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增了三條校規,希望你們依舊能牢記它,並嚴格遵守。”嚴班任麵容嚴肅,警告般地掃視過新生們,打開了電腦。
屏幕中呈現的那份文檔除去熟悉的三條校規外,又增加了三條:
[四、行走時,不要數樓梯的級數。如有人向你詢問樓梯相關問題,請儘快離開那一樓層,或者及時回答正確答案。
五、在食堂用餐時,如有學生對你進行滿意度調查,請不要拒絕采訪或給予任何負麵反饋。已有違反的話,後續請勿再進入任何食堂相關區域。
六、在圖書館時,請不要留下任何關於自己的資料信息和電話號碼。]
大多數學生看到第六條,臉色已經微微難看起來,想到今早很不愉快的經曆。
而元欲雪的目光落在新校規上,亦是微微凝滯,露出了有些認真的神色來。
——違反第五條校規的後果竟如此嚴峻。
這裡麵除了第六條,大多數新生沒碰見過類似情況。不過也有人發出慘呼,“唉,我早上就碰到有什麼生活社的采訪來著,問我對食堂有沒有什麼改進意見,我開始說挺好的,後來追著問就隨口說了一句粥太稀了——草,這不算負麵反饋吧?能算嗎?”
他身邊的舍友安慰他:“這哪能算?這不能吧。唉,你今晚想吃啥,我們從食堂給你帶。”
那個倒黴蛋:“……”
元欲雪的耳力好,都聽得清晰。他緩緩收回目光,想到,果然校規還是很危險的,要提高警惕。
按照上次的經驗來看,通常嚴老師通知完校規,就會宣布散會了,不會特彆說一些有的沒的事。
但這會,她站在講台上未動,突然開始點起名來。
“原東,方斯文,曉芸,紀振興……鄧姝姝,元欲雪這幾名同學。”嚴老師看了他們一眼,唇微微動了一下,“晚上八點到十二點,請來到酆都樓進行義務勞動,打掃一樓到四樓的教室。”
這消息來的突然又莫名。方斯文一下便臭著臉提問道:“憑什麼啊?學校沒有清潔工,要我們義務勞動?”
嚴班任瞥他一眼,語氣很冷淡地道:“確實沒有,是由學生輪流打掃的。”
“那為什麼是我們啊?也沒給錢就……”
“這是學校的安排!”嚴班任的聲音微微提高,這一聲嗬斥頗能震住人,她帶著一股凶惡意味,“至於為什麼是你們,就要問你們自己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被點到名字的人似乎都是在圖書館裡應過老頭話的學生……當然元欲雪不算,他純粹是被牽連的。
方斯文也就是一幅小混混樣,看著凶,但被這麼一嗬斥,整個人倒是軟下來了,隻是仍不太甘心地小聲念叨著什麼。
曉芸臉色微微蒼白,但還是舉手提問道:“那嚴老師,第二條校規規定,我們必須在晚八點前回到寢室。義務打掃可以,但不能換一個時間嗎?”
“學校會特批假條給你們,允許你們遲歸,隻用在淩晨一點前晚歸宿舍——假條不要弄掉了,如果有巡夜員和宿管要檢查你們的假條,給他看一眼。”嚴老師繼續說,“當然,隻是給他看,不要交給他……也不要交給任何人。”
這麼看來,還是有些保障的。
雖然這種保障在詭異的義務勞動任務麵前,顯得十分有限。
“老師。”曾白突然舉手,“義務勞動能不能自主申請一下啊?我也想為班級添磚加瓦。”
要是沒搞到那張特批假條,他們就算想出來和元欲雪共患難,也沒那個條件啊。
嚴老師估計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古怪的要求,還有人上趕著見鬼的,唇角微微抽動了一下,跟著很嚴肅地道:“不允許!”
曾白怏怏地收回手,對著元欲雪很無奈地遞了個眼色——努力過了,彆怪兄弟不和你一起冒險。
元欲雪:“。”
這麼想著,曾白又突然想到:唐遠和他一貫是綁定的,所以他做什麼,唐遠基本也會跟著一塊做。倒是戒舟衍,看著和元欲雪關係近,結果真到了危機時刻,都沒見他努力一下。
曾白一邊感慨,一邊用“你不行”的目光,隱蔽地瞥了一眼戒舟衍。
結果被戒舟衍當場逮住!
曾白的身體一下就僵住了,隻覺得戒舟衍盯著他,好像能看出他心底到底在想什麼一樣——
然後戒舟衍微微輕嗤一聲,傲慢不屑地撇開了眼。
曾白:“?”
那是不屑吧?
怎麼感覺自己被鄙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