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看見風聲呼嘯,刮在老婆單薄的衣服上,還出聲焦急地說:
“老婆,你彆站在陽台上,快進來啊。”王健說,“外麵多冷。”
女人的笑容更深了一些,也更顯得詭異了一些。那雙眼睛直直注視著王健,不容他有一點的目光躲閃。
她說,“我進不去,王健,你得過來陪陪我們娘倆啊。”
“難道你要一個人住酒店裡吹著暖風,看著我們在外麵受凍嗎?”她的麵容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莫名得顯出猙獰意味來。但下一秒,又仍成了那副柔順溫婉的模樣,身體微微向後退了半步,以至於王健下意識地上前,想要抓住她的身體那樣——
聽到門裡傳來的動靜和王健的聲音,玩家們微微一頓。
很顯然,那個鬼用的手法和他們一樣,都是假裝成王健的妻子。
不能讓她得逞。
三號繼續飛快的打字,讓元欲雪跟著念出來。
元欲雪看到後略略一頓,繼續沒什麼感情地念著上麵的文字——雖然沒什麼感情,但音色上完美無瑕地毫無破綻。
“王健,你出來,你是不是裡麵藏了彆人,才不敢開門。”
三號:“……”他有些頭疼地想要教學,元欲雪應該情緒再激昂一點,至少應該用質問的語氣,而不是這種平靜無波的聲音……不過好在還算有用,至少他們能聽見房間裡,王健的腳步再次遲疑了起來。
一個,是他老婆的聲音。
另一個,是他老婆的人。
王健好像根本沒考慮過,他的妻子其實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這樣的情況,他隻覺得頭疼欲裂地為難。在這種痛苦狀態中,王健又被逼出了一頭的冷汗,隻擺著手說自己沒找人,那個人是媳婦……混亂的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元欲雪微微垂斂著眼,自由發揮了一句,“你先站在那裡不動,彆離開。”
比起做選擇,這種僵持的逃避式辦法,好像更加符合王健的心意!
於是他真的先站在室內不動了。
但相比起來,在窗外漂浮著的“妻子”,臉色恐怕就不那麼好看了。
她陰惻惻地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唇角咧得很開,幾乎快上揚到了鼻梁的位置,是一個很詭異扭曲的表情,但王健看了隻覺得茫然和不舒服,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害怕。
她伸出了手,用急切催促的語氣道,“老公,其實我是來救你的。”
“鬼已經來找你了。”黑色的眼珠倒映出王健的麵容,像給他整個人,都塗上了晦暗的顏色一把,“他,就在門外。”
“你、會、死、的。”她一字一句地說,那個“死”字咬得尤其的重音,像是某種極駭人的詛咒。
“他隻是想騙你開門,然後就吃了你。剖皮開腹,抽骨吮血,將你咬成一塊塊的碎肉,嚼爛骨頭和油脂……”女人的喉嚨微微滾動了一下。“你想一想,鬼就在外麵。而現在,偏偏有人裝作我來騙你開門,他是不是就是鬼?”
王健似乎被女人描述的形容嚇住了。
他想象到那個畫麵,臉色蒼白,無窮無儘對死亡的恐懼淹沒了他。
王健以前還沒有那麼怕死,但現在,他想活下來——
“不要被他欺騙。和我一起走,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地獄,我們才能一起活下來。好好的生活下去。”她眼裡閃爍著詭異的光,“我們會在一起的。”
會“團聚”的。
王健和他的家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