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灼明白自己與燕雅正之間的仇怨是沒辦法撕扯清楚的，雖然燕雅正當日說了一些曖昧的話，但楚灼卻不相信他。
如果有機會，燕雅正會殺了她，正如她也想殺了他一樣。
“阿炤，如果他是轉世重修之人，你覺得他以前是什麼身份？”楚灼轉頭問封炤。
她對鴻蒙之境知之甚少，加上來到鴻蒙之境的時日並不多，除了在荒澤掙紮的日子外，後來皆在蘑菇林中潛修，與外界接觸不多，以至於根本不知道轉世重修前的自己是什麼模樣的，是否有什麼仇敵一類的，更不知道萬年前的鴻蒙之境又是什麼樣的。
一萬年的時間，對於修煉者而言，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也足以淹埋許多事情。
“萬年前，我還未成年，能知道的事情並不多。”封炤沉吟了下，“後來我娘將我帶到大荒界，在域外之境曆練，對鴻蒙的印象同樣並不多。你若想知道，有空我們去東都風雲林海找那些白虎族長輩，他們定能知道。”
楚灼嗯一聲。
封炤將黑暗領域撤去，帶她跳到下方的煞氣柱中。
煞氣如有形，發現有外來者時，如影隨形纏上來。
封炤無視這些煞氣，見它纏上來，揮掌驅開，帶著楚灼一路前行。
煞氣籠罩之下，無法辯認前方的路，在這裡，如同摸黑前行，很容易就迷失方向。但封炤卻走得極快，沒有絲毫停頓，楚灼越看越疑惑。
周圍的煞氣柱很快散開，變成無處不在的煞氣，侵略性已經沒有那麼強。
此時他們已經來到一條裂縫前。
裂縫深不見底，大量的煞氣從裂縫溢出，這裂縫之下的情況定不比地麵上有多好。
楚灼疑惑地看他一眼，封炤朝她噓了一聲，攬著她的腰，就這麼跳下裂縫。
楚灼抿了抿嘴唇，沒有作聲，任由他帶著自己往下墜。
煞氣對靈修並不友好，層層擠壓在身上，感覺格外不舒服。幸運的是，這些煞氣並不像九幽冥地那般毒烈。或許是因為這煞氣出現的時間並不長，還未形成規模。
封炤一路下墜，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終於停下來。
此時他們雙腳及地，顯然已經來到裂縫之下。
楚灼看了看周圍，雖然煞氣彌漫，仍能感覺到這裂縫下的空間非常空曠。
封炤牽著她的手，挑了個方向走。
如此又七拐八彎，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封炤終於停下來。
楚灼也看清楚前方的情況，那煞氣環繞中，隱隱有清氣流轉，不由精神一震，明白那是什麼。
果然有先天清氣。
雖然周圍煞氣縱橫，但先天清氣並不受其影響，甚至隱隱有衝破煞氣包圍，欲要突破而出的跡象。
這時，遠處也隱隱傳來戰鬥的聲音。
楚灼瞬間明白，除了他們之外，應該已有其他人也來到此地，並且為搶奪先天清氣，開始爭奪起來。
封炤雙眼滑過亮光，拉著她朝打鬥的地方而去。
兩人又走了一段時間，周圍的煞氣突然變得稀薄起來，顯然是被那先天清氣壓製，緊接著，他們也看到這地下裂縫的原貌，確實是一片十分空曠的地下空間，周圍怪石嶙峋，寸草不生，極為荒涼。
楚灼的目光落到遠處打鬥的修煉者，這些修煉者的修為極高，不亞於化神境的修為。
抵達之前，封炤將兩人拉入他的黑暗領域中，是以兩人出現時，並未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看了會兒，封炤又拉著楚灼走了，朝著先天清氣所在之地而去。
此時先天清氣所在之地，正有濃重的煞氣衝天而起，形成煞氣團，與那先天清氣糾纏在一起。這一幕看著像是煞氣在壓製先天清氣，或者又是先天清氣在壓製那煞氣，兩者彼此撕殺，形成一個巨大的真空地帶，教人看不清楚那氣團中的情況。
封炤拉著楚灼小心地走過去，直接走進那被修煉者忌憚的真空地帶。
這舉動非常冒險，若不是相信他，楚灼根本不敢由他拉進去，甫一進去，就感覺到更恐怖的煞氣壓製而來，更不用說那縷先天清氣，它在渾沌中孕育而生，雖無靈智，卻遠比其他天材地寶更敏銳，不輕易親近其他生靈，此時被人入侵它的地盤，很快就反應過來。
封炤在身上豎起一道寂滅神火，形成一個保護罩，瞬間兩者不敢再接近。
有寂滅神火護航，封炤一路旁若無人地走進去，來到煞氣與先天清氣糾纏的中心。
那裡盤坐著一個人。
濃重的煞氣就是從他身上溢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