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需要看到自己隊裡這些低層玩家同時和善傀一起出現,看到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隊友,推算出善惡傀儡的問題,直接把兩個一樣的隊友一起送給黑袍人,這樣就輕而易舉地驗證了這一點還得到了分。這甚至不用是隊友,隻要是那些賭樓失敗被拖進來、活到了現在的玩家,他們都可以用。
要這麼快拿到首分,隻有利用這些低層玩家對他們那些組織裡的高層玩家的依賴和信任,隨便捆一個玩家和他對應的善傀送去觀星台就行了。
燕危嗤笑一聲:“我看不起他們。我不相信隻有這樣能破局。樓總是用最陰暗的方式,遮擋了最本源的贏麵,這樣的處理方式太粗暴了。”
“不抓?”
“再讓我想——”
燕危嗓音一頓。
他和晏明光的眼前,突然出現了幾個不知從那條走道上拐來的人。
一共有四個,這幾人身上滿是血腥味,仿佛剛從什麼修羅地獄中走出。
其中一人還說著:“……原來那個怪家夥是這麼處理被抓到的善傀的,我可看的太過癮了。”
“有辱斯文,”一個長相文秀,說話溫吞吞的男人不屑道,“把人活生生攪碎,是最粗暴的殺人方法。我有無數種方法可以不見血地讓人疼死……”
這人嗓音一頓。
他們顯然也看到了燕危兩人。
比起那四個滿身血腥氣味、周身戾氣、狀態也很好的玩家,燕危和晏明光兩個人明顯看起來根本不足為據。他們一個背著人,另一個被背在背上,肩部還纏繞著厚厚的繃帶,麵色微白,顯然受傷不輕,根本不具備戰鬥力。
那長相文秀的男人挑眉,打量地看著他們:“我對你們有印象——那個最先到達城堡的組織?好像是……玄鳥對吧?”
另一人說:“玄鳥啊……那個什麼神秘的當家的不見了之後,就天天縮著不敢見人,現在都已經日薄西山到要送十幾層到玩家進來送死了?”
“兩位,打個商量,不如我們把你們送給那個黑袍人,試試看能不能拿分吧?”
他們說著,已然拿著武器,緩步朝燕危兩人走來。
燕危明了了。
他們現在在二樓的拐角的一個角落,一旁便是一個陳舊的階梯,應該可以上三層再上觀星台。隻是這裡比較偏僻,大部分玩家都在彆處的階梯走動,他們剛才一直沒有遇到人。
而這幾人之所以會出現在這……是因為他們剛剛找黑袍人拿到了金幣和積分。
他們就是那個扔了兩個一模一樣的玩家給黑袍人的組織。
而從他們說話的內容來看,不管是善傀還是真的玩家,隻要被交給了黑袍人,就要被扔到巨型絞肉機裡,被活生生攪碎而死。
方才的挑釁燕危根本沒看在眼裡,可是此刻反應過來,他對這幾人居然泛起了殺意——在根本沒有嘗試過找破局方式的情況下,直接選擇了殺害玩家獲取利益。這種人,實力不是頂尖,心思卻一個賽一個的歹毒。
他低頭垂眸,側著臉靠在晏明光的脖頸側邊,雙眸流轉過一絲狡黠。
他默不作聲地按住了晏明光的手,就這樣被晏明光背在背上,緩緩抬頭看向即將出手的四人,驟然道:“是你!”
他看著那個長相文秀的斯文男人,嗓音因為受了傷而有些虛,語氣卻還是滿滿的驚訝:“你剛才不是說你要去找你的隊友,從那邊——”
燕危抬手,指了指另一個方向,說:“從那邊走了啊。我當時被傀儡追殺,你為了找隊友,救了我一下,但是我說不知道之後你就走了,如果不是我隊友來了我就死定了。”
他說著這話,似乎為了配合自己受傷的情況,嗓音越來越低,似乎真的因為方才的襲擊險些喪命。
說完,燕危這才戳了戳晏明光的背,不太高興道:“喂,冰塊,快背我回去休息啊。”
他這幅樣子,根本沒想過其他玩家會是敵人,一副全然不知道善惡傀儡真相的模樣。
與此同時,燕危用感知迸發的技能對接上了晏明光的感知力,說:【死冰塊,我都感受到你無語的情緒了,你演的像一點啊,彆對著他們露出無語的表情。】
【……嗯。】
而燕危兩人麵前,那四人腳步一頓,長相文秀的男人困惑地看向他,隨後驟然沉聲道:“你看到了我的善傀?”
燕危一愣,一雙淡茶色的雙眸澄澈而無辜:“你的善傀?什麼意思?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遇到善傀啊,我確實遇到了傀儡,但我不知道那個是善傀還是惡傀啊。我還差點被那個傀儡殺了,你不都看到了嗎,你還見死不救呢……”
“而且你還描述了你這幾個隊友的外貌,不就是他們三個嗎,我都對得上。就是不知道你怎麼剛剛還在後麵,現在跑到前麵了……”
他在這邊抱怨一般地說著,那長相文秀的男人愈發思索起來。
他似乎確實在想著自己的善傀會去哪裡,方才是不是做了些什麼。
可是他的身側,他另外幾個隊友的神情從一開始的困惑、到和他一樣的沉思、隨後居然露出了警惕的神情。
——這個長相文秀的男人說燕危遇到的才是善傀,就是了嗎?他們從房間裡出來到彙合,也是分開了一段時間的,誰知道他們現在身邊的這個人是他們的隊友,還是那個說要找隊友的人才是他們的隊友?
燕危眨了眨眼,不著痕跡地掃過這幾人的神情,就知道成事了。
他在腦海中用感知力對晏明光說:【晏老師,今天輪到我當老師咯。一會看好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