糟糟的,幾種猜測在腦子裡徘徊,一一羅列,又一一反駁,沒能下定結論。
蓋因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朱厭時常找她聊天,楚灼也小心地問過朱厭,可惜朱厭沒能給她個答案。
她又試著詢問白璃域之主的身份。
朱厭一臉高深莫測地道:“我們白主的身份不是尋常人能問的。”
楚灼想起上輩子,聽過的傳聞,白璃域之主行事張狂詭秘,在大荒界闖下赫赫凶名,尋常人連提都不敢提他,都以“白璃域的那位”隱晦形容,無人知道他的身份、來曆、容貌、修為……隻知他十分厲害,而且手段通天,死在他手中的強者不知繁幾。
楚灼有幸見過他的真容。
但她寧願自己沒見過。
楚灼糟心得不行,如果這裡不是時間海,她早就尋機離開,哪裡會像現在這般,像個困獸。
楚灼突然無比想念阿炤他們,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
這段日子,她一直避免去想他們,省得越想越擔心,亂了心緒。她隻希望,他們不像她這般倒黴,流落到危險的域外之地,等她離開時間海後,她就去尋找他們。
隻要大家都在一起,她什麼都不怕。
楚灼心頭亂糟糟的,聽說朱厭又過來,趕緊收斂心神。
等她出現在朱厭麵前時,她已經恢複平靜,一副乖巧的模樣。
朱厭溫柔地和她聊了幾句,接著轉到外麵的那古遺跡,說道:“他們已經探查到古遺跡的入口,很快就能打開入口,不知楚姑娘可有興趣進去瞧瞧?”
楚灼隻猶豫了下,最後拒絕了,“我的修為太低,還是算了。”
朱厭有些好笑地道:“楚姑娘不必擔心,有我們在,定會護你周全。”
就是因為有你們在,她才擔心啊!
他們對她越好,越讓她心驚肉跳,覺得自己就像他們養的豬仔,養肥了好殺………雖然這比喻有點那啥,但楚灼確實感覺如此。
人情債易欠不易還,在沒有弄清楚白璃域的目的之前,楚灼不想和白璃域的人走太近,以免又落得上輩子的下場。
朱厭聽罷,並未強求,又和她聊了幾句,很快就離開。
烏子涵將朱厭送走後,見楚灼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裡,眉頭一挑,問道:“楚姑娘不願意見他們?”
楚灼勉強道:“烏前輩誤會了,晚輩並非是不想見他們,他們的修為太高,晚輩自慚形穢。”
烏子涵聽得好笑,也沒有點明,心裡卻暗暗有些奇怪。
烏子涵正欲再說什麼,突然船震動起來。
不,並非是船震動,而是世界在震動,想到他們進入時間洪流後的經曆,烏子涵不敢大意,趕緊拉著楚灼出去。
出去時,果然就見原本擺正的世界又開始翻倒。
平靜的水鏡泛起波瀾,倒映在水中的殘影開始變得清晰起來,站在小船上主持開啟古遺跡通道的修煉者們紛紛後退,隻見隨著波瀾起伏,殘影漸漸地形成一副清新的畫麵,隨著翻倒的世界,如同起伏的山巒一般,仿佛要從水鏡中破水而出。
水麵的起伏仍是沒有平息,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勢。
烏主出現在船上,讓船上所有人離開船,進入古遺跡。
烏子涵帶著楚灼過來,忙問道:“烏主,為何要離開船?”
烏主沉聲道:“古遺跡的入口要被打開,我們破壞時間的規則,儘快進古遺跡避難,以免被時間拋棄。”
時間是個難以碰觸的存在,所有人皆知此時凶險,不敢再滯留,紛紛跑出來。
這時整個世界已經快要翻倒到頭頂,古遺跡就在頭頂之上,船上的修煉者感覺仿佛在用頭來走路,十分辛苦。
楚灼被烏子涵護著,跌跌撞撞地往前行,然後跟著所有人一起,從護船大陣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