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副本層數:一層。]
[本次副本地點:長廊酒店。]
[當前玩家數據:身體指數4,感知力26,層數0,積分0。]
[玩家已到齊,副本開啟。]
[副本內,玩家不能自相殘殺。]
[請所有玩家按照npc指示活動,憑借自身能力,在副本中活下來並且找到“階梯”。如有違規,後果自負。]
[請注意,副本內隨時可能死亡,而副本失敗的懲罰也隻有一個: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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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二字的聲音拖得極長,回聲在四周蕩了好幾個來回,飄渺陰森的聲音這才同眼前的黑暗一起散去。
燕危感覺自己手上似乎出現了一枚戒指,麵前浮動著一個小窗口,記錄著方才那個陰森的聲音說過的信息。
他掃了一眼這個界麵,還未來得及細看,信息就縮進了他手上的黑戒中。
周圍驟然天翻地覆,光線緩緩在燕危的眼前浮現。
他皺眉,下意識抬手擋住了眼睛。
片刻後,強光帶來的不適感緩緩散去。燕危放下遮擋的手,這才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方。
吊頂的水晶燈緩緩轉動,散射出熾亮晶瑩的光。周遭兩側的牆上錯落有致地擺著落地鏡和裝飾用的肖像畫,更襯得這裡十分寬闊。
這是一個酒店大堂。
而和他一樣處於這個酒店大堂前台旁的還有八個人,男女各異,包括他在內一共九個人。
其餘的人也紛紛麵露驚詫或是疑惑,惶惶不安地打量著這個隻有他們九個人、寂靜而空曠的酒店大堂。
燕危也一樣。
他思索起方才聽到的“登樓”“玩家”“長廊酒店”,已經大致有些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和這其他八個玩家,現在正在這個“長廊酒店”裡的副本。
有幾個玩家在交談著。
“……這裡到底是哪裡?我還以為那個黑色的樓是幻覺,走進去肯定什麼都沒有!為什麼轉眼就出現在這裡了??”
“我根本不想進來,可是那個樓離我越來越近,直接出現在我麵前,我沒留意踏出一步就進來了……”
有一個短發女人甚至哭了起來:“為什麼出不去……手機也打不通……我要回去……”
“那個聲音說要找到階梯才能出去,階梯是什麼?在哪裡?”
“……”
燕危凝神聽了幾句,頓時明白了一些。
他似乎是這個地方出現的最遲的一個。
在他出現之前,已經有人嘗試著出去——結果是失敗。
他本著謹慎的態度,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確實沒有信號了。
隨後,他走到酒店大門口推了推緊閉的大門。
果不其然,同其他幾個玩家說的一樣,大門根本推不開,像是有什麼力量把門堵上了一般。
他也沒做無謂地嘗試,回到了前台旁,緊張地環視著四周,總覺得這樣明亮空曠的酒店大堂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最先注意到的是一個銀發的男人。
這人微微靠在酒店前台,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煙。
他戴著一副銀框眼鏡,發色是冷淡的銀,一副斯文乾淨的模樣。可偏偏那雙掩在鏡片下的眼睛凜冽淡漠,情緒無波無瀾。這是一張無論走到哪裡都寫著生人勿擾的臉,可燕危卻看的頗為順眼。
察覺到燕危的視線,男人驟然抬眸對上他的視線。
這種被人發現的情況,向來坦蕩回應更有用一些,更何況是現在這個顯然十分危險的時刻,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燕危沒有躲閃,反而朝對方露出了禮貌的微笑。
可這人絲毫沒有領情,直接冷淡地收回了目光。
表裡如一,十分高冷。
燕危:“……”
他移開目光,卻瞧見酒店大堂靠著電梯那一頭的長廊上,有一個穿著燕尾服、戴著領結的年輕男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這個年輕男人麵色十分蒼白,消瘦得燕尾服穿在他的身上都有些鬆鬆垮垮的,他的臉頰更是收緊,眼窩凹陷,像是渾身上下瘦的隻剩下皮和骨頭一般。
無處不透露著詭異。
燕危提著心,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這個明顯不是玩家的人。
很顯然,這個所謂的副本根本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時間,已經開始了。
“各位客人終於到齊了,”消瘦的燕尾服男人對他們笑了笑,抬手指了指他來的那一處長廊,“我是這裡的服務生,晚餐我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請客人們跟我去餐廳用餐。用完晚餐之後在這裡住下,明天開始參觀畫展。”
服務生雖然是笑著的,可聲音居然古井無波,低啞中絲毫沒有任何語調起伏。
這樣的聲音回蕩在酒店大堂,更顯陰森可怖。
其餘八位玩家中,除了那位仍然靠在前台,神色淡然的銀發男人,甚至有人駭然地後退了幾步,想離這個詭異地服務員遠一點。
有一名玩家已經崩潰大喊,歇斯底裡道:“什麼晚餐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出去??為什麼這裡的門推不開!?這裡到底是哪裡!?我不去什麼餐廳我要離開!!!”
服務員臉上標準的微笑驟然間垮了下來。
他緩緩向前走,那雙凹陷的眼睛陰測測地看著這個喊叫的玩家,嗓音愈發低沉:“你說什麼?你不去餐廳?”
燕危內心一跳。
他轉過身,看到服務員已經走到那個玩家麵前。
那個玩家就在他的身側,他低聲對那個玩家說:“你先冷靜下來,我們必須馬上接受現實。樓說過不要忤逆npc說的話……”
那人似乎也被服務員的靠近嚇到了,慌忙後退幾步,“我不去——”
他的嗓音戛然而止。
——骨瘦如柴的服務員驟然抬起那雙枯瘦的雙手,輕而易舉地擰斷了這個玩家的脖子。鮮血迸濺而出,除了出手的服務員,居然沒有一個玩家沾染到血液。
可周遭還是立刻響起其他幾位玩家的尖叫聲。
“啊——!!!”
燕危卻沒有發出聲音。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貼在酒店大堂兩側的落地鏡上。
鏡麵散射著吊燈散發出來的熾亮的光,照出包括他在內九位玩家的身影。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彆的人影。
鏡子根本沒有照出服務員的身影。
這家夥根本不是人。
燕危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鏡子。
鏡子照出來的畫麵裡,方才歇斯底裡的玩家脖子似乎是被無形的東西徹底扭斷,鮮血迸濺開來,流了一地。還睜大著雙眼、神情不可置信的頭顱“咕咚”一聲滾落在地,無頭的身體搖搖欲墜,眼看就要倒下,脖頸處鮮血橫流,似乎還能瞧見斷裂的血管。
而剛被扭斷脖子的玩家麵前卻……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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