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整蠱遊戲(2 / 2)

人形兵器[無限] 諱疾 8286 字 9個月前

她剛才腦海中的焦躁仿佛被擴大了百倍,急切的衝動幾乎要腐蝕乾淨心臟。

或許是極狹窄的空間對精神上的壓迫,或許是涉及了自己的聲音她一時關心則亂,要不然就是鬼怪某種“遮眼”的能力。裙子那瞬間的精神的確緊繃混亂到了某個極限弧度,這會的冷汗一下落下來了,黏在背部,和淋了層雨差不多,濕濕涼涼。

她清醒過來了,也小心翼翼不發出任何聲響。但櫃門外此時傳來的怪異聲音,像是某種嘶啞的笑聲、又如同人類尖厲的尖叫。

它一邊嘶笑著,一邊發出斷斷續續的人類文字的聲音。

“我、找、到……你、了。”

裙子有點神經質地啃咬著自己的指尖,無法抑止地焦躁起來。

還在詐她嗎?

但不斷重複著那句話的怪物,語速卻流暢起來。

“我找到你了。”

“我找到你了。”

“嘻嘻,我找到你了。”

一句更比一句流利迅速,幾乎快到聽不清某個字的程度,也仿佛一記重錘無數次地敲打在裙子幾近爆炸的心臟上。

……是錯覺嗎?

這個聲音似乎越來越靠近了。

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更是像貼在櫃門上一樣,顫抖的聲線透過纖薄的木門傳遞過來,仿佛藉由固體物件觸碰到裙子的肢體上。

她有些無法控製地發顫,想離櫃門更遠一點——但是空間太狹窄了,她退無可退。

無處可逃。

她甚至開始嘗試,從櫃門中隱蔽合上的縫隙中,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麼。

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裙子專心盯著那一點,想借此轉移自己無比恐慌焦躁的內心。

然後那原本漆黑的一條線,突然顫動了一下,像是一雙眼睛,眨了一下。

在她生命中,最恐怖的聲響傳進了她的耳膜裡。

“吱呀”一聲。

櫃門被打開了。

“狗”攀爬在衣櫃上,奇大無比的眼睛牢牢鎖定了裙子。

它擁有像人類一樣健全的四肢和皮膚,光.裸著全身,手腳很瘦長,像是竹杆子摘下來安在了肢乾身上,皮膚青白。看上去是一個非常正常的人形,隻是太瘦削了一點、手腳的比例過長而導致不協調了一點——如果不是它長著一張狗的臉的話,或許是很正常的。

恐怖穀效應讓裙子的恐懼激素刹那間飆升到最高,她卻叫都叫不出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瞳孔擴散著盯著怪物。

手腳吸在衣櫃上,狗臉微微扭轉了一個弧度,緩緩地伸了進來,碰到了裙子的裙擺。

緊接著,它維持這個動作,僵硬地固定在了原地。

元欲雪揪著它的後脖頸,非常友善地提醒,“遊戲已經結束了。”

“我們贏了。”

狗從吊著的衣櫃上摔落下來,它呆呆滯滯地維持著那個姿態,似乎因為失去指令,而變得格外笨重起來,蜷縮在地上,瘦長的手腳扭成了一團,包裹成一個肉球。

元欲雪的那句話,也是對裙子說的。

她還躺在櫃子當中,神情略微渙散。直到元欲雪又很堅定地重複了一遍“贏了”,那句話讓她重見天日般,她才手軟腳軟地從衣櫃中爬出來。

還沒開口道聲謝,就聽見了安德烈的話。

安德烈一直在監視他們。

所以他第一時間出聲,聲音從衣帽間的某個角落傳遞了出來:“準確來說,是你贏了。”

“她在最後的時候被抓到了,要接受懲罰。”

裙子滾燙的血液仿佛又一瞬間墜至零點。

懲罰的話,她能活得下來嗎?

但現在她的情緒比之前冷靜多了,甚至說能從“狗”的口中身體完整地活下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就算是懲罰,也不會是必死的局——裙子開始認真考慮應對的方法,求生欲前所未有的強烈。

但元欲雪並不懂這樣的交涉,他微微側了側頭,很認真地強調:“就是‘我們’贏了。”

“狗碰到她的前一秒,遊戲正好結束歸零。”

鑒於安德烈之前說過的,會直播錄像他們的遊戲過程,加上他似乎一直在旁觀——

元欲雪非常冷靜友善地建議:“你要不要重新再回放確定一下?”

安德烈:“……”媽的,真不好糊弄。

他附近的玩家都一下子轉了過來,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直到安德烈咬牙切齒地、擠出那幾個字為止。

“……不用再看了。”他說,“遊戲結束。恭喜我的兩位朋友,獲勝。”

當元欲雪和裙子再回到宴客廳的時候,他們注意到最光潔平整的牆壁上鋪了一層白布,上麵正放映著衣帽間的景象。看來剛才的確是一直盯著他們錄製的,可惜似乎沒錄到安德烈想象中的,朋友們的“滑稽”表情。

這讓他稍微有點不高興。

也是因為剛才他們的遊戲過程被全盤直播,除去遊戲難度要求太苛刻,讓玩家們覺得心驚和後怕,暗中辱罵了安德烈一百遍外,他們也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比如這個時候,觀察元欲雪的目光又變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以為漂亮新人是腦力擔當》

頭著地鬼的故事太經典了,至今想起來我都覺得很恐怖,並直接對藏床底產生了心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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