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您而言, 下一階段主線任務——前往觀音學堂,了解白先生囑托您前來觀音鎮的目的。]
燕危說出己的任務,林縝對了一下, 兩人目前還是一的。
他林縝又去了一趟店鋪,裝模作地買了點東,回到車夫他們的地方。
“冬日天黑得早, 兩位公子耽擱了點辰,到了之後恐怕不久就要天黑了,”車夫趕著車, 聲音同風聲一起刮進車裡,“公子沒什麼事最好在屋子裡待著。過幾日白先生才開課, 這幾日有什麼要做的,可以白日裡慢慢來。”
燕危笑著喊道:“多謝師傅,我我朋友不會夜裡出門的。”
這npc應該是起了個提醒作用,順便引導玩的探索方。
他剛才扮作死者屬, 已經從死者鄰居那裡了解到,觀音鎮這幾年夜裡總有鬼作祟, 而觀音鎮附近的海水也在這幾年伴隨著鬼的出現越來越黑。這個未曾某麵的npc白先生囑托他們帶這些道具來觀音鎮, 多半也是對付邪祟有關。
“你怎麼這麼聽話?”林縝說。
“答應車夫,又不代表我就不出門。”
林縝:“……是哦。”
“他的話是引導作用, 他說哪裡不太平、什麼間不要輕舉妄動,那就代表那個間或者地點有問題。我們到了觀音學堂說, 晏明光他們還不道去了哪裡, 是什麼身份。”
馬蹄聲“啪嗒”“啪嗒”地響起, 車輪碾過地麵,留下一道淺顯的水漬。沒過一會,好不容易小了一些的雪又大了起來, 細細的雪屑在空中越滾越大,給四方天地都拉上了一大片白幕。
燕危林縝顯然是他們這一批最遲到達觀音學堂的人。
燕危掀開前方的大布簾,踏下馬車,踩在了剛剛鋪在地上的鬆軟的雪上,看清了觀音學堂的大門。
比他想象中的質樸很多。學堂的大門旁立著兩個過著大襖的書童,正在雪中搓著手,凍得不輕。往裡看,裡頭似乎有許多假山石,正中央還有一個小的觀音石像,兩側道路不見人影,想來這麼冷,也不會有學生亂竄。
很普通卻很有規矩。
燕危揣著雙手,對跟著跳下車的林縝說:“這個白先生一定很有名望。”
不林縝問,他便解釋道:“那個老婦人不是說了?觀音鎮鬨鬼這幾年,百姓不敢往外說,說的都是海上鬨妖怪,所以海水才變黑。雖然不是鬨鬼,但海上鬨妖怪也不是什麼好事,都這還有‘我們’這些學生來冒險求學,說明觀音學堂的聲望一定很好。我一開始,以會是一個很大的學堂,富麗堂皇,但現在看,門口就這麼質樸,書童這麼冷卻還守在門口,說明規矩嚴明。”
燕危隻能想到一個詞——高風亮節。
白先生是關鍵npc,他進去之後,得找機會白先生說上話。
“我們真的沒有走錯門嗎?”林縝了個哈欠,踹了踹腳邊的雪,“後麵這個看上去很有錢啊。”
燕危循聲,轉過身,看觀音學堂對麵那恢弘壯闊的建築物。
那是一個類似於三角形的建築,約莫有三層,第三層很高,從遠處眺望就能看到紅磚綠瓦搭建的屋頂。每一處屋簷的角落,都立著不一的小觀音石像。
“那些是三三個觀音法相,你在來的路上沒聽到很多人都在說要去觀音廟上香嗎?”
這裡燕危在用感力觀察地形的候就看到過,就是觀音鎮最中心的建築——觀音廟。
隻是這觀音大廟……
燕危看著屋頂上那些觀音法相的小石雕,不僅沒有感受到祥,反而覺得渾身不在。稍微移開了目光,這種壓迫窒息感才輕了一些。
車夫催促兩人快些進去,燕危正待抬腳,動作驟然一頓。
街道的另一方,有三人徒步而來,這幾人的目的似乎是寬闊街道另一側的觀音大廟。在燕危看他們的那一刻,這幾人也看了過來。
於正青冷笑一聲:“你們要進這個學堂?”
燕危不客氣:“你瞎?”
“你們的任務是什麼?”
燕危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另一個穿著藍灰色道袍、拿著太極羅盤的年輕男人。這人他們一,變成了融入副本背景的扮,束發木簪,劍眉星目。
他望著燕危,滿目震驚,張了張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風雪中,燕危對他笑了笑。
宋承安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副本裡見到燕危。
在所有人都覺得v死在頂層的候,他隻是堅信著v可能已經完成了所有人都覺得不可能的目標,興許早就兌換到了潘多拉魔盒,離開了這個充滿了惡的地方。
但燕危卻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麵前。
之前v是降樓了嗎?他想問,卻又覺得不可能,v不會失敗。他們曾經在高層一起闖過一次副本,宋承安從此之後聽到這個代號都隻有敬畏。雖然不道其中緣,他卻突然隱隱有些明白,什麼闊彆幾年,頂層副本會在這一個緊急的情況下開啟。
他方才於正青還有林巧一起來觀音大廟的候,一直板著臉,寡言語,孤傲非常。可此刻看到了燕危,他的傲氣頓收斂了起來。
宋承安徐徐地說:“我是從外地道觀來的道士,觀音大廟最近有幾處小廟宇神像損毀,廟裡人怕鎮不住邪氣,找我們借了點法器。我們第一階段的任務是了解觀音鎮的詭異,第二階段的任務是先到觀音大廟內住下。”
他無不言,似乎還很歡迎燕危的詢問。
於正青麵色立刻沉了下來。
進入這個副本的都是超高層玩,任務的詭異誰都能發現,他宋承安對過任務,他們的任務都是一的,但是燕危沒有他們對過,誰能保證是敵是友?他還想先套出燕危的情況,這邊宋承安卻主動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宋承安在高層玩中是出了名的眼高於頂,剛才一路上都不怎麼搭腔,怎麼見到燕危這麼好說話?
他麵色鐵青,卻又不好發作。
燕危笑道:“我們的任務差不多,隻是你們是去觀音大廟,我們是去你們對麵這個觀音學堂。我們看上去目的都是正的,未必對立。”
“如果要來觀音大廟,我可以幫忙。”
宋承安不多說,轉身踏上了觀音大廟前的台階。
於正青另一位月芒的超高層玩林巧跟著走去,對宋承安說:“這個銳未必是同一陣營的,他感力不弱,如果我們是對立陣營,現在又道了一些我們的信息,我們現在已經落後了。”
方才燕危說話還分友善的宋承安隻是瞥了他一眼,無言,快步往前走。
於正青在樓內世界也算是說一不二是超高層玩,結果在這個副本裡說了半晌,被賞了個宋承安的背影,麵色鐵青,有無從發作,隻能甩甩袖子氣急敗壞地進了觀音大廟。
另一側,燕危林縝在書童的帶路下,選了挨在一起的兩間空方住下。
燕危喊住書童:“白先生住在哪?”
書童說:“白先生住在裡院,還要往裡走一點。公子現在去找,見不著人。白先生去外地了,過幾日才回來開課,公子這幾日可以先準備著。”
燕危明白了——難怪提示音說這個副本耗,他們需要在這裡住上一陣子,光是白先生回來便是幾天,副本真正的危險恐怕現在才掀開了微弱的一角。
“白先生要是回來了,可以告我一聲嗎?”他說。
書童然應下。
林縝本來算來燕危房間照應一下,但燕危想了想,還是覺得按照分配來,既然一人一間,那還是不要先破規矩比較好。林縝然也無所謂,在燕危這邊稍微理清了一下接下來的思路,天沒黑就去隔壁己房間休息了。
待到夕陽完全落下,本來就陰鬱的天色徹底變成了濃稠的黑,同那黑漆漆的海水一般,稠的讓人什麼都看不清,陰仄仄的。
房間裡有燭火,但燕危沒有點,天黑便上床睡覺了。
窗外的大雪呼呼地下個不停,屋內燃著炭火,算不上冷,隻是燒得人昏昏欲睡。燕危剛閉上眼沒多久便睡著了,隻是這一覺睡的不算安穩,亂七八糟的夢紛至遝來。
夢的儘頭是模糊的晏明光。
他又夢到了晏明光在溫泉水下的場景。岸邊白鬼橫行,水下,丁笑睜大了眼睛看著朦朧的水,他晏明光的手緊緊地拉在一起,唇齒相碰。
不是溫泉水的熱,還是他己的溫度,他熱的厲害。
熱著熱著,畫麵支離破碎,驟然變成了那看似無窮無儘的列車的臥鋪間裡。漆黑的夜包裹著列車的機械聲,晏明光按著他的肩膀,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燕危熱得更厲害了。
……但觀音鎮不是正值寒冬嗎?
他的意識似乎顫了顫,驟然從夢中拔了出來!
屋內彌漫著淡淡的花香。
周遭的寒意立刻包裹住了他,他猛地睜眼,瞧見己床鋪旁正站著一個人影。漆黑的夜色籠罩而下,月光從紙糊的窗戶中微微灑下,照在那人影身上,微微照出了豔紅色的衣裙及腰的發。
這人影微微匍匐而下,垂落的發有幾捋涼颼颼地蹭著他的手腕,仿若臟汙沼澤中緩緩伸出的蛇信子,寒意徹骨。
一雙蒼白的手正緩緩靠近他的衣袖。
燕危屏息,正待翻身下床拿出道具,窗外驟然傳來“咻”的一聲,漆黑的箭羽穿破窗戶紙,直直朝著那紅衣的身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