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 外麵的修煉者皆大驚失色。
“他要收服先天清氣。”有人疾呼一聲。
這個“他”, 所有人皆下意識地認為是封炤,但很快地, 他們又感覺到不對勁,蓋因那先天清氣和煞氣互相吞噬, 分明就是以這兩者為主, 封炤又不是什麼邪煞,身上可沒有煞氣, 這煞氣的存在,就變得非常可疑。
嘯聲久久不歇。
先天清氣和煞氣如兩隻凶獸,呈現龍爭虎鬥之勢,誰也不讓誰。
所有人皆看出正是關鍵之時,就看是先天清氣逃脫煞氣的壓製,還是煞氣將先天清氣困住, 被人收服。
眾人互視一眼,便有一人大喝一聲, 朝氣團飛掠而去。
此時正是趁機奪取的時機。
其他人見狀, 也不甘示弱。
一群修煉者明知道氣團中有封炤在,但此時已被貪婪蒙蔽雙眼和心智,就算前麵有神火阻攔,也想去闖一闖。
隻有燕雅正和鳳留聲沒動。
鳳穀的人原本還擔心他們少主會衝動跟進去, 但見他沒有進去的意思, 暗暗地鬆了口氣。
鳳留聲看了看那氣團, 問燕雅正, “燕兄弟,你怎麼不進去?”
燕雅正微笑道:“若裡麵的人是封炤,我可打不過。”所以他就不進去送死了。
鳳留聲意外地看他一眼,沒想到還有看得明白的人,他不知道燕雅正和楚灼之間的恩怨,對燕雅正的處處小心十分讚賞。他雖然囂張,但囂張是建立在壓倒性的實力基礎上,明白自己不是那隻虎崽的對手,鳳留聲再喜歡先天清氣,也不會冒然闖進去,省得又在楚灼麵前丟臉。
少主他丟不起那個臉。
不遠處的山縫間,幾隻小動物蹲在那裡,白虎在周圍布下一道禁製,沒人發現幾隻小動物。
縮小成一隻小狐狸的幻狐瞅了瞅氣團,擔心地問身邊的小白虎:【白璃大人,他們好多人,我們不用去幫老大和主人麼?】
小玄武也道:【幫主人打壞人。】
小白虎甩了甩尾巴,悠然地道:【年輕人要多曆練,事事靠長輩哪裡行?】最重要的是,這種事情,她確實不宜出手,免得壞了規矩,所以由她崽去折騰是最好的。
紅毛異鼠瞅著他們,一臉茫然。
幻虞和玄淵聽得糊裡糊塗,還以為白璃大人真的隻是想讓封炤和楚灼曆練一番,於是也不擔心了。反正隻要有危險,白璃大人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正在這時,進入氣團中的人又被打出來。
這次他們身上不僅有被火燒傷的痕跡,還有劍氣留下的傷,一看就知道是慣常用劍的劍修高手,雖然用劍的人修為沒有這些人高,但因劍意已練至臻境,仍是在其身上留下了痕跡。
鳳留聲看得挑眉。
燕雅正眸光深邃,他記得楚灼是用劍的,而且資質十分不錯,在晉天大陸時,其鋒芒就一度差點將洗劍宗的天才申屠煌蓋住。
一群人被打出來時,十分狼狽。
最後是跟隨燕雅正而來的人,他們狼狽地滾出來,身上的法衣同樣被燒得東一塊西一塊。
“如何,可看清楚裡麵的情況?”燕雅正問道。
其他人有的搖頭,有的一臉畏懼,有的若有所思。
“公子,裡麵有三人。”西境烈火島的一個修煉者顧不得疼痛,趕緊道:“其中一人是封炤,另一個人十分奇怪,一副邪異的長相,這裡的煞氣便是從他身上溢出,他顯然並非正常人。”至於最後一人,雖然是用劍高手,但修為太低,並未讓他們放在眼裡。
“那麵容邪異之人應該個陰邪之體。”先前揣扶槃老的美婦人突然道。
一群人看向美婦人,吃驚地問,“房娘子,你可確定?”
房娘子叫房元娘,隻有親近之人方才叫一聲房娘子,她是個散修,盤踞在北冥一帶,與玄武族毗鄰,實力不俗,且又是個女性,心思細膩,剛才進去後,不像那些人一味衝著先天清氣而去,趁機看清楚局勢,接著不待氣團中的人反應,就借機跟著眾人退出來,是以受傷並不多。
她臉色有些凝重,說道:“那紅衣男子,白發雪膚,血唇獠牙,顯然並非正常人,且身上還能散溢出如此龐大的煞氣,竟然能纏住先天清氣,可見其並不簡單。這般存在,在下若是沒記錯,應該是陰屍修煉而成的陰邪之體。”
“陰屍?那不是邪修的手段?”有人厭惡地道。
“正是如此。”房元娘還是有見識的,“隻是若是一般的陰屍修煉而成,可沒有這般大的能奈,觀其修為,已不下神皇境,而且還能用自身的煞氣伺機纏住先天清氣,趁機將其收服,可見這陰屍已經超越一般凡體,煉化出不死之身。”
一時間,眾人麵麵相覷。
在場之人皆是靈修,素來不喜這等陰邪之物,恰好這氣團中,就隱藏著一個十分厲害的陰邪之主,還妄圖收服先天清氣。雖然他們不知道這陰屍為何要收服先天清氣,可有封炤摻和,他們根本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