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死的回憶。
玻璃房裡溫柔地澆花的夫,為她端來甜點的父親。還有她撒著嬌,讓們同意她出的樣子。
如不是發生了這樣的意外,她應該還住在那座憂慮的玻璃花房裡。
最後紅姐掐滅了手中的煙,默默下樓,準備送這一對夫妻離開。
們在離開的最後一刻,情緒已經控製的很好了,隻是還不斷地對元欲雪說那些感謝的話。
“謝謝您。”
們其實已經道謝了,然這句話像是說不厭一樣,不住地掛在嘴邊。
“謝謝你,真的感謝……”
這對夫妻略微有一些恍惚地說道,“已經可以結束了。”
元欲雪和紅姐一並送們離開。在們走出彆墅時,那位夫還摘下了頭頂的帽子,對們微微彎腰行禮,帽子底下壓著的是仿佛含帶風霜般的枯白發絲。
在們身後,那位並不相信類玩家,始終未曾出現的那名女鬼,也緩緩顯出身形,站在元欲雪的背後。
她的身都在顫抖。
在為鬼怪以來,所未有的悲痛情緒在瘋狂的衝擊著她的身軀,以至於讓這名女鬼都顯得稍微有一些慌亂起來,比迷茫的應對著這種激烈的情緒。
她記得的。
她在死後的所有的空洞、後悔、恐懼的情緒都凝聚在了那一段記憶當中。
她真的很後悔,後悔相信那個男,後悔率離世後讓父母白發送黑發,後悔在生的最後一刻沒回家看一眼,後悔父母為了她的死後事,儘奔波了數年。
鬼是沒有眼淚的,但這個時候她卻仿佛察覺到有什冰涼的物質,臉上滑下來,沒顯出任何的行跡。
她對著元欲雪,音冰冷緩慢,是很標準的,“厲鬼”的音。
“我的確有一件事還留有遺憾,希望你幫我達。”
在今天之,她還是最排斥這個新任的房主,認為玩家的話都不可信,不願意接觸元欲雪的鬼。
但她此刻,雖然語句聽上去很不客氣,隻是音卻顫抖著,帶有滿滿的哀求意味,向一名玩家請求道:“讓我的父母……讓們,再領養一個孩子吧。”
“再告訴們,不要太難。”她實在說不出什優動的話,仿佛文課上到的那些詩歌都隨著她變鬼怪,帶走了所有的情緒和感性。隻在微微的停頓之後,說道,“要好好生活。”
……
這個女鬼開始,仿佛打破了某種僵局。
漸漸也有鬼來找元欲雪了,願望也五花八。
比如收集回它們散落在外的器官,如被用了,把們的非法途徑揭露出來,在死後也一定要進行“回收”。
比如也有記掛著自己在世的親的——們當中的很多,可家境都不是很好。親、愛沒辦法像那天的那對夫妻一樣,準確的打聽到元欲雪這裡,也進不來彆墅。於是願望也變得相當樸實起來,就是給它們親一些錢錢,讓們在以後得好一些。
還有些鬼的遺憾比較離譜,讓元欲雪給們燒紙祭品,什車啊房子之類的。元欲雪還真的在網上找去做了,可惜都不大靠譜,燒了也收不到。最後還是阿劍做了紙紮燒,鬼還真的收到了。
雖然手法比較粗糙,也足夠說明阿劍這方麵家淵博了。
其實那些玩家最開始是不知道元欲雪在做什的,隻見到忙的每天很少露麵,臉色蒼白,連身形好像都清瘦了一些——當然這點就是純粹胡說了。元欲雪的身體因為是殊材質,雖然現在變得像個類,但體型是不可發生很大的變化的。
總之當們發現,元欲雪可是在滿足那些鬼的願望的時候,都有些微的驚愕。
們中大部分,都被鬼附身,或是知道它們那些很悲慘的往,與辜枉死的怨氣。
慘不慘?
慘。
會不會讓們同情?
會。
但讓玩家去為它們平怨,如不是任務使然,應該大部分……都不會這做。
因為對們來說,看通透一些,這些鬼隻是npc。
哪怕把它們當真實存在之物,那也是另一個位麵的存在。它們的故事,對玩家們言,的確隻是一個故事背景已。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不會再有任何相交的時刻。
就像不會有為了書裡的故事去做些什,那對們來說,是沒有意義的事。
但是元欲雪既然去做了,們也會去幫忙。
幫著幫著就覺得,雖然是沒有意義的事……但至少是一件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