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灼嗯一聲,偏了偏腦袋,示意他可以放開了。
封炤感覺到手心拂過她纖長濃密的睫羽,像小刷子一樣,輕輕地搔過他的手掌心,整顆心都有些酥軟。他的心一跳,不敢再多想,伸手攬著她的腰,帶著她一起躍到青銅鼎上方察看。
青銅鼎裡沒有其他東西,唯有底部落了一些灰白色的顆粒狀之物,並無特彆之處。
封炤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楚灼見狀,沒有出聲打擾,安靜地倚在他身邊。
突然,封炤揮手,黃金寶座上的九顆靈彩玄石跳起飛過來,懸在他麵前。
封炤抓起一顆靈彩玄石拋進青銅鼎裡,靈彩玄石骨碌碌地滑到青銅鼎的底部,在巨大的青銅鼎裡,靈彩玄石散發的光芒越發的絢麗。
封炤又拋入第二顆,靈彩玄石和青銅鼎相擊時的叮當聲響起。
在封炤拋出第三顆時,楚灼感覺到一縷似有若無的風拂過,下意識地轉頭,就見三頭雪鳥飛到他們身邊,三個腦袋好奇地探到青銅鼎中張望。
楚灼看到它那好奇的模樣,不免又是一笑,想到初遇到三頭雪鳥時,它的叫聲讓他們差點吃了一個虧,哪知道被封炤馴得服服貼貼後,會如此的蠢。
這時,封炤已經扔出第六顆靈彩玄石。
楚灼猛地抬頭,看向偌大的宮殿,隻見周圍的壁燈裡的靈火開始閃爍起來,仿佛要被風吹滅一樣,然而殿中並未有風流動。
封炤扔出第七顆靈彩玄石,靈彩玄石掉進青銅鼎底時發出叮的一聲,同時一股風刮過來,壁燈上的靈火閃爍得更厲害,周圍的一切在靈火的映襯下,魔影幢幢,顯得殿裡的氣息越發的陰森古怪。
楚灼直覺不好,她發現封炤朝青銅鼎丟靈彩玄石的行為並非為好玩,她仔細地回想一遍先前的事情,從封炤讓三頭雪鳥馱他們來到台階,封炤拿起黃金寶座上的石卵,掰下黃金寶座上的靈彩玄石,然後將靈彩玄石拋進青銅鼎……
這時,被拋到青銅鼎中的第八顆靈彩玄石終於有了變化,原本零散分布的靈彩玄石彙成一個靈陣,青銅鼎也開始顫動起來。
封炤輕笑一聲,毫不猶豫地拋出最後一顆靈彩玄石。
青銅鼎顫動得更厲害了,一股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狂風刮過,若非封炤將她摟到懷裡,楚灼覺得自己可能會被那道狂風刮走,三頭雪鳥尖叫著差點被刮走時,封炤伸手抓住它的翅膀,在它的尖叫聲中,粗暴地將三頭雪鳥丟進青銅鼎裡。
“嘰——嘰嘰——嘰——你乾什麼?”
當聽到嘰嘰的聲音變成一道陌生的咆哮聲時,楚灼從封炤的懷裡探頭,看向青銅鼎,就見青銅鼎泛起一陣彩色的靈光,靈光之中,三頭雪鳥陷在青銅鼎中無法出來,它的三個腦袋揚得高高的,憤怒地盯著封炤。
“嘰——你是何人,竟然敢打擾神祇的休眠——嘰——”
三頭雪鳥一邊扇著翅膀,一邊憤怒地朝半空中的兩人憤怒咆哮。
楚灼神色不動,其實心裡已經懵逼,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她知道封炤剛才所做的一切自有其目的,卻不知道他將三頭雪鳥丟到青銅鼎後,三頭雪鳥會口出人語。
封炤不屑地道:“什麼神祇?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玩意兒,也敢在本座麵前稱神!”
三頭雪鳥被他的狂妄氣個半死,但青銅鼎中的靈光將它束縛在其中,根本無法從青銅鼎中爬出來,隻能尖利地叫囂著:“嘰——爾等區區一介凡獸,竟然敢汙蔑偉大的神祇——嘰——本神要讓你不得好死——嘰——”
封炤仿佛聽了一個笑話,笑得更猖狂,攬著楚灼落到青銅鼎邊沿站住,居高臨下地盯著被束縛在青銅鼎裡的三頭雪鳥,“本座能將你困在鼎裡,你以為你能出來?什麼神?現在可不是太古時期,神早就隕落,沒有隕落的也早已另辟空間尋找生存之地,不存在此方世界!”
所以大爺他怎麼猖狂都不怕。
聽明白他話中意思的楚灼:“…………”
楚灼輕咳一聲,同情地看著此時被迫在三頭雪鳥身上蘇醒的所謂的“神”,也實在夠倒黴的,遇到這麼隻任性的獸,不出手則矣,一出手就將“神”封在一隻通靈獸的身體裡,不怪祂勃然大怒。
隻是可能太過憤怒,一時間沒有注意到自己現在的處境。
聽到封炤的話,三頭雪鳥頓時呆住,三個腦袋呆呆地看著他們,仿佛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封炤也不在意,他饒有興趣地打量青銅鼎裡的三頭雪鳥,突然轉頭問楚灼:“灼灼,你相信它是太古大陸的神麼?”
楚灼木然地搖頭,“彆問我,我是個沒見識的,太古大陸的事情還是你告訴我的,你知道得多。”
封炤笑眯眯地說:“怎麼會?我的小姑娘可聰明了,都不用我說,你就明白我在做什麼。”心裡美滋滋地想,他的小姑娘果然喜歡他喜歡得不行,覺得他知道得多呢。
楚灼被他那句“我的小姑娘”弄得臉蛋發熱,又有些羞赧,不知道說什麼好,索性閉上嘴,以免他又要自戀。
“我覺得它不像是神,反而像是要撿便宜的神民,這也太沒出息了,若是我先前粗心一點,隻怕這家夥就要趁機附到我們身上,奪舍我們……”說到這裡,封炤的神色變得冷酷森然,哪裡還有先前那笑盈盈的模樣?
楚灼心中一跳,縱使有所猜測,也被他的話弄得後怕不已,突然明白為何封炤從一開始就讓三頭雪鳥將他們帶上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