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欲雪的指尖抵在紀振興的胸口,通過生物電流傳導給他做簡單的喚醒急救。
正好方斯上前,輕拍了下他的臉。
“紀振興!喂,紀振興!”
這麼下,好像拍臉還挺有效,紀振興嘴邊嗆出口水來,不斷咳嗽,迷蒙地睜開眼,看到好像有很多人圍看著他,愣了下,機械性地挪動了下視線。
看到元欲雪時,下意識有些安心,還想去撈下元欲雪袖口的模樣。
然後視線繼續挪動,觸及到曉芸——瞬間他的臉色變了,蹬著腿往後躥,可憐兮兮地往邊上靠。
他雖然沒說話,但肢體語言可太豐富了,滿臉寫著“你不過來啊”!
曉芸:“……”
其他人也算看出怎麼回事了,方斯提醒他,“你是不是看到個全身是血的‘曉芸’來著?那確實不是她,鬼扮的,彆害怕啊。”
紀振興看上去簡直淚崩了——
鬼扮的!這麼說他更怕了啊!
不過(還算)熟悉的同學都在身邊,紀振興心態崩了會總算是緩過來了,含著淚哆哆嗦嗦、有些磕絆地解釋他剛剛經曆了什麼,敘述的雖然不算條理清晰,但對個剛飽受驚嚇的人,也不求那麼多了。隻是元欲雪半蹲在他身邊聽完,突然道:“也是說,直到‘曉芸’暴露前,你和原東都沒意識到她是‘紅衣老師’?”
紀振興道:“可以這麼說吧……”
“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元欲雪繼續問。
按照紅衣老師的凶性,個毫提防的普通人對她,活下來的可能性太低了。
這麼問,反是紀振興也愣住了。
他露出了有點迷茫的神色:“、不記得了。”
“當時特彆害怕,和原東個人,也沒什麼還手能力。直接暈過去了……醒來看到你們了。”
這個理由的可信度太低了。
且正好原東還不見了,沒人能佐證紀振興話的實性。
畢竟有鬼怪冒充人的事生過,光是看鄧姝姝,和學生們相處的時候,可沒人覺得她像鬼。時間,新生們有些警惕起來了,許鵬甚至悄悄往後退了步,懷疑地看向他。
紀振興也知道自己的話太扯了,還站不住腳,自暴自棄地說:“的想不起來了,是原東在好了,他肯定知道說的話是的……”
話音都還沒落下,從男洗手間傳來哐哐推開門的聲響,原東晃晃悠悠地從走出來了,踉蹌地揉著太陽穴,結果出來看到這麼多熟人,時也驚呆了,虛弱地說:“你們……”
眾人:“……”
紀振興:“……”
方斯忍不住吐槽:“說來來,這不會是你拿鬼術變出來的吧?”
紀振興崩潰了:“不是啊!不是!怎麼知道說完原東出來了——”
好在元欲雪還是比較正經的,他觀察了下原東,神色平常地詢問他情況。
原東膽子比紀振興大點……是說他暈的比紀振興晚點的意思。神情也還算鎮定。
但原東也不知為什麼,記不清當時到底生了什麼,好像有人刻意把這段記憶模糊化了樣,隻留存下了當時對紅衣老師的劇烈恐懼感,和張記憶模糊的孔。
“鄧姝姝。”
原東突然喃喃說道。
事實上他對這個女孩子印象不深,鄧姝姝平時低調內向,他最多是因為起來義務勞動,才勉強眼熟了她的臉。連原東自己都很驚訝,原來他記得這個女孩子的字啊。
念出這個字,原東接下來的話順暢多了,“除了那個‘曉芸’外,好像還看見了鄧姝姝,她站旁邊,不知道有沒有逃掉。”
“逃什麼逃啊,”許鵬臉色難看,“她和紅衣老師是起的,對了,忘記告訴你們了。”
“鄧姝姝是鬼,不是人,她十年前死在酆都樓的火災了。”
紀振興估計受不了這個衝擊,他膽子本來也不大,翻白眼,又悄聲息地暈了過去。
方斯看的語,給他又拍臉蛋又捏人中,把人弄醒了。
元欲雪若有所覺。但他沒對此表什麼意見,隻是上前打開水龍頭,接了桶水道,很平靜地道:“煙味越來越濃了。”
眾人處這種若有似的煙熏氣息中太久,已經適應許多了,自然沒注意到煙味其實是越來越濃的,甚至可以說有些嗆人了。
算是在盥洗室內充沛濕潤的水汽,也阻攔不了逐漸升騰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