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心不寧,就算是那些村民們,為西裝恐嚇的話而心恐懼。
的確是為李老頭安排的不妥當,祭品被搶奪走,祭典當然不能算成功,又橫許多枝節……他們陰沉沉的目光,都落在了老李的身上。像是窺伺的毒蛇一般,無聲吐信,陰寒之一下便席卷而來。
都是你的錯。
村民的指責意味十分鮮明。
老李當然覺到了這些環伺他的目光,胸腔當中,仿佛喘不過氣般的微沉著。到這種時候,反而來不及去管那些外鄉了。
哪怕西裝他們幾乎算是不避諱地離開,離開時臉上的冷笑,分明代表著那股挑撥成功的陰險。可偏偏村民們都不去阻攔,不去盯著那些冒出來的外鄉,反而用目光緊扼著他,害怕他下一刻就會跑了一般。
老李愈加覺得呼吸都低沉起來,他一瘸一拐地走動著,看著那空蕩蕩的棺材,聲音無比的喑啞低沉。
隻能承諾道:“我會補上一次……完美的祭典的。”
隻有這,那些村們才放過了他。
另一邊,天色近亮。
河水暴漲的動靜即便沒讓村中建築有什麼損壞,將那些熟睡當中的村民們驚醒了。
像是現在,胖子比以往醒得還要早,他穿搭著鬆垮的一身棉衣,從房間一路溜達到了院子,踮著腳去看外麵的景色——總覺得今日的空氣比以往更加濕潤許多。漂浮著抹不掉的水腥氣味,讓他不免覺得怪異而瑟縮起來。
齊是負責通風報信的,這時候然十分緊張地給其他短信告知,讓他們回來的時候要注意一些安全,繞過胖子,彆被他現蹤跡。
為他們一的任務到底有些危險性,齊沒敢打電話,怕電話可能暴露他們的方位。隻是那些信息過去,都如泥沉大海一般。沒回,半晌就元欲雪回了她一條消息。
[。]
雖然是很簡潔的答複,但算讓齊略微安心了一些。
元欲雪既然能回答她,短信中沒提到其他事,那證明他們都沒事吧?
齊這個時候當然還不知道,元欲雪和西裝那一都分開了。
西裝他們倒不是刻意不回信息。先不提他們現在的情緒,能不能注意到靜音的來電——就剛才被河流吞沒的意外當中,隨身攜帶的手機被淹進水中,這會已經動關機了,可能燒壞了麵的零件。根本就沒收到齊給他們的通風報信。這會一身狼狽,衣服上都還殘留著被水浸泡過又風乾的水漬,色懨懨地回了院,正和出來溜達的胖子撞上了。
在三樓處心探看的齊:“……”
……裂開。
被撞見夜晚出去的三,反應倒很平靜。
他們雖然說沒和那些村民們徹底鬨掰,但關係很岌岌可危。
相比起在祭典上當場被現的事,隻是被胖子撞見了,都不算什麼大事。
加上現在他們的心情,簡直可以稱得上非常惡劣——惡劣得甚至讓他們覺得,和胖子鬨掰不算什麼大事,懶得再裝成溫和守禮的遊客了。
還有什麼會比現在他們的境況更加糟糕麼。
所以在胖子睜著眼看過來的時候,麵容顯得非常蒼白,西服滿是皺褶水漬、甚至梢上都還帶著一點濕潤水汽、格外狼狽的西裝看了過去。異色的瞳孔此時顯現的情緒,簡直是毫不遮掩的傲慢和招討厭。
“看著我們乾什麼?”西裝慢吞吞地開口。滿眼嫌惡,語氣當中滿是不客氣的敵意。
沒了那個聯係消融的紐帶,西裝此時所表現的最真實的一麵,實在是非常欠揍,像個社會化失敗的成年。
胖子都還沒來得及質問這群昨天晚上顯然沒乾什麼事的遊客們,便被西裝嫌棄的語氣質問的一怔。
他呆在原地的時候,高已經走上前了。
她身材高挑,唇瓣緊抿著的時候,便會顯出十分不接近的冷漠來。
低頭看著胖子的時候,更像是在蔑視他一。
“讓開一點。”
手臂撞在了胖子的肩頭,那看上去相當敦實的房東,竟然都被高撞得踉蹌了一下。
“擋到路了。”她說。
她根本不在意胖子的反應,便顧地走上樓,略高的鞋底擊打在樓梯上,磕碰出來的聲音非常清脆,如同激鳴。
胖子:“……”
他要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