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鴻蒙之境提前開啟的消息後, 闕氏族人又逗留三日, 終於告辭離開。
楚青詞和楚灼去送行。
闕觀衍看了看楚灼他們,對楚青詞道:“青詞, 這次鴻蒙之境開啟,你會去麼?”
楚青詞雖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問, 仍是如實回道:“我聽青霜姐姐說, 鴻蒙令數量稀少,雪神宮能得到的並不多,以我的修為,縱有鴻蒙令, 給我也是浪費。”
聽罷, 闕觀衍確認她不會去鴻蒙之境,心裡暗暗鬆口氣。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楚灼這次一定會去鴻蒙之境,而且他們手裡一定有鴻蒙令, 若是楚青詞要去, 說不定還真能給她弄枚鴻蒙令。
在他眼裡, 楚灼就是有這般本事。
楚青絳難得沒有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 麵無表情地站在那兒,直到闕氏的人坐船離開, 他的視線若有似無地落在楚灼身上。
回山穀的路上,楚灼特地和其他人錯開, 和楚青絳走在最後。
“二哥, 你可是有什麼煩心事?”楚灼笑盈盈地問。
楚青絳回過神來, 看到她的笑臉,心頭一酸,頓時有一種對不起她的錯覺,勉強道:“沒什麼……”
“騙人,二哥你的鼻子都紅了。”楚灼一本正經地說。
楚青絳板著臉道:“胡說,修煉之人,哪裡會這般容易紅鼻子。”但對上她笑盈盈的臉,又有些赧然。
楚灼也不催他,隻是這麼瞅著他,笑起來的模樣可愛又可憐,讓當兄長的恨不得將她寵上天,什麼都為她擋著,不讓她去涉險,隻要她好好地當他們的小妹妹就好。
當然,這些純屬錯覺。
如果她真這般可憐可愛,也不會在未及百歲,就已經成為聖帝境強者。
猶豫了下,楚青絳忍不住問:“阿灼,鴻蒙之境……你、你打算去麼?”
他低著頭,仿佛不敢看她。
“去啊,這麼難得的機會,為何不去?”楚灼聲音清柔悅耳。
楚青絳猛地抬頭看她,焦急地說:“可是那裡十分危險,聽說進去的人十不存一,少有人能活著回來,皆隕落在鴻蒙之境中,你現在的修為……”
“二哥,我知道。”楚灼神色平靜,“危險往往伴隨著機遇,以前我也是這般過來的,越是危險的地方,越能突破自我。二哥,我想變強。”
楚青絳張了張嘴,呐呐地道:“你不必如此,你還有我、有大姐,有父親,有曾祖父……”接著,不情願地加上一句,“還有白主,相信不管你什麼修為,他都不會在意的。”
說這話時,他的雙眼緊緊地盯著趴在自家妹妹肩膀上的小妖獸,似在逼迫他,不準他說出什麼嫌棄小姑娘的話。
封炤嘖了一聲,甩甩尾巴,懶得理他。
他當然不會嫌棄他的小姑娘,從她十歲時,還是個小豆芽菜,被她撿回去,他就從來沒嫌棄過她。
“我知道。”楚灼依然是笑盈盈的,“但我還是想變強。”
她想變強,強到再無人敢欺辱她,強到沒有人能威脅她的生命,強到……可能強到成神之時,這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莫名信念,方才會讓她一刻不停地修煉,不敢停下腳步。
以前她不懂這是為何,直到此刻,她方才隱隱約約地明白。
不過見他一副憂慮又不讚同的模樣,楚灼眸光微轉,笑盈盈地說:“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我想快點晉階化神境,然後和阿炤舉辦雙修大典。”
楚青絳:“…………”
封炤:“…………”
肩膀上的小妖獸不爭氣地滑下來時,楚灼伸手將他撈到懷裡,像對待心愛的寵物似的,一臉溫柔地摟在懷中撫著他僵硬的身體。
等某隻獸回過神來,整隻獸都熱得像冒煙,忍不住將腦袋縮到雙爪子裡,往她懷裡拱。
楚青絳雙眼冒火地瞪著他。
沒有哪個當哥的樂意嬌美可愛的妹妹為了和個臭男人雙修而努力變強的,他寧願她隻是單純地想要變強,總比這糟心的答案要好。
楚青絳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山穀裡的萬俟天奇等人奇怪地看著拂袖而去的楚青絳,忍不住問:“楚二哥這是怎麼了?”
楚灼淡定地道:“許是有什麼急事。”
這是有什麼急事的樣子麼?分明就是被什麼氣走了。
一群人瞅著她說謊不打草稿的模樣,覺得楚二哥應該是被她忽悠走的。
回到山腰的木屋,楚灼將懷裡團成一團的小妖獸放到床上,然後該乾嘛就乾嘛。
直到天色暗下來,屋子裡亮起一盞靈光燈,某個白衣如雪的男人蹭過來,吭哧又壓抑地問:“灼灼,你、你真的這麼想和我雙修……”
“騙他的!”楚灼不以為意地說。
封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