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見度低一些。
人魚的首領微微眨一下眼,終於意識到並不是光線變暗，而是她眼一陣一陣的發黑，所以才顯得眼皮底下像是蒙上一層很晦暗的霧氣一般。
大概是失血導致的吧。
她想。
越來越多的血液從她的手腕當中流出,在肢體上彙聚著落入鬆軟的泥土當中，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身體當中能有這麼多的血流。
而腳下的泥土在吸飽那怪異的鮮血之後,地麵上也開始漸漸的浮現出一層暗紅色的詭秘圖文。圖紋編織著，連接著邊緣溝壑處那些細密連接的凹槽，用鮮血逐漸繪畫成一個巨大的怪異的、像是某種標誌性的符號。
這個時候,人魚首領才發現她們正處於一個像是祭壇的地方的正中。
她有一些茫然地眨眨眼。
哪怕是在記憶當中，她也沒有經曆過類似的場景，那些輩們都沒有傳承給她這樣的記憶——
“你是祭品。”
身邊,冷淡的聲音傳來。
小齊的聲音似乎有一些變化，很嘶啞，以至於一時間,人魚首領甚至並沒有意識到,這是那女孩在和自己說話。
粗大且極不協調的魚尾，本就讓她無像是一個正常人那樣自由動,再加上極其強烈的失血帶來的暈眩感,這時候的人魚首領,也隻能以一個相當尷尬的姿勢趴伏在地麵上，感受著那極其寒冷的涼意,從地麵上浮現出來，刻入骨髓當中。
察覺到某種致命的、看不見的鋼刀正高高地懸掛在自己的脖子上,人魚首領居然還能的出來。她回應著小齊的話，“啊，我是不是要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
小齊不再說話，她看上去像是有一些出一樣。
在看到地麵上，暗紅色的紋路已經完的浮起之後，垂下眼睛，開始念誦著某種口音生僻的語句。
那聲調聽起來，極其像是某種數民族的特殊語言，語調很飄逸，與其說是在念誦寫什麼，不如說像是在唱詩一般。音調居然還詭異的好聽，如果不是她們現在身處的這處場景，實在是陰暗扭曲以外，說不定這是一首會讓人駐足欣賞的“歌曲”也說不定。
小齊所念誦著的，當然也是副本意識所告訴她的，用來召喚邪的特殊的祝禱詞。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祭奠儀式，調都這麼漫長，台麵中間，人魚首領的血液都已經快流乾，那道傷口也泛出一股淡淡的粉白色，像是乾涸一般，而小齊所念誦的祝禱詞卻還隻到一半——
或許也是因為地底地質的特殊結構，小齊念誦的聲音實際十分的輕微，但是那調子卻在空洞空間當中四處打轉著，以至於產生某種類似擴音效果，迅速的傳遞開來。隻一瞬間，洞穴當中布滿這樣的唱頌聲音，走到哪個角落都能聽到。
此時，深入地底的元欲雪們，當然也聽到類似的小調，悠揚地從像是貼著耳邊傳來那般。
幾乎是第一時間，玩家們也誤解。小高甚至沒有意識到那就是小齊的聲音，而是微微皺一下眉頭，“……誰在唱歌？”
雖然能聽見聲音，但是聲音經過多次的傳播，反而更加的難以確認聲音的來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