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欲雪沒再出聲。
他剛才停頓的時間,也隻在平靜地重新掃描過了眼前的河流,進行對當中的各種物質分析,順便偵測了一下河流的深度,確認了,的確可以通過的。
雖其中含某種腐蝕性的元素……但那對元欲雪的機體強度而言,乎算不上什麼問題。
他無聲地應了一句什麼。才想起來在自不出話的。也不再多費口舌,而直接背著人魚,踏入了那條看上去猩紅色、十分不詳的血河當中。
小高和西裝甚至還沒來及意識到元欲雪的行動,正思索著,聽到水聲才抬起眼,便眼睜睜看著元欲雪踩進去了——
“元欲雪!”
人的聲音急敗壞地傳來,“回來!”
很黏膩。
那根本不像什麼液體,而更像某種半凝固的酸奶一般,集聚在腳下。元欲雪每次提起腳步走動的時候,都好像在攪拌著什麼怪異的液體一樣。
腳步下傳來的艱澀凝滯感,對元欲雪這樣形十分敏捷的機器人而言,阻礙感則會尤其的明顯。
那血水也果像岩漿一般,微微發燙,在不斷的灼燒著元欲雪的腳踝和小腿部分——也或許那股腐蝕感所帶來的溫度上的錯覺。
小腿上的皮膚被不斷的損毀著,最開始的時候元欲雪還在能量修複它,但這顯又些實在……過浪費了。
每次將被修複好的皮膚,又很快被破壞,所以元欲雪乾脆停止了能量的修複運轉,準備等到上岸之後再進行一次修複。
他的腳步依舊很穩,一步一步向前,半不踉蹌。
濃鬱的血液瞬間包裹住了他們,從旁邊溢出來的味道,都那股濃鬱的血腥味。
躺在元欲雪背上的人魚,在聞到了血液的味的時候,她甚至一些分不清楚腳下傳來的,還元欲雪的血液流出來的腥。
她感覺到,他們在一步步,深深淺淺地前行著,這種前進顯十分艱難的。
在血河的厚度最深的地方,那股腐蝕性的液體甚至彌漫過了元欲雪的膝蓋。
在走出了河水最深的地方的時候,元欲雪小腿上的一部分又裸露了出來,哪怕浸泡在血水當中,也依稀能看見被腐蝕後顯異樣深刻的傷口。
而元欲雪背上的人魚,低頭看向那處已經顯血肉淋漓的小腿部分,和元欲雪先前潔白瑩潤的像玉石一般的皮膚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她一時些無言。
人魚的目光,落在那一處猙獰傷口上的時候,簡直像被什麼東西刻意燙了一下一般,這讓她顯十分迅速地收回了視線,臉頰也微微埋在元欲雪的肩頸當中,不敢再左右四顧。
也因為不再搖晃的視線,更讓她看清楚了眼前人的肩膀,其實清臒細瘦很,對他這個年紀的男性來,已經算過瘦弱了。
讓人最後完全沒辦法將眼前的元欲雪,和背著她一聲不吭地度過血河的人產生任何聯係。
反差似乎太大了。
也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好像也隻年紀不大的少年,卻不斷地在受著血海的折磨。
這隻交易而已。
——她想著。
但視線還會一些難以抑製的偏移。
西裝和小高他們,終認清了大概隻能徒步走過去這一,還在猶豫到底由誰先過河的時候,沒想到卻看見元欲雪默不聲地走入了血水當中……他實在悄無聲息,如果不那微微溢散出來的水聲,大概他們還發不了這。
在看著元欲雪已經沒入了血水當中的雙腿時,簡直感覺到了腦海中發出的嗡鳴——
思維一瞬間的空白。
他們還在猶豫的時候,元欲雪竟都行動了。
他好像絲毫沒考慮過其他的解決方法,比如那個踏過血河的人,或許也不應該他才對,但他好像就沒考慮過……其他人也可以冒險的這個觀。
對玩家而言,雖完成任務也很重的一件事,但總重不過他們的生命的,所以他們在很大的程度上,其實並不能理解元欲雪這種……“瘋勁”。
也理解不了他為什麼總自擋在前。
簡直就像毫不在乎自會受傷那樣。
總之,眼前的事實也無法更改,個人倒也不再磨磨蹭蹭。
明明知道毫無意義的事情,但在一時衝動下,小高和西裝他們,居也踏入了這條血河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