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偵查艦上的考察隊員們嚴格執行了之前在星艦上的作息表,而現在,已經時間製定中的“深夜”了。
因為胃痛,在晚上隻喝了水的隊員,又因為難耐的饑餓,床上爬了來。
他難得在這裡,來到了餐廳——這裡雖不24小時營業的,但會有多餘的食物放在恒溫餐盤中,方便他們取用。
正隨意拿了些東西準備填飽肚子的隊員,卻突聞到了一股極濃鬱的血腥味。
那氣味大得他實在無法忽視,再加上斷斷續續的抽氣聲,讓他誤以為有什麼人意外受傷。於他愣了片刻,站身,下意識地往他聽的聲音來源的地方走去,看有沒有什麼人需要他的幫忙——
但接下來的一幕,遠超過他的常識。
他看一人趴在另一人身上,最始他還以為他們在做一些什麼親密的運動,有些尷尬。但下一瞬間,借著黯淡光芒,他看清晰了眼前的景象。
被壓在地上的那人,血肉被很凶狠地啃食,露出了被血水染紅的骨頭,傷口簡直像被什麼恐怖的凶獸襲擊了一般。
而壓在他肩膀上的那人,嘴中含著濕淋淋的血肉,一絲碎肉正嘴裡掉下來。
“你、你在乾什麼?住手!”
過於驚詫的這一幕,讓隊員下意識地出聲阻止。
那正在啃食血肉的人,一下子頓住了。
他極緩慢地轉過身來,隊員這時候才發現,他雖穿著考察隊的隊服,擁有著人類的身軀,但那張臉卻出現了明顯的蟲化跡象。
配合著那具人類身,極為恐怖,他差一踉蹌,驚駭的完全發不出聲音。轉過身便想逃跑,去拉響警報係統——
那正在進食的怪物似乎僵住了,一時沒有動彈。
男人疾速逃跑著的時候,忽看前方出現一道人影。
他還正在驚魂未定的狀態,想要攻擊,便發覺了那人自己的隊長。
他的淚差飆出來了。
因為隊長的尊敬和信任,他幾乎立刻就放鬆了下來,眼中甚至都已經出現了一驚恐淚光,艱難的呻吟道,“隊長……有怪物,有蟲族的怪物混進來了!我們去……”
他看了隊長他微來。
下一秒鐘,那張嘴猛地張,露出鮮紅的喉道來。
片刻後,隊長擦了擦嘴巴,動作優雅的像剛剛用餐完畢。
他的確剛用餐完畢。
已經看到蟲族的人類不再適合作為毫無所覺的蟲族胚囊,所以他隻能將方作為食物給吃掉了。
那具身的內臟已經被掏空,皮膚卻重新修複完好,空蕩蕩的套在身軀骨架當中。
剛才還神色驚恐的想要逃跑的男人,這時候安安靜靜地跟在了它身後,無表情的像一具傀儡一般。
隊長心情很好地哼著歌,走到了走廊深處,看到了那正在食用著新鮮血肉的男人。
他的神色似乎看上去還有些許的茫。嘴上和手上全鮮血,地上更一灘掉下來的肉塊。
隊長看到這樣的場景,卻有些高興地走上前,“這麼快就已經成熟了嗎?”
這第一隻已經完成寄生,在人類身軀孵化的卵。
隻基因級不像它那麼高,還需要時間消化人類的記憶。
“看到食物已經忍耐不住了吧——但還要注意一下,不要將痕跡弄得到處都,暫時不要被他食物看了。”
它像長輩一樣,循循善誘自己的同族。
導它將蟲化的部分收斂回去,不要隨便在外露出來。
導它鑽進人內部,將內臟吃空的進食方法,而不像現在搞的血肉橫飛,大片的肉塊與新鮮血液落在了地板上,還極的難以清理。
又在它手把手的導下,這隻新生的蟲族,將那具被啃食完畢的身,變為了空蕩蕩的傀儡。
“好了。”它看著方,已經想象到潛入那規模巨大的、充滿著人類的星艦之後,它內部將人類集群蛀空的場景。不由的露出一甜蜜的意來,“我的眷屬。”
…
這艘偵查艦在不知不覺當中,大部分的人已經不再純粹的人類了。
要麼成為身內部已經被完全掏空的行走傀儡,要麼就變成了供蟲卵孵化的溫暖巢穴。
蟲卵在未孵化的時候,在不斷地指使他們做出了一些非常輕微的改動。連他們自己都未曾發覺,那並非他的真實想法,而受到操縱。
這場悄無聲息的換血發生的非常迅速。
采集任務依舊在繼續,並且前所未有的順利。
雖他們還沒有將收集到的資源物質送回星艦實驗室中,但所有人都能確定,這就一麗富饒又無比和平的星球。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的星艦將會在這裡停留。
明明任務進行的十分順利,繁重的任務量讓考察隊的隊員疲於去思考他的事情。
但——他們中的一些人,或許生的這種事情而敏感,因為身邊人的詭異改變,而變得相當不安來。
維亞端著自己的餐盤,心事重重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的和他同一陣營的隊友,因為被共同選入考察隊伍,兩人的關係顯而易地好了來。這讓一向不喜歡抱怨的維亞,忍不住口訴苦來,“傑克,你覺不覺得最近安有不太勁……”
他有些煩惱地敘說,更像自言自語一樣,“雖問他什麼都答得上來。但我總覺得他最近沉默寡言了不少,簡直像……變了一人一樣。”
“欸?”名字叫做傑克的男人抬了頭,臉上依舊那股輕鬆神色,“你太敏感了吧。現在的任務這麼累,你還有時間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精力可真好。”
“我不——”
維亞聲音忽頓住了,他看著前的同伴那前所未有的豪邁吃相。
傑克前的餐盤擺著一塊三分熟的牛排,幾乎隻相當簡單地處理著煎過一下,牛排當中還鎖著相當充裕的血水,和生的沒什麼區彆。
傑克剛始還拿刀叉,但不知道不太急躁的緣故,最後竟直接上嘴撕咬著牛排,唇邊淌出了些許新鮮的血水來,他咽下一口肉,微微舔了舔唇。
大概注意到維亞的目光,他又轉過頭來,“怎麼了?”
“不。”維亞有些恍惚地說,“沒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眼前的同伴,和之前變了一模樣。
但就在一前,他們還友好交談著一訓練室回來。
為什麼會這樣?身邊原本十分熟悉的人,卻給了他難以言喻的陌生感——
維亞放下了叉子,喃喃道,“或許我真的該去看一下心理醫生了。”
悄無聲息的侵蝕進行的非常順利。
這讓播下蟲卵的隊長,都不那麼想回去了。
但很遺憾的,它接到了上層的命令,他們出來的考察時間過長,偵查艦上的能源不一定夠用,必須在這兩內返航。
偵查艦上還有小部分的人沒被改造,這它遺憾的地方。
但一想到即將回到規模更大的主星艦當中,一整城市般數量繁多的人類,它又更加激動來。
不管食欲還征服欲,都讓它陷入了狂熱當中。連那具被他占據的軀的臉上,都微微浮了酡紅。
…
像英雄一般歸來的考察隊,雖受到了足夠的重視和迎接,但在他們偵查艦中回到主星艦的時候,還先進入了接入艙,接受嚴格的掃描和檢查。
在最始偵查艦的掃描射線時尚且會微微顫栗的蟲族,因為成熟強大來,完整占據了這軀,這時候甚至微微帶著意的。
當每一人,都覺得他隻因為順利完成任務,回到了星艦而心生愉悅。
他和副隊長,以及平時關係“親近”的幾副手都順利地通過了檢測。
那些考察隊的隊員們都接入艙中陸續離。
雖這外回到星艦內部必有的儀式,但探測係統來沒有響過,幾乎讓人覺得它可能隻一擺設性的物品。
星艦上太久沒有遭遇過意外了。
像這樣的檢測,儀式性更大於實用性。幾乎所有人都這麼想的。
隻元欲雪,在這段時間裡又多做了一些事情。
他暫時不用去改造攜帶式光能武器了,原本準備安排花費在這件事上的時間空閒下來,便順便將檢測係統重新升級了一遍。
又為它的內核補充上新鮮能源。
雖隻程序上一小小的變動,但此時顯出了效用來——
就在一瞬間,掃描過歸來的某一考察隊員的身過後,接入艙中的光線忽變為了極為顯眼的紅光。
而耳邊響刺耳的警示音。
這樣讓人不安的變化,讓那些先前神色還十分輕鬆的檢測員們瞬間警惕來。
艙室內的傳音器中傳來十分嚴肅的警告聲,“不準動,所有人都留在原地。”
隊長的容微微一僵。
那在經過檢測後,聽忽發出的警示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