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灼至今仍是不明白,為何聖女的侍女卻長著一張和顓孫聞笛一模一樣的臉,儼然就是同一人。若非她上輩子見過顓孫聞笛,並且留下極深的印象,幾乎以為兩者是同一人。
直到他們消失在街道儘頭,兩人方才離開酒樓。
回到租的洞府,玄影道:“主人,剛才那女修,就是在暗礁霧穀裡遇到的聖女的侍女吧?要不要我再去探查一下?”
楚灼有些心動,但想到那侍女身邊的聖帝境後期的侍衛,還是搖頭,“不行,她身邊的修煉者的修為太高,你還是彆去了,若被發現可不妙。”
“沒事的,如果發現不妥,我會趕緊撤離。”
楚灼還是猶豫,最後強製命令他不許再去城主府。
她確實想打探多一些消息,但並不是建立在身邊的人的危險之上,上輩子已過去,她活在當下,隻要她好好地活著,想要查清楚,機會多得是,錯過這次還有下次。
吩咐好玄影不準隨便行動後,楚灼便進入萬法鼎。
萬法鼎裡依然是一片黑暗,隻有一盞幽暗的燈火。
單鶴涼身上的繩索已經解開,可以在這方天地中自由地活動,但他身體依然沒什麼力氣,加上鼎內靈氣稀薄,對被關在鼎中的人有束縛作用,連儲納戒也無法打開。若非楚灼好心地提供一些靈石,隻怕他早就因為無法吸收靈氣,身體一日比一日虛弱。
見到楚灼進來,單鶴涼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慢吞吞地從簡陋的石床站起,笑道:“姑娘今日怎麼來了?”
楚灼沒和他廢話,將八神宮聖女的侍女到來之事同他說了。
單鶴涼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神色變得嚴肅。
楚灼看罷,便知他心裡是有數的,隻是內情應該比她想象的複雜,不過她有耐心,遲早能等到他開口的那一天。
見他久久不語,楚灼道:“單公子應該知道他們為何而來吧?”
單鶴涼抬眸看她,麵露苦笑,“我想,姑娘說得對,你將在下請來作客,確實是救在下一命。”
楚灼挑眉,仿佛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想明白,亦或者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明白自己的用意,看得單鶴涼心裡苦笑不已。
他思索了下,試探性地問,“我能問一下,姑娘為何要插手八神宮之事麼?”
“我沒想插手八神宮之事。”楚灼非常誠實地說,“隻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
“什麼事?”單鶴涼追問。
“你不用知道。”楚灼抿嘴一笑,“既然單公子什麼都不願意說,在下也隻能閉口不談。”
這是要和他講條件。
隻是她好像什麼都知道,他卻對她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想殺他的人中的一員,隻為了套出他知道的秘密罷了。
單鶴涼緊盯著她,眼裡有懷疑審視,最終什麼都不說。
楚灼見狀也不急,笑著說:“單公子繼續安心住著,說不定過段時間,我再送個人過來和你作伴。”
單鶴涼心中一跳,想到什麼,臉色微微一變。
不會他想的那樣吧?
可惜未等他問個明白,楚灼已經離開。
這下子,單鶴涼再也維持不住階下囚的平靜,在黑暗中團團轉,朝虛空叫起來:“姑娘,你彆衝動啊,他們可不是好對付的,姑娘,你還是聽我一言……”
楚灼離開萬法鼎後,哪裡沒聽到單鶴涼的聲音,但既然他不肯輕易坦白,她自然也不會逼他,隻是她要做什麼,那要看她的心情。
楚灼再次在血靈城蟄伏起來。
她讓玄影去盯著八神宮的人,並不需要接近,隻是看他們在做什麼即可,如此不會引起八神宮的注意,再加上玄影的隱藏神通,安全上無虞。
她繼續混在散修中賣靈草,不動聲色地收集消息。
散修的消息果然靈通,楚灼用一盆十階的淚金芝,從一個散修那裡買到一個消息。
和散修交易,比人事堂要安全,畢竟散修比不得門派勢力的弟子,明白散修的不易,彼此之間也有幾分團結,做什麼事都會留一線,留個香火情,十分識時務。
散修帶來的消息,同樣是和八神宮有關。
據說八神宮的聖女不日將離開八神宮,前往驚鴻島,似乎是因為八神宮與驚鴻島之間發生什麼摩擦,需要聖女親自走一趟。
八神宮和驚鴻島素來交好,會有什麼摩擦需要聖女親自過去的?
楚灼細想了下,以她這段日子對青臨域的各方勢力的認知,也隻能想到暗礁霧穀之事,慘死在暗礁霧穀中的驚鴻島及石陰堡的弟子。
因暫時得到的消息不多,她先將這消息按捺下,決定繼續關注血靈城中的八神宮的人。
很快就從玄影那裡得知,八神宮的人去了人事堂。
“他們去人事堂做什麼?”楚灼有些不解,她對人事堂極為防備,也不能直接跑過去找人事堂買相關的消息,就怕又暴露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我覺得應該是去買消息的,說不定是去人事堂中看看有沒有關於單鶴涼下落的消息吧。”玄影笑嘻嘻地說,“不過他們可能要失望了。”
玄影對自己的隱藏神通還是十分自信的,加上那日單鶴涼為了擺脫他們,特地越走越偏,周圍沒什麼人,就算人事堂探查消息的本事出神入化,也找不到他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