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當即立斷用扁擔一攔,直接讓黑影摔了個狗啃泥。
聽到動靜的村民們全都吵醒,爬起來看熱鬨。
等他們進了於家院子一瞧,於娘子和陳氏把一個黑影捆得結結實實,嘴裡還塞著抹布,正嗚嗚咽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這誰啊?”有人用馬燈照去,不是本村人,瞧著有些眼生。
但也有認識的,“喲,這不是山後麵馬家村的馬老二嗎?”
其他人開始圍著那人問起馬老二是誰。
紅樹村右麵就是娘娘山,娘娘山後頭就是馬家村,馬老二是馬家村有名的鰥夫,他娶過兩個婆娘,都是被他打死的。
他尤其愛喝酒,一喝酒就發瘋,家裡有點錢就花出去。
等他爹娘一走,分了家,馬老二把分到手頭的銀錢全部敗光,日子便一落千丈。
他這把年紀,沒有婆娘,沒有孩子,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偏偏他還不知悔改,總喜歡往寡婦家湊。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這些媳婦大娘平時喜歡說人事非,從來也沒作過主,當過家。這會子也隻知說長道短,並沒有誰拿主意。
嗡嗡聲此起彼伏,於娘子和陳氏對視一眼,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這時,於婆子和陸婆子一前一後走進來,身後還跟著陸時秋,他身上正裹著陸老頭的棉襖。
於婆子進來後,眾人自動給她讓出一條路,她手裡拿著一個鐵勺直接衝於娘子揮過去,陳氏眼急手快,把於娘子扯到一邊。
於婆子直接摔了個大馬趴。手裡的鐵勺直接掉到地上。
於婆子其他兩個兒媳立刻把人扶起來,於婆子想要再打時,陸婆子已經把人攔住,“我說於婆子,你這是乾什麼?咱們才進門,事情還沒弄清呢,你就動手打人,這是打量我家老頭不在家,你又開始作威作福了,是吧?”
於婆子撐著腰,指著地上的馬老二,惡狠狠道,“這還用問嗎?這個賤人,一定是看我兒子死了,就想偷漢子。”她衝著其他人喊,“你們這些人可得把家裡的男人看緊了,她連馬老二都看得上,可見她那褲腰袋得多鬆。”
這話可就是居心不良了,不少女人看於娘子的眼神都不對了。
陸婆子呸了一聲,“放你娘的屁!”她看向陳氏,“你來說!”
陳氏手裡拿著扁擔,示意大家安靜,“我娘說有人趁我公爹不在,連人家的房子都占了,擔心有人喪心病狂使計害於娘子,就讓我住進來。馬老二也是被我和於娘子一起逮到的。”
於婆子漲得老臉通紅。這意思就是說馬老二是她找來的,她當即罵道,“你瞎說。”
陸婆子攔在陳氏麵前,哼了哼,“你也不用擔心。我家老頭子不在家,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作不了主。隻能把人送到官府,讓他們幫著審案。”
於婆子這下是真的慌了。
其他人看到於婆子這臉色,立刻明白了這人心裡有鬼。
大夥竊竊私語,說於婆子這次是倒了大黴。
於氏族人個個臉色難看。要是真告到官府,那他們於氏還有甚名聲可言。
於氏族長拄著拐杖,衝著於娘子道,“木氏,你也是咱們於家人,自家人知自家事。要是真告到官府,壞了於家名聲,你三個女兒該怎麼辦?她們還怎麼嫁人,你可得三思。”
於娘子果然有些猶豫。
一直站在旁邊看熱鬨的陸時秋從人群裡擠了進來,“我呸!你們於氏還有名聲嗎?我陸老三在外頭的名聲還不如你們於家響呢。你還敢拿名聲威脅。你個老貨,一把年紀不知道主持公道,隻知道偏心這老婆子。我看你倆年輕時沒少偷腥吧?”
眾人都被陸時秋這話給驚呆了。
於婆子年輕時就守寡,養大三個兒子和兩個女兒本就不容易,少不得做些皮肉生意,賺些銀錢花。這種事一點也不新鮮。
但是於氏族長可不是普通人,按照輩份他應該是於婆子的叔伯輩。這兩人要是有瓜葛,那就是亂lun了。
於氏族長老眼瞪得溜圓,他確實不是德高望眾的族長,隻是仗著輩份高,才坐上族長的位子。
平時處事也多有偏頗,族裡不少人對他有意見。但他還從來沒被彆人空口白牙罵不檢點。
於氏小輩們舉著拳頭個個義憤填膺看著陸時秋,“放你娘的屁!”“我打死你個爛嘴!”
這些都是半大孩子,哪敵得過陸時秋這個大人,沒一會兒就被製住了。
陸氏族人也過來幫忙,把孩子攆出去。
陸時秋不嫌事大,添油加醋道,“這麼激動乾什麼?我說的不對嗎?他倆之間要是沒有貓膩,能這樣欺負人家孤兒寡母。我陸老三在外頭的名聲是不好,但我還從來沒欺負過老弱病殘。你們於家就行。”他指著於婆子,聲音老大生怕後頭人聽不到,“這老貨公然搶人家房子,也不見你這個族長出來主持公道。還說沒貓膩。騙鬼呢!”
於氏族長被陸時秋氣得撅過去。於家人擔心鬨出人命,也顧不上爭辯,著急忙慌把老爺子抬回去。
於婆子也是麵紅耳赤,她年輕時確實勾搭過不少漢子。老一輩的人都心照不宣。
但年齡大了,也沒人再拿幾十年前的破事說。
沒想到,臨到老居然被陸老三這個嘴上沒把門的給胡咧咧出來。
而且還是跟叔伯亂搞,這要是傳出去,於婆子還有何名聲?
於婆子咬牙切齒,衝著陸時秋張牙舞爪撲了過去,“我打死你個小畜生!”
陸婆子擋在陸時秋麵前跟她乾起來,“你憑啥打我兒子?你以為你那些破事,我不知道?”
接著就把於婆子年輕時勾搭哪些漢子全說了出來。
女人本來就喜歡八卦,這種事又特彆敏感,何況當時她還被村裡婆娘堵著門捉過奸,不少人都知道,於是大夥七嘴八舌都說了起來。
偷一個也是偷,更何況她還偷那麼多。這會沒人懷疑於婆子跟於氏族長之間沒有貓膩,反而開始回憶兩人相處時的異常。
於婆子其他兩個兒媳隻覺得丟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趁著大夥不注意溜了。
於婆子沒人護著,場麵更亂了。
最後,於婆子被打得鼻青眼腫。
陸婆子有那麼多幫手,臉上倒是沒受傷,得意洋洋道,“你是個什麼貨色,咱們村誰不知道。你自己不檢點,就汙蔑兒媳,你這種人就該天打雷劈。”
她左右看了看,“馬老二呢?”
眾人這才想起來,紛紛往後退,隻見馬老二癱在地上,身上全是一道道腳印。
剛才她們打架,馬老二想趁亂爬出去,沒想到被人踩中脊梁骨,再也沒爬起來。
陸時秋把人扶起來,馬老二隻剩下半條命,半睜著眼幽幽醒來,“我承認還不行嘛。是於婆子叫我來壞這家寡婦名聲的。我就是想占她便宜,沒想偷東西。我剛進院子,連堂屋門都沒撬呢,就被她倆逮住了,你們放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放了你?那我可作不了主?”陸時秋看向於娘子,“你打算怎麼辦?”
於娘子腦子一團亂麻。
她當然想懲惡除凶,但是於氏的名聲也必定因此受損,那她三個女兒以後還怎麼嫁人?
陸時秋瞅著她一臉為難的表情就猜到,大手一揮,“行了。這事太大,你做不了主,我來幫你解決。”
說完,不給她求情的機會,直接拎著馬老二的衣領出了於家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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