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黏著玄影的小狐狸臉色仍蒼白著。
船繼續在茫茫水域上飄泊了會兒,中年男人指著前麵,笑道:“諸位快看,那裡就是幽河。”
眾人隨著他所指的方向,卻看到一座佇立在水麵上的島,那島很大,島周圍由一條流動的河水環繞而過,將它與周圍的水域分開,教人一眼就能看得分明。
這情景是十分怪異的,明明周圍都是水,但那條河卻與周圍的水域分開,流動分明,它的水質更清澈,河水幽然,從半空中看,宛若一條環島的匹練。
船在河邊停下。
眾人站在船上,朝島望去,河水環繞著島,明明看起來不遠,但卻給人一種怎麼也無法抵達的錯覺。
這時,從幽河中浮出一隻巨大的玄武,慢吞吞地遊過來,打量船上的人。
中年男子見到這隻玄武,馬上道:“玄天大人,這幾位是玄武族的客人,他們來找玄通大人。”
未等那隻玄武開口,玄淵就撲通一聲跳到水裡,變成一隻小玄武,歡快地朝那玄武遊過去,在他身邊蹭來蹭去,以示對他的親近。
大玄武見到小玄武,也用腦袋蹭蹭他,展現出十足的善意。
中年男人沒想到他的船上竟然有一隻小玄武,吃驚了下,很快就放下心來。他雖然答應載他們過來,但心裡還是擔心這些人彆有用心,想來幽河探尋什麼。
玄天的聲音響起:【他們是我們玄武族的客人,辛苦了。】
接著,玄天的大半身體浮出水麵,宛若一座小型島嶼,讓眾人移到他背上,他帶他們進幽河。
楚灼他們躍到玄天背上後,那條船也開始折返。
在玄天遊進幽河時,周圍的世界驟然一變,原本茫茫水域不見了,隻餘一條橫臥在天際的巨河流經,巨河的對岸是一片風景優美的大陸,隱約可見一些正趴在細軟的沙灘上打盹的玄武,還有一些小玄武正努力地往水裡爬。
封炤見罷,不由嘖了一聲,果然是空間顛倒。
玄淵在水裡遊了會兒,也爬上玄天的背上,問道:“哥,玄通叔在麼?”
等他們上岸後,玄天變成一個年輕的男子,憨厚地笑道:“在的,剛回來不久,如果你們來遲一點,他就會找個地方睡覺,你們想找他就要再過個數百年了。”
眾人聽得滿臉黑線,這玄武族也特能睡了。
有外人來到玄武族的地盤,那些玄武仍是懶洋洋的,連眼睛都沒睜開,隻有一些小玄武好奇地看著他們,見到玄淵這隻小玄武時,也學他變成人形,瞬間岸邊多了幾個奶娃娃,邁著小短腿跑過來看他們。
楚灼朝他們笑了笑,幾隻小玄武撲過來,一隻抱著她的腿。
楚灼:“…………”
玄淵瞬間就炸了,撲過去推開那些奶娃娃,自己抱著主人的腿,奶凶奶凶地說:“這是窩的主人,不準你們抱!”
小玄武們懵懂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凶,比起擁有好戰的淵屠玄龜血脈的玄淵,玄武一族的脾氣更單純友好。
就在幾個奶娃娃大眼瞪小眼時,得到消息的玄通和玄相走過來。
玄淵一見他們,馬上咧嘴笑起來,“叔,姨,窩回來了。”雖然並非純正的玄武,但自從轉化為玄武後,玄淵也將北冥幽河視為家,這是一種源自於血脈中的親近和歸屬。
玄通笑嗬嗬地將他抱起來,邀請楚灼他們到不遠處的一棟巨型宮殿休息。
玄相比較細心,一眼就看到楚灼額上的五芒星額印,爾後想到什麼,雙眸睜大,驚呼一聲:“司宿大人……”
楚灼朝她笑道:“我如今已不是司宿。”
這時,又有幾個玄武族的男女出現,他們皆是聽到玄相的聲音,將他們從打盹中驚醒,紛紛化成人形,等看到楚灼眉間的額印,十分激動,更熱情了。
一群人被玄武們簇擁到屋子裡。
楚灼被他們看得十分不自在,雖然她解釋自己現在不是司宿,但顯然玄武們對司宿的敬重,同樣不比白虎族少,個個都欣喜地看著她,和她說話。
玄通笑道:“當初看到楚姑娘,我就覺得她十分麵善親近,可惜當年司宿大人以身祭天時,我正在睡覺,沒能去幫她……”
又有幾個玄武族也一臉遺憾地表示,當年不應該睡得太死,讓他們沒能見到司宿拂灼最後一麵。
心大的玄武們甚至將他們的小崽子們抱過來,想讓楚灼和他們多親近,以免以後哪隻崽子又跑到哪裡睡死,錯過和司宿大人的最後一麵。
彆說,對於死宅的玄武來說,很容易發生這種事情。
楚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