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判斷失誤了。
溫室裡的花朵,哪裡知道寒來暑往勤學苦練之人的厲害。
不過,想到白靜幽背後的白家,任熙元決定還是要試一試。
他讓其他三人滾去一邊。
楊贈月好整以暇的看著朝她走來的任熙元,眼前的這張臉看起來還十分稚嫩。
至於實力,和末世七年之後的任熙元根本沒法比。
看到他遵守習武之人的禮節做了個“請”的手勢,楊贈月也回了他相同的禮節。
他在年輕時候竟然會聽白靜幽的話,這一點讓楊贈月很是感歎。
不過,先打了再說。
任熙元的招數不算很溫和,卻也算不上淩厲,顯然沒想著置她於死地。
隻是想要給她一個教訓,讓她難堪一下而已。
隻一會,任熙元就發現,就算單純比拚力氣,自己也不是楊贈月的對手。
這個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女孩子,力大無窮。
白靜幽在平時的接觸裡竟然沒有發現,或者說,她根本沒有關心過這些!
楊贈月此刻用的實力還不到自己曾經巔峰時期的一成。
以任熙元現在這副沒有經過末世捶打的軀體,她真要拿出實力來,他一招都接不了。
剛才的那三招已經是她看在曾經一個團隊共事了三年的情誼上,才沒讓他輸得太慘。
至於其他的事,她會親自去調查清楚的。
任熙元發現自己竟然隻能在楊贈月的手下勉強走三招,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他抿著那雙看起來有些寡情的薄唇,失敗讓他變得有些陰鬱。
這是楊贈月從未見過的一麵。
她挑了挑秀氣的眉毛,垂下了眼睛,掩蓋住了自己眼裡的疑惑。
任熙元進入她的團隊後一直安安分分,最後一戰他最先受傷,所以他們將他安置在了一個山洞。
而現在,她剛回來就發現他和白家來往密切,看樣子他還愛慕著白靜幽。
在末世一起出生入死的三年,她隻知道任熙元有一個很愛的心上人,卻從來沒見過,這個人,會不會就是白靜幽?
這三招楊贈月是故意的,就是為了試試這個曾經“生死與共”的隊友。
既然他和白家的人早就認識,且到了願意為白靜幽出頭的地步,又為什麼會加入她的團隊?
畢竟,她在末世的時候和白家的過節可不是一兩點。
隻有一個可能,他是白家的一枚棋子,進入她的團隊是為了某些原因。
聯想到每次他們的行蹤多少都會被人發現,楊贈月徹底明白了。
任熙元的出現,讓楊贈月發現這種種都是疑點。
在她身死之前就已經想明白了那是一個圈套,隻是她已經分身乏力了。
退,昭岐山的所有人都會葬身獸腹;進,她和其他人則能救下昭岐山的所有人。
他們選擇了後者。
救下了昭岐山幸存的六千人。
任熙元,最後應該得救了。
他背後之人肯定給他留了退路,不會讓他死在那個山洞。
又或者,任熙元受傷是故意為之,楊贈月越想越深,也越想越覺得可疑。
不過她決定任熙元的事暫且放一放,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先回四昆山去處理。
等她處理好四昆山的事,在冬月到來之前會再回南源,會一會白家和其他幾個家族。
看了這四人一眼,楊贈月彎下腰將自己的背包拿起來,拍了拍塵土,將背包甩到肩上,就離開了。
其餘三人看著她離開的瀟灑背影,覺得剛才真的過於恥辱。
被楊贈月踏了一腳的那個男子咬牙切齒,用想要生吞了楊贈月的語氣說道:“熙元,今天的屈辱我們改天一定要再討回來。”
任熙元淡淡的開口:“拿什麼來討,就我們這兩下子,你們覺得有可能?”
說完任熙元就大步離開了。
他得回去將今天的事告訴爺爺,任家的功夫在南源雖然算不上頂尖,卻也絕對不是花拳繡腿。
他自三歲習武,如今已經整整堅持了二十二年,在整個南源都能排上號。
可他在楊贈月手下卻隻能走三招,就算楊贈月的天賦再高,這也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