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灼哦一聲,“那就拿來。”
三個妖修:“…………”
三個妖修隻能苦逼地身上所有的儲納戒送上,並且幫著將地上兩個挺屍的同伴的儲納戒一起擼了。彆說,這儲納戒還挺多的,加起來有一百多個,每個或多或少都裝著點東西,加加減減也不少。
這些都是他們在赤水域經營多年搶來的。
楚灼二話不說,直接將它們收下了。
然後她看向封炤。
封炤說:“留著,給你練手。”
三個妖修:“…………”
三個妖修突然體會到荊棘林中那三條魚的苦逼,而且更苦逼的是,他們不僅付出身上所有的儲納戒,還要被扣留著。
接下來的路程,這五個妖修和他們同行。
封炤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森森惡意,他就像是專門來赤水域搞事的,不再急著趕路,慢悠悠地走著,時不時停下來丟兩個妖修過來給楚灼喂招,磨礪楚灼的戰鬥力。
這一路上,要是再遇到不長眼睛來偷襲他們的妖修,統統都扣留下來,換著人來給楚灼陪練。
不同的妖修有不同的戰鬥技巧,楚灼在這些妖修的陪練下,戰鬥力飛快增長。
隻是受傷的次數也不少,都是傷了就啃靈丹,好了繼續戰鬥。
封炤從來不乾涉她的戰鬥,就算她受重傷,也沒有製止,直到她贏為止。這讓楚灼依稀仿佛間,想起在時間海的荒古遺跡時,封炤也是這般鍛煉她。
在這方麵,他稱得上是冷酷無情。
或者說,他不能因為自己心軟,就出手乾涉她的曆練,這樣隻會害了她,阻斷她的強者之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一旁看著,如同過去的每一次戰鬥,不管他是小妖獸還是封炤。
直到快要接近半妖棲息的河穀時,他們身邊的妖修已經換了一茬又一茬,每一茬的數量都控製在五人之數中,可以輪著給楚灼當對手。
倒黴的妖修們敢怒不敢言,誰讓他們自己撞上去的,被人抓住拿捏也是活該。
赤水域的妖修都是窮凶極惡之輩,且對彼此缺乏信任,加上被捉過的妖修都想著有人跟他們一起倒黴,但凡被楚灼虐過放走的,竟然沒有向外透露赤水域來了兩個凶殘貨的消息,導致那些找過來偷襲的妖修被封炤一捉一個準。
他們在赤水域晃蕩了近一個多月,才接近半妖棲息的河穀。
快要到河穀時,被封炤攏在身後的妖修們臉上都露出畏懼之色,他們朝彼此使眼色。
楚灼注意到這一幕,說道:“你們有話直說。”
一個妖修被其他四個推出來,臉上帶著忐忑的神色,小心地道:“兩位大人,前麵就是那些怪物棲息之地,這裡的怪物很強,很危險……”
“你們來過?”楚灼問。
妖修彼此互視一眼,苦笑道:“自然是來過的,赤水域中的妖修都來過,想要探查看看是怎麼回事。可惜我們還未接近,就被那些怪物打出來,不敢再接近。”
被打出來還算好的,差的話,會直接隕落在其中,成為那些怪物的食物。
他們從來不知道,在世人眼裡柔弱的半妖,換形失敗後,會變成這般可怕的怪物,起初便有很多修煉者因為輕敵,死傷無數。
楚灼聽罷,看一眼封炤。
這些妖修是封炤捉的,要如何處理,也由他說了算。
楚灼看向周圍的暗流,朝他們揮手,“行了,你們滾吧。”
在他揮手間,妖修們感覺到身體周圍的水壓驟然一輕,不再無時無刻不束縛著他們的身體。知道這位真的要將他們放走後,妖修麵上一喜,真心實意地朝兩人行了一禮,忙不迭地離開。
封炤牽著楚灼的手繼續前行。
可能是因為身邊有封炤在,那些智力不高的半妖怪物本能地感覺到危險,或者也是因為他們身邊跟著太多妖修,所以楚灼來到赤水域後,至今沒見過那些被稱為怪物的半妖。
他們朝河穀之地走了一段路,經過一處暗流時,一個龐然大物從暗流衝出來。
楚灼唰的一下揮出碎星傘。
碎星傘像是刺中什麼堅硬之物,發出沉悶的金鳴聲,楚灼感覺到碎星傘仿佛刺在一個堅不可摧的硬石上,又像是密度極大的金屬,虎口發麻得厲害。
封炤拉著她,飄然遠退。
那襲擊的怪物發現周圍沒有對手,有些茫然地停在那裡,也讓楚灼看清楚它的模樣。
怎麼說呢,這東西根本就像個沒有固定形態的一坨某物,根本分不清身體的哪部份是哪部份,它們的身體就像被什麼拚湊而成的,這邊是堅硬的鱗片,那邊是凸起的肉疙瘩,拚湊在一起,格外的惡心。
也不怪赤水域的妖修們將它們稱為一種怪物。
楚灼也沒想到半妖換形失敗後是這模樣的,和那些昳麗纖細、賞心悅目的半妖一比,它們確實像個地地道道的怪物。
怪物再次捕捉到他們的氣息時,順著水流撲過來。
楚灼還未動手,封炤已經動了,他伸手拔了下麵前的河水,輕描淡寫。
然後楚灼就見那河水仿佛有自我意識,化作一道劇烈的水流,朝那隻半妖怪物撲過去,水流變成巨大的水壓,壓力之大,那怪物的身體一寸寸龜裂,就像是被它們能承受的數百倍重力壓製。
周圍的水無聲無息地變化,怪物身體噴出一陣陣汙濁的液體,像是血又像是毒液,這種汙濁之液將這一帶水域都汙染,漸漸地擴散在水中。
曾有妖修說,赤水域原本也是一個水草豐茂、水質清澈之地,自從妖修將換形失敗的半妖丟到此地自生自滅後,赤水域的環境漸漸地變得惡劣,直到如今寸草不生、水質汙濁不堪。
看到這一幕,楚灼終於明白,赤水域的環境是如何一步步變得惡劣的。
封炤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格外冷峻。
這樣的冷峻,讓楚灼意識到,這些半妖怪物帶來的危害遠不隻是他們看到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