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當中,其他人眉眼微微垂斂,遮住了一片極其陰鬱顏色。
胖臉那恰到好處疑惑,簡直像是某難言諷刺一般。
“也是因為他們不夠誠心,才會得不到眷寵,不被認為是合格眷屬。用這樣方式,最後讓他們用自己身體做出奉獻,也是唯一能挽留他們靈魂方法了。”胖溫和地說道,又繼續詢問,“何況……遊客們,你們是想要加入村,才會對我們養殖方法提出這麼多疑義嗎?那我倒是很歡迎你們來探討。”
微微後退一步,輕咬著唇瓣,是很猶豫神情。
胖警告,無非是告訴他們,玩家們隻是“外人”而已。
要想對他們指手畫腳,除非先陷進泥潭當中才有這個資格。
哪怕從玩家們角度,他們也沒必要為這個食人村任何人申冤訴苦,更彆提陷落危險當中。
西裝倒是又繼續眉眼很冷冽地撇了他們一眼,視線落在那些身軀似乎都蜷縮在了陰影當中村民身。
“這虛幻不定標準未免也太危險了一些,你們倒是一點意見都沒有嗎?說不定哪天被扔進池裡當飼料人可就是你們了——誠不誠心這樣,難道不是憑借他一張嘴就可以說出來嗎?”
“板。”胖神色未變,眼睛微微彎起,隻是從那擠出來狹窄縫隙當中,流露出了一點危險光芒來,“這無聊挑撥離間術,就不必在我眼前講了吧?我同村可不會中這樣挑撥,而且誠不誠心,當然也不是由我來選拔,而是由神明決定。”
西裝視線倒是一直沒挪開,隻是他看著那些村民們愈加佝僂下腰和臉近似木偶般毫無神采,知道攻心無用,也像是很不屑地“切”了一聲,挪開了目光。
“就這樣嗎?”少有表現出自己抵抗情緒,似乎隻是在微薄厭惡和強烈猶豫間動搖,忽然間開口道,“……信息就隻有這些嗎?”
看向被自己放下來“人魚”,語氣間說不準是同情,還是有些什麼其他意味。
“所以你們隻是被圈養牲畜,從誕生起就是屬於他們財產對吧?你、你……有沒有什麼想要和我反駁?”
因為帶著那名“人魚”智力水平不,所以在自言自語般地詢問後,視線又相當堅定地轉向了作為這個族群當中無聲首領者“母體”,又重複了一遍,你有沒有想要什麼辯解,又或者反駁。
很可惜,雖然“母體”很明顯地聽懂了意思。但唇齒緊緊地閉著,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來。緊繃著身體,好似骨頭都會因為這樣強烈彎曲而被折斷那樣。
趴伏在元欲雪背,竭力想要伸展指尖從元欲雪肩背透出來。是繃直、滲出一點鮮紅顏色。但除去這像是想要抓住什麼反射性動作,連強烈抵觸情緒都很難以表達出來。
隻是藏在元欲雪肩,又很心翼翼地露出了一隻眼睛。
那隻瞳孔似被水潤一樣,甚至還帶著一點氤氳霧氣,看去沒什麼殺傷力柔軟。隻是從那一點淚水之下,透出來又是強烈怨恨和……不甘。
很不甘。
那怨恨與其說是對,不如說是對軟弱無能自己。
而似乎也失落地收回了眼。
說,“我知道了。”
又往前緩慢地走去,一點點拉近了和村民們距離。為了表現出自己沒有什麼敵意,甚至討好地丟掉了自己武器。帶著一點十分鮮明糾結猶豫,用著極為不安神色確認道,“隻要我們不繼續破壞,和你們作對,你們會放我們離開,對吧?對了,還有那個多出來遊客……”
鼓足勇氣,慢條斯地和胖周旋,“我們應該也不用付他房費了,就能離開吧?”
“不。”對於這一點,胖倒是相當不留情麵地拒絕了,“房費這一點,當然不能免了。我可是做著本生意呢。不你們應該是聰明人才對——”
他若有所思地說,“實在付不出房費,你們隻要交出那個白吃白喝遊客,讓他留在村裡償還,不就好了嗎?啊,這點本來不應該由我來提醒,不我記得,你們和其中一名遊客關係可不算太好吧,已經很久沒有見你們和他一起用餐出門了。”
畢竟他們是臨組隊隊友,之前關係固然不算親近,但因為任務也還算聯係緊密。
雖說大家可能都有一些心思——咳,比如說更偏愛和某個隊友合作——但是要說關係不大好,能符合也就是和阿刀不大對頭。
不胖所提不一起“用餐出門”還是有著明確指向。
他對玩家們觀察,顯然比他們認為更加仔細。阿座一直沒出現這事是瞞不胖。而胖所指,是現在處於昏迷當中阿座。
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甚至還會拖累隊友一名玩家。
當然是最好犧牲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