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阿劍甚至十分囂張地將手抵住了破鴻蒙,那鋒利的刀刃頓時割破了的手指,指腹上流淌出新鮮滾燙的血液來,不管從哪裡來看,是純粹人類的特征,低頭看著流淌的鮮紅色,語帶一點嘲弄,甚至像在誘導引一般:“怎麼?難道你要殺了我嗎?”
元欲雪在沉默當中,收回了自己的鴻蒙刀。
垂著眼道:“……你是阿劍。”
“自。”
元欲雪的膚色在黯淡的光線與夜色當中,愈加顯得蒼白起來。垂眼模樣,顯出一分弱勢,是一副難得受製裁的姿態。
這幅模樣實在顯得有些莫名惹人憐惜。阿劍感受身體內部有什麼東西在躁動,似乎是受了什麼刺激,在奮力掙紮著。冷笑一,按住了胸口處,十分霸道的繼續支配著這具身體。
元欲雪先是走出了電梯,戒舟衍隨後跟上。
電梯的門緩緩閉合,阿劍看了一眼電梯,頗有些想要動手,但最後還是抑製住衝動,依舊神色陰鬱地道:“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現在我也困了。”
便看見元欲雪做出了一個極為想不的舉動。
將自己身邊飛舞的機械眼球打開了。
那攝像頭微微調整後,便正對著阿劍所在的位置。
在夜裡,直播間的觀眾一向比白天要活躍。
元欲雪一打開直播間,不過十幾秒,裡麵便聚集了數個觀眾——也不知道們為什麼這麼熱衷自虐,非要元欲雪直播間來。
此時彈幕正熱議著:
“什麼情況?這缺德主播從來沒有大半夜的直播過啊?”
“不堅持每天直播一小時的小花招了?嗬,想要人氣了吧,我告訴你,我們不是被輕易討好的。”
“主播,你終於也向人氣妥協了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那些密密麻麻浮起來的彈幕,元欲雪根本就沒一眼,也懶得會觀眾不帶好的嘲諷,是將攝像頭繼續照向了麵前的阿劍。
那些正在議論的彈幕忽就停歇下來了。
變為了各種“……”,似乎有點弄不懂現在的情況。
阿劍的臉色卻是驟難看起來,在直播規則的催動之下,身上的鬼氣越來越濃烈,幾乎難以克製住自己想要殺性大發的本。
但也心知,在先前消耗了極大陰氣的情況下,再對上玩家是極不智的行為。
於是勉強收斂浮動氣息,想要立即回房間當中。
心中甚至還不甘心地想著——這次便先饒你們一命,下次,下次一定殺了你們。卻見元欲雪的氣息一下發生了改變。
鬼氣控製不住的流露,元欲雪的目標終於鎖定在了“阿劍”的左眼處。
鴻蒙刀猛出鞘,向的眼中刺去,那陣刀氣的目標也極為明確,鋒利又精準。
就算是在彈幕當中,那些觀眾也第一次看元欲雪用刀的模樣,本來就隻零星飄過幾個省略號的彈幕這會徹底寂靜了下來,無地觀看著這一幕。
元欲雪肯定是知道了直播的詭異點。
除去任務完成失敗會吸引鬼怪外,每天開設的直播也同樣會吸引邪祟——任務當中隻說明直播和任務有莫大聯係,卻從沒有說過這種聯係是正麵還是負麵的。
事實上,直播加上強製時限的任務,本來就是對玩家的難度和考驗。
元欲雪每天開直播卡在一小時,從來不多出一秒鐘。也足夠這些不懷好的觀眾們猜測出,知曉直播帶來的負麵影響了。最開始是無,後麵肯定就是有心了。
但眼前這一幕,聯係前後,還是讓們有些驚愕起來——這是在乾什麼?用直播硬釣魚執法是吧!
作為被釣的那條魚,阿劍在那一瞬間倉皇躲過,那雙瞳孔上微微掠過了一點紅光。
似乎想要叫停,但元欲雪絕沒有收手的思。
鴻蒙刀體積頗大,但在元欲雪手中變得無比靈巧起來,如臂使指,每一點刀風隻針對那一隻眼睛,每每隻隔著幾毫米的精密距離。稍有不慎,便直接戳中阿劍的眼睛了。
但隻這一點接近的距離,刀氣侵入,帶來的壓迫感卻極大,如同天羅地網般籠罩下來,無掩藏。
阿劍眼底藏著的鬼怪終於抵抗不住這般怕的危險感,且暴露,再硬扛下去也沒什麼義。
阿劍的身體一軟,就這麼癱軟在了原地。一抹鬼氣從那左眼當中逃出。元欲雪還未出手,鬼怪便感覺了一股極強的壓製力,一下便被狠狠地按在了地上。它雖無具體的形體,卻一下被按得在地麵上砸出一個淺坑來。同一時刻,鴻蒙刀的刀鋒也抵住了它的身形,再無退避之處。
此時的彈幕:“……”
……、怕!
那抹鬼氣漸漸顯出身形來。它抬眼之時,見了在旁邊的戒舟衍。
的身影淹沒在旁邊陰影當中,見不分明,隻是感覺那一股極為漠目光,像是沒有任何感情地落在自己身上。
殺就殺了。
仿佛解讀出這種思來,
那是一種隨性的蔑視與強權。
那一瞬間,鬼怪像是才發現戒舟衍的身形一般。
的形體微微彙聚一處,匍匐在了地上。生出莫名的恐懼來。
此時失去識軟倒的阿劍也正好被老王上前搭一把手,接住了。
看著臉色如同死人般的同伴,皺起眉,拿手輕輕拍打阿劍的麵頰。
“怎麼了?”老王有些緊張的問。
元欲雪也在想這個問題,但沒有直接問出,是以一個更有效率的式,將刀指向鬼怪的位置,無威脅。
那鬼怪被刀氣激得又蜷縮一下,因為那股怕壓製力,生不出任何反抗力,隻息微弱的說:“……隻是被附身後身體虛弱,很快就醒過來。”
在解釋完的瞬間,阿劍的睫羽也的確跟著微微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