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虞和玄淵忍不住看易弘雅一眼,又瞅瞅楚灼,發現比起楚楚動人,楚灼隻是簡單地站在那裡,就完勝她,在這點易弘雅根本比不上,除了眼睛被糊住的徐建柏外,連於銳和伏綺華都覺得有些目不忍視。
封炤更不會將她放在眼裡,對她道:“那你選一條路罷。”
易弘雅震驚地看著他,封炤冷冷地掃一眼過去,她慌忙低下頭。
易弘雅不想死,但她知道這位前輩雖不殺她,但也樂得見她自己作死,這讓她十分不甘心。她素來有小聰明,憑借女修的身份及甜美的外形,很容易便獲得男修的好感,甚至讓很多男修自動為她做事,將那些愚蠢的男修們玩弄在手掌心中。
可是她的這點小聰明對封炤沒用,封炤更不會看得上她的容貌,比起她,封炤身邊的那女修更貌美,更柔弱可親,隻是站在那裡,就不容人忽視。封炤一路上嗬護她前行,可見這女修對他極為重要。
易弘雅心思電轉,急得額頭沁出密密的汗珠,仍是無法為自己找到開脫的借口。
最後還是徐建柏於心不忍,忍不住上前道:“前輩,若是不嫌棄,便由晚輩選路罷。”
“師兄!”易弘雅震驚地看著他。
徐建柏勉強地朝她笑了下,說道:“師妹,師兄如何忍心你……你且放心,這是師兄自願的,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與你無關。”
易弘雅感動地抓住他的手,哽咽地喚了一聲師兄,卻沒有阻止他。
於銳欲言又止,他和徐建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到底不忍心兄弟為了個女人去送死,可對方自願,難不成他還能將他拉回來不成?
這一刻,於銳確實是怨上易弘雅的,當日若不是易弘雅要闖進那山洞,招惹上山洞裡的人,還貪婪地想對小玄武出手,也不會惹得對方勃然大怒,讓他們受製於對方。
現在落得這下場,雖然是他們咎由自取,可易弘雅要承擔大部份的責任。
雖然徐建柏這傻子想要為易弘雅犧牲,但易弘雅竟然沒有阻止,這點如何不讓人心寒?
徐建柏心意已決,朝封炤道:“前輩,由晚輩選路可行?”
封炤可無可不無地點頭:“隨你。”
徐建柏得到他的允許,臉上露出悲痛之色,又喚了一聲“師妹”,易弘雅也柔腸百結地喚了一聲師兄,兩人執手相看淚眼。
其他人:“…………”
封炤依然看得津津有味,讓楚灼十分無語。
終於,徐建柏狠心地放開師妹,朝於銳他們道:“於兄弟,伏姑娘,若是我有個什麼,還望你們多照顧我師妹。”
於銳有些不情願地道:“我儘量。”
伏綺華冷若冰霜,繃著臉沒有說話,在她心裡,徐建柏如此為一個自私的女人犧牲,十分不值。但這是他的選擇,他自己看不清,他們能說什麼?
徐建柏很快就選好路,他選擇中間那條。
三條岔路代表過去、現在、未來,“現在”在中間,說不定就是中間那條路。
徐建柏也想賭一把。
徐建柏又看了一眼易弘雅,易弘雅哀聲地喚了一聲師兄。
楚灼等人聽得嘴角抽搐。
徐建柏終於上前,朝中間那條路走過去。
當他跨進中間的路時,徐建柏停下來,然後他感覺到什麼,臉色大變,忙不迭地想要後退,卻被什麼東西束縛住,接著他的身形和麵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變化。
徐建柏由一個成年男子變成青澀的少年,身材縮短,五官變得稚氣。
接著又是一變,從少年變成男孩,男孩變成幼童,幼童變成嬰兒。
他身上的衣服落到地上,嬰兒徐建柏坐在那堆衣物上,驚慌地大叫起來,聽在眾人耳裡,卻是嬰兒的哇哇大哭,無人知道他的說什麼。
嬰兒漸漸地變小,最後變成未成形的胎兒,直到消失不見,地上隻餘一堆衣物。
那衣物不久後也像是返老還童般,漸漸地分解成各種材料,直到消失不見。
徐建柏遺失在時間之中。
這一幕看得眾人久久不語,顯然都被嚇到。
不過是數息時間,一個化神境的修煉者,就這麼沒了,可見時間的霸道。
半晌,封炤開口道:“看來這條路是過去。”
過去,讓一個人從青年返回到最初,直到消失不見。
還剩下兩條路,還需要選擇一條正確的路。
封炤再次看向易弘雅。
易弘雅的牙齒咯咯地打著顫,這一幕也嚇到她,讓她整個人都有些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