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戟這人穿書後運氣實在不錯,平日裡就經常走一些狗屎運。
例如什麼從山崖上跳下去意外被掛在懸崖峭壁的樹枝上結果發現一處先人大能留下來的洞府遺跡;再例如什麼隨隨便便出去日行一善結果正好碰見被他如此行為感動的大佬,於是把酒言歡,朋友喜加一。
總而言之,宗戟就是隨意挑了個拱門走,劍尊也一言不發的跟在後麵,通行了約莫十分鐘,剛剛還透亮的甬道忽然昏暗下來,變得陰冷逼仄,潮濕悶熱。
“運氣不錯,隻要穿過這裡,麵前就是沉月池了。”
宗戟試探般的從乾坤袋裡掏出一塊骨棋砸過去,見者甬道中並無任何異常,便知道自己這回是走對路了。
要是誤入上古幻境,那這顆骨棋在脫手間便會陷入幻境之內。雖然現在上古幻境還未完全開放,但外層的幻境也夠人吃一壺了。
左右內裡寶藏還未出世,宗戟才不會去以身犯險,他是傻了才會做白工。
兩人一路暢通無阻的往前走,雖然在誅仙大陣下無法使用靈力,但是通往沉月池的路上並沒有任何危險存在,自然也不需要過多堤防。
說起來這沉月池的形成也是一個偶然。
原本那位在這方空間裡躲避天道的上古大能用靈寶化了兩個空間,一處布置了誅仙陣法,一處則是那位大佬的休憩處,也是軀體的放置之地。
結果好巧不巧,因為大佬魂體飛升,誅仙大陣又得了許多飛升天雷的好處,大陣威力強到足以攝取明月精華鎖住。所以久而久之,原本供給大佬坐化修煉的地方就被明月精華傾注,形成一汪湖泊,中間更是誕生了玉露盆這般天地至寶,也算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可惜的是,誅仙大陣的運行得靠靈力,這也是為什麼每隔那麼些年,誅仙大陣就會弄出點聲勢出世,吸引懸虛大陸的修煉者來幻境尋寶。
因為幻境最容易蠱惑人心,若是無法破解環境,體內的靈力便會快速流失,被誅仙大陣拿去做能源動力,若有一時不慎,步步驚心。
不過風險雖高,也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懸虛大陸還是依然有不少修煉者前赴後繼的來上古幻境裡試煉,每隔五十年開放日中洲附近那是人擠人熱鬨的很。
因為誅仙大陣內的幻境十分真實,且反應的都是修煉者內心最深處的渴望,在修煉途中一個不慎就可能會構成心魔。
既然是要構成心魔,那雷劫的時候萬一就撞上了,那可是必死無疑。橫豎都是跌,倒不如來上古幻境規避,以爭取以最小的損失解決掉心魔。
陣法在懸虛大陸的的模式有點像現代的計算機程序。設立陣法就像是編程,設立陣法的修煉者隻需要將陣法的核心給運算好,陣法就會嚴格按照主人的心意去運作和自我完善。這和宗戟用棋子做武器還需要極強的運算能力是一個道理。
兩人腳步不停,道路卻是從逼仄又轉為了明亮,最終一腳踏入了一個巨大的廣場。
“上麵就是沉月池。”
一方玉池安靜的懸浮在半空之中,內裡清麗的液體緩緩流動,散發出奪目的銀白色光芒,如同銀河,又如同星輝。
沉月池不在地上,它在天上。
宗戟也不含糊,往上一蹦,扒拉著沉月池的邊緣就開始往裡爬,也不在乎自己動作怎麼樣了。這麼多年用慣了靈力,乍然一下沒有靈力還怪不適應的。
特殊時期,特殊手段嘛,反正都沒有靈力,狼狽一點也沒事。
“唰——”
然後宗戟就目瞪口呆的看著驚蟄姿態瀟灑的一撐,白色的衣角幾乎要融入到光暈裡,輕而易舉的落入沉月池中,動作彆提有多清雋了。
宗戟:???
反觀他,現在還雙手扒拉著池壁,一雙腿掛在下麵做引體向上運動,就像隻急於蹦到樹上的猴子。
“你怎麼這麼熟練?”
驚蟄:“我小時候經常爬樹。”
哦,這麼一說宗戟就想起來了。驚蟄小時候還當著驚家小少爺的時候就活蹦亂跳的,最喜歡上樹掏鳥蛋。也好歹有這個技能,驚蟄後來一夜落入凡泥間,好歹也能靠著掏鳥窩過活。
嘖嘖,誰又能想到,平日裡高冷矜貴的劍尊,居然還有這麼一段雞飛狗跳的過往呢。
白衣劍尊伸出手去,冰冷的手覆上宗戟手背,輕而易舉的把他如同提小雞一般提起來,拉到了沉月池裡。
“……”
宗戟被他一拉差點沒站穩,下意識的往麵前一倒,堪堪被驚蟄攔住圈在懷裡。
偏偏驚蟄又是個冰靈根,體溫常年偏低。宗戟隻覺得自己被一塊冷冰冰的冰裹住,要不是他是雷靈根,體溫偏高,這會兒肯定得打哆嗦。
“多謝。”
他頗有些尷尬的朝著驚蟄點點頭,眼神一低,注意力很快的被腳下的池水吸引。
沉月池的池水全部都是濃縮的明月精華。如果非要比喻形容的話,倒是和水銀十分相似,但又要比水銀更加清澈透亮,亮的宗戟可以通過光滑的池麵看見自己帥氣英俊的臉。
“不愧是沉月池。”
他彎下腰去,指尖觸及到池水的幾寸皮膚冰冰涼涼的,掌心朝上,卻無法將一滴精華撈起,它們紛紛順著指縫流下,隻在手上鍍上一層淡淡的光華。
雖然在誅仙大陣之下無法使用靈力,但宗戟依然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沉月池水裡蘊含的磅礴靈氣,誇張來說,坐在這裡修煉一天都抵得上在外麵修煉半個月的成果。
“驚兄可會遊泳?”
驚蟄不著痕跡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聽見宗戟的稱呼後眉心微攏,“會。”
“事不宜遲,那我們走吧。”
宗戟把沙漏往乾坤袋裡一塞,率先展開了自己的的狗刨式。
他倒也不是不會遊泳,但隻會這種不太雅觀的方式。穿書後雖然宗戟沒少帶著汐在虛妄之海裡到處亂跑,但那至少還有靈力,現在沒了靈力還真真是不方便的很。
不過宗戟的狗刨式還是十分正統的。雖然姿勢不好看,但是遊起來的速度絲毫不差,沒幾秒就竄了幾米遠,聲勢浩大。
“撲哧撲哧——”
這麼多年累積下來的明月精華相當可觀,都能彙聚成小小的一方池子。
他在沉月池了撲了一陣,池水也越來越深,最後終於沒過了宗戟的下顎。
沒了靈力護體,宗戟身上的衣服不可避免的濕透了,即使這件衣服是件靈器,那也無法避免。
“好像到了。”
遊到池心處時,中央的高台十分矚目。宗戟心下一喜,狗刨式的動作更加加快了幾分,沒兩分鐘就摸到了冰冷的台階,拾級而上。
高台上放著一個高高的玉盆,那正是宗戟此行的目標。
玄衣男子渾身上下都淌著水,平日裡飄逸的黑發都黏在身上,滴答滴答的往下滲透,黏膩在白皙的脖頸和臉頰上,就像一條條蜿蜒的蛇,驚心動魄,讓另一雙幽深的黑眸更加暗沉。
“中央這個是玉露盆,也是整個沉月池裡明月精華最為精純的部分,可以用來提升武器的品階。”
玉露盆裡麵是什麼宗戟心裡自然是清楚的很,畢竟他開了上帝視角,又是作者。但驚蟄卻是個實打實的土著,自然不會知道這些。
但問題是驚蟄他明明啥也不懂,但他卻啥也不說啥也不問,不過好在宗戟已經和他這個好兄弟相處一段時間,又了解他的性格,所以絲毫不慌。
宗弟一點都沒發現驚兄的眼神。
他甚至還自然而然的走過去,首先解下腰間的承影,連劍帶鞘一起扔到玉露盆裡,又把一盒骨棋連帶著扇子也丟進去。緊接著一掬長發,自然而然的將衣服褪/下,一起往裡麵塞,末了還側過頭去挑挑眉,“這玉露盆堪稱天地至寶,驚兄也不妨將身上的靈器放進來。”
驚蟄:???
乖乖,這委實有點刺激了。
作者有話要說: 驚蟄: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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