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灼的動作很快吸引氳晴靈草叢中的人。
除了依然努力地在挖氳晴靈草的萬俟天奇,其他人皆安靜地看著,目光落在那岩洞裡,儘量將自己的氣息收斂。
所以,當一個人從岩洞裡爬出來時,等待他的不僅是清新的空氣,還有懸在腦袋上的一柄利劍。
對方瞬間有些懵逼。
楚灼手持著碎星劍架在那人的脖子上,朝他看一眼,瞬間就認出此人的身份。
曲山河。
正是先前爭奪氳晴靈草時,不僅以非凡的搞事能力搶到一株氳晴靈草,同時陰險地引來棲骨鴉,想要一舉將那些人都坑死在那裡的男人。楚灼對他的印象非常深刻,大概是太久沒有遇到這麼辣手的修煉者。
曲山河很快就看清楚現在的情況,他慢吞吞地從岩洞裡爬出來,無視架在脖子上的那把靈劍。特彆是手持靈劍的還是一名星靈境的女修,以他聖帝境的修為,並不用懼她。
不過這山穀裡可不僅一個星靈境女修,還有一名聖帝境的妖修。
當然,這不是曲山河所忌憚的,他的心思電轉,一瞬間就分析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這群人能讓一個星靈境的女修過來挾製他,如果不是真的太蠢,就是有所倚仗。曲山河不認為能發現幻陣,並且摸進來挖氳晴靈草的人,會是一群蠢貨,那隻能證明他們並不怕他暴起傷到這名女修。
當即曲山河臉上露出一個十分燦爛無辜的笑容,嗨了一聲,說道:“諸位道友,初次見麵,在下曲山河,先前無意中發現一個被幻陣隱藏起來的洞穴,好奇地進來看看,沒想到你們也在。”
楚灼瞅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說:“彆笑了。”
曲山河坐在地上,無視地麵石礫的臟汙,一臉無辜地看著她,“為何?”他雖不覺得自己帥得大荒第一,可也沒有醜到女修初次見麵,就叫他彆笑的地步吧?
封炤蹲在楚灼的肩膀上,看一眼坐在地上的曲山河,嗤笑一聲。
“因為你笑起來很陰險,總覺得你要搞事。”楚灼如實地說。
曲山河:“…………”
“噗!”萬俟天奇一個沒忍住笑出來。
接著火鱗、玄影和幻虞也憋不住跟著笑,隻有碧尋珠,依然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
曲山河一眼便將在場的諸人儘收眼底,也看得分明,心頭微哂,依然笑道:“這位小友,在下天生長這般模樣,也是沒辦法的,但你們要相信,在下並無惡意,切不可以貌取人。”
楚灼聽罷,頗為受教地點頭,“要是沒見過你怎麼坑人的,我還真相信你的話。”見曲山河一臉不解,楚灼說得明白一些,“五天前,某個穀地,你和石陰堡等搶氤晴靈草。”
曲山河心下暗驚,沒想到當時他們那麼多人在,竟然被人接近而不知,看向楚灼等人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探究。
楚灼見罷,心下一哂,當時玄影已經使用他的隱藏的天賦神通,將他們都藏起來,隻要他們不冒然出聲,或者弄出什麼動靜,他們自然無法發現。
“還有,我相信閣下應該不是無意中發現幻陣吧?”楚灼又道。
那一瞬間,曲山河的眼裡滑過幾許殺意,楚灼的劍朝他的脖子湊近幾分,在他白晳的脖頸處留下一條紅痕。
以碎星劍的等級,無法在聖帝境修煉者身上留下傷痕。
於是楚灼換上碎星傘,玄影也過來,伸出手拍了拍曲山河的肩膀。
曲山河的肩膀一重,臉上馬上露出笑容,哎呀幾聲,“好吧,確實如姑娘所言,我確實很早就知道有這地方,特地尋過來的。”
楚灼將碎星傘收起,朝他嫣然一笑,“曲公子是個爽快人,晚輩素來欣賞像曲公子這般的爽快人。來來來,和我們說一下,曲公子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曲山河好奇地看他們,反問道:“你們又怎麼知道的?”
“我們家阿奇不小心摔一跤,碰到幻陣,於是就進來了。”楚灼如實地說。
可惜她的大實話在心眼極多的人聽來,假得不行,十階的幻陣陣盤,就算是聖帝境的修為,在暗礁霧穀這般四處彌漫著青霧的危險之地,想要發現也難,怎麼可能摔一跤就發現?這女修說謊也不打草稿。
楚灼見他不信,也沒辦法,因為事實就是這麼簡單,若非他們是當事人,他們其實也不太相信世界上有這般巧合。然而再多的巧合,在老天爺都眷顧的私生子麵前,就不算什麼了,習慣就好。
曲山河以為他們不欲多說,識趣地沒再問,在楚灼的逼問下,非常老實地將他所知道的都說了。
曲山河是青臨域的一名散修,大概是因為散修的身份,事事皆需要自己打拚,沒有家族門派作後盾保護自己,所以便養成了這麼一副性子。
前陣子,他無意間得到一個消息,聽說暗礁霧穀裡有一處生長著很多氳晴靈草的穀地,而且那裡除了一條十分隱蔽的路外,沒有其他路,就算是天空中的棲骨鴉,也很少發現其存在,便想過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地方。
結果沒想到,消息是正確的,確實有這麼一個地方。
楚灼他們聽完這根本啥都沒透露的消息,都有些黑線,看來想讓這家夥如實交待,得給他點顏色瞧瞧。
“阿奇,你不是想要聖帝境修煉者試丹麼?”楚灼朝萬俟天奇叫道。
曲山河直覺不妙,然而他反應雖快,玄影早已經鎖住他,隻要他有動作,玄影毫不猶豫地出手,將他製住。
曲山河的修為和玄影不相上下,不過同階的妖修總是比人修更皮糙肉厚,打起來更是要人命。曲山河忍住玄影拳拳到肉的痛苦,虛晃一招,剛朝楚灼丟出個九爪勾,想要勾住這女修當人質,就被封炤一爪子撓過去,撓得他嗷的慘叫一聲。
封炤哼一聲,敢當著他的麵抓他媳婦當人質,真當大爺他是隻小貓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