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個沉默的聽, 一個滿嘴跑火車的瞎bb,氣氛倒也挺融洽, 頗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一直從夜深聊到了東方魚肚白。
天朦朦朧朧亮的時候,兩個人就收起玉盞,趁著下方街道還沒有聚集太多人的時候, 就準備上路了。
即使他們兩個已經低調如斯, 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晉級聖階之後就是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不管在哪裡, 即使是虛空都能夠化為道路。所以兩個人踩著空氣從早市攤頭頂上晃過的時候,下方修煉者們崇拜的目光差點沒把宗戟給點著。
不過這種小case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小場麵。宗戟純粹就是平常裝逼裝多了,對這種情況絲毫不感冒, 而驚蟄則是完全不在意。
他兩上路還沒多久,天下第一和劍尊閣下同行的勁爆新聞就從白京城開始,在玉簡上傳遍了懸虛大陸各個大街小巷。
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兩個形象高冷淡漠的大佬是怎麼認識並且成功搞在一起的???
聖者閣下平日裡端的是矜貴風雅, 對外公布的友人隻有一位暗殿之主, 更多的時候還是獨來獨往,在懸虛大陸行俠仗義, 為民除害, 實乃正道楷模典範。
當初許多名門正道知道聖者閣下居然和那位亦正亦邪的暗殿之主關係良好時, 不知道在內心多麼扼腕,生怕魔教頭子把正道的領頭好苗子給帶壞。
而劍尊閣下就更不用說了,整個就一自閉弟弟,如同高嶺之花, 隻可遠觀。在太疏宗都沒幾個人能和他成功搭話,更彆說做朋友了。
而且眾所周知,劍尊驚蟄是一個挑戰狂魔。有不少劍道造詣高深的老前輩欣賞他的劍道,但是也因為他冷淡的性格,在這些老前輩眼裡被解讀成了狂妄,即使輸得心服口服,但是卻對這份態度頗有微詞。
可驚蟄還不是絲毫不care,跟個沒事人一樣,完全不在意彆人對他的看法。
在他的眼裡,人分兩類,手下敗將和還沒來得及挑戰的。
後者他可能還會為了邀戰而正眼瞧個幾分,前者就是眼神都懶得給。
而如今的天下第一,也正是眾所周知的“千古一劍”,在劍道上的造詣傳說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不僅是天生劍心還是天生劍體。
以劍尊驚蟄平日的做派,不可能沒有動過要挑戰的心思,但是既然挑戰過後還和人家聖者閣下這麼形影不離,正眼瞧他,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宗戟在比劍的時候勝過了驚蟄。
再者,要讓平日裡淡漠孤傲的驚蟄都心甘情願的給眼神,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勝過,一定是把驚蟄給揍的心服口服。
這個推測合情合理,有理有據,十分嚴謹周密,實在不得不讓人信服。
再結合一下宗戟依然高高懸掛在玄機排行榜上,半點都不見挪動的天下第一寶座,這個推測的合理性又從百分之五十變成了百分之九十。
雖然比劍更多的看劍道,但階級不同肯定會造成實力的根本差距,那仙階和聖階豈能一樣?這麼算下來,宗戟還真的占了不少先機。
吃瓜修煉者們:天啦嚕!!!那個能夠能夠打敗劍尊並且讓劍尊心服口服的男人終於出現了!!!
這在懸虛大陸可不亞於一陣地動山搖。
和彆人不同,太虛宗宗主,那位經常被宗戟念叨著不是親生師傅的明虛子反倒是憂心忡忡。
“宗戟這小子的水平我還能不清楚嗎!他哪裡會用劍,頂多拿出來花裡胡哨的比劃兩下!”
這個慈眉善目,白胡子快要拖到地上,仙風道骨的老宗主在太虛宗主峰上轉來轉去,唉聲歎氣。
“師父,您應該對師兄多一點信心。”
負手站在一旁的藏劍峰峰主嚴飼眼皮子都不帶抬一下。在他眼裡,宗師兄就是天下第一,就算他不會用劍也能把那個什麼太疏宗的劍尊踩在腳下,打不過也能靠人格魅力取得勝利,完全不能理解師父多餘的擔心。
“我……我這不是怕那小子吃虧嘛!不行,我得立馬修書一封。”
明虛子老臉一紅,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胳膊往外拐的小徒弟,拄著拐杖溜了。
不過不管外麵是怎麼驚濤駭浪,地動山搖,從兩位大佬的交好解讀成太虛宗和太疏宗有可能立馬就要建立長期友好合作關係達成百年好合共同促發展的戰略夥伴關係,至少這股地震在兩個當事人看來一無所知。
昨晚對月共飲,兩個人都頗為滿意。
宗戟:既喝了酒又促進了兄弟之間的感情,著實美滋滋。
驚蟄:……(很好,拉近關係了,計劃通)
這兩個家夥各懷鬼胎,心思就不在一條線上,但是卻也詭異的達成一種和睦融融的關係。
宗戟一路上沒有避諱著驚蟄,有時半路還會稍微停下來處理暗殿從玉簡中傳遞過來的信息,驚蟄也難得的情商在線,適當放慢腳步。
以他們兩個的腳程,即使不是速度全開,慢悠悠的走,順著宗戟當初去幻海花城的那條路,也在黃昏時刻來到了虛妄之海的邊上。
潮汐湧動,白浪滔滔,天空和大海的儘頭懸掛著一輪昏黃的落日,在海平麵上灑下無儘餘暉。
“這邊。”
這回就不會像上次在萬魔宗哪裡搞的那般狼狽了,兩個人踩踏著海浪,任他再怎麼洶湧澎湃,愣是沾染不到半點衣角,瀟灑的很。
宗戟憑借著自己過人的方位感,左拐右拐,最終還是確定了一塊地方,拔出自己的扇子,輕輕往下一揮。
浩蕩的靈力順著扇麵飛出,硬生生的把這一段海水分開,露出一條足以令人通行的模樣。
“驚兄,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