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鶴涼盯著突然出現的女修, 雙目幽深。
這是一個極為貌美的女修,修煉界的美人不少, 但她的美麗仍在眾多女修之上,教人一眼便能在人群中看到她。而且纖姿楚楚, 自有一種教男人憐惜的動人之姿,乍然見到,不由有些失神,極少有男人能拒絕這樣嬌弱到令人心折的美人。
突然,他璀璨一笑, 雙目熠熠發亮, 聲音和煦,“這位姑娘,不知你跟著在下有何貴乾?”
楚灼打量他,也朝他微微一笑, 聲音清柔如絮,“單鶴涼公子,冒味打擾,在下想向你打聽一件事。”
單鶴涼含笑道:“不知姑娘所打聽是何事, 若在下能幫忙,自然義不容辭。”
楚灼突然上前一步。
單鶴涼站在那裡, 神色未變, 然而縮在法衣中的手已經掐起, 渾身緊繃, 警惕地看著她。
他雖然感覺到有人跟蹤, 卻無法確定其存在,更不用說這女修突然憑空出現,以他的眼力,竟然看不出她是如何隱藏自己,周圍可有其他的同伴。
這一切都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楚灼隨意地走上前幾步,然後停下,目光落到他的手上。
突然,她璨然一笑,朝他道:“可能需要單鶴涼公子陪我走一趟。”
“什麼——”
單鶴涼心生警惕,雖然反應極快,依然未能防備徹底,眼角餘光瞄到什麼,突然眼前一黑,心頭暗喊糟糕,接著已經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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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鶴涼恢複意識時,發現自己被一條堅硬無比的繩索縛在一張椅子上,身體虛軟無力。
周圍很黑,隻有遠處一盞如豆的燈火,幽幽地照亮黑暗。他眨了下有些無力的眼睛,勉強看過去,可惜除了那盞燈外,周圍迷迷蒙蒙的,隻知道空間極大,但有什麼東西卻看不清楚。
單鶴涼想起昏迷前見到的女修,果然那女修敢現身,定是有所倚仗,可笑他竟然因輕視她的柔弱之姿,落得這下場。
雖然此時被縛著,但單鶴涼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若是那女修要殺他,早就出手,而不是將他縛綁在這裡。
他用舌苔頂了下上顎,口腔裡仿佛還殘留著丹藥的味道,這應該是讓他身體虛軟無力的原因。
果然,等了會兒,眼前出現一道纖細的身影。
她背對著燈火,影影綽綽而來,身姿動人,不用看臉就知道是個絕頂美人。
單鶴涼眯起眼睛,視線幾次定焦,仍是無法看清楚麵前之人的模樣,不禁笑了下,說道:“姑娘,你將在下綁過來,不知有何事?”
楚灼站在他麵前,低頭審視他。
他的雙眼迷離,蘊著多情的融光,縱使淪為階下囚,依然十分的俊美。
半晌,她輕笑出聲,說道:“八神宮的少宮主果然儀表不凡、俊美絕倫,令在下好生敬慕。”
單鶴涼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眼神顫動了下,這變化非常微弱,若非楚灼一直盯著他,根本無法發現。爾後他笑道:“我不知道姑娘說什麼,若我是八神宮的少宮主,如何淪落到此等境地,姑娘真是說笑了。”
楚灼拉了一張椅子坐到他麵前,笑眯眯地說:“少宮主不必急著否認,在下能知道你的身份,也是偶然,你可是八神宮的聖女顓孫聞笛親口承認的少宮主,在下總不會認錯。特彆是單鶴涼公子如此儀表出眾之人,想要忘記極難。”
單鶴涼緊抿嘴唇,下頜緊繃,半晌方道:“你想做什麼?”
這是變相承認自己的身份。
楚灼依然是一副笑模樣,纖柔美好,但此時落在階下囚般的男人眼裡,隻覺得說不出的邪惡。
“嗯,在下心儀單鶴涼公子,日日思之若狂,一時間忍不住想將你擄到身邊,好能日日相伴……”
“咳咳咳!!”
一道仿佛被驚到的咳嗽聲響起,單鶴涼先是呆了下,然後無語地看著眼睛眨也不眨地說出此等膽大露骨之話的女修。從剛才那咳嗽聲中可推測,看來這裡除了這名女修外,還有其他人,隻可惜周圍太黑,他根本看不清楚。
麵對楚灼的大膽示愛,單鶴涼選擇沉默。
楚灼朝他笑了下,“在下一直想與單鶴涼公子親近,如今好不容易請單鶴涼公子來作客,單鶴涼公子就安心地在此住下罷。”
單鶴涼聽得嘴角一抽,她請人作客就是這種請法?將人五花大綁,丟在一個暗無天日之地?
直到楚灼起身離開,單鶴涼仍是搞不懂她的目的。
不過他能確定,他應該還在血靈城,若是自己一個大活人能被她帶出血靈城,那血靈城也太無能了點。可是這樣才是最可怕的,這女修不知道將他藏在血靈城中的什麼地方,竟然能不動聲色地將他弄走,讓他一時間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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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灼和玄影坐到客棧的廂房裡,玄影看著楚灼欲言又止。
“主人,你剛才說的話,要是老大知道的話……”玄影不安地提醒她,讓她彆玩過火。
楚灼倒了杯靈茶,吹了吹茶上的熱氣,朝他笑道:“你不告訴他,他就不知道啦。”
“可要是老大問起怎麼辦?”玄影耿直地問。
“你就當不知道。”楚灼說,同時也對趴在桌上啃八寶糕的小烏龜道:“玄淵也一樣,都當不知道。”
小烏龜抬起頭看她,一雙黑豆眼呆呆的,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