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食局有個叫阿圓的小宮女,你去安排她父母進宮探望。”
“啊?”魏全試探道:“那若是他們不肯……”
“不肯?”齊淵輕哼了一聲:“那就給綁進來。”
“喏。”魏全聽著皇上陰惻惻的語氣,趕忙退了下去。
齊淵看著緊閉的門,緩緩合上眼睛,吐出一口濁氣。
第二日下午,齊淵正在養心殿批折子。宮人們端上來一些小點心放在桌案上,他看著一邊的糯米圓子眼前浮現了那個愛笑的小姑娘。
“奴才叩見皇上。”魏全帶著一身的涼氣走了進來,幾乎一天一夜的快馬加鞭,顛的他骨頭快散架子了都不敢耽擱,一回來就向皇上複命來了。
“事情辦的如何了?”齊淵聲音淡淡的,抬眼看著地上跪著的魏全問道。
“回皇上,人大概明天就能進京,具體日子安排在了三月十一下午。”魏全說著突然冷哼一聲:“皇上您是不知道,那婦人有多無禮奇葩!”
魏全覷了一眼皇上的臉色,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便繼續說了下去,滿臉的義憤填膺:“奴才打聽著了阿圓姑娘是填補著名額進的宮,想著她父母可能是家中困窘,舍不得花銀子上京,便給了他們一大筆銀子。那漢子瞧著倒是老實巴交的不敢接,一個勁兒地拉著奴才問他閨女好不好,有沒有受委屈。可是那婆娘,接了銀子還說家中還要種地,實在是沒功夫來,讓奴才回去捎個話,告訴阿圓姑娘在宮中省著些,說她哥哥要蓋房子娶媳婦,得空就把月例……”
齊淵臉色愈來愈沉,直接將手邊的茶盞揮落在地:“還說什麼了。”
魏全一抖,躬身伏在地麵上:“奴才不敢說。”
“說!”
“奴才不敢說是皇上身邊的人,隻說了自己是宮中的總管,用權壓著,那婆娘才同意了。奴才走的時候,她竟……她竟拉著奴才說、說她家閨女模樣好,要是奴才喜歡就、就……”
“放肆!”齊淵眸如寒星,薄唇緊抿,臉色鐵青。
“皇上息怒。”魏全伏在地上,這兩年還是皇上頭一回發這麼大脾氣,生怕自己那句話不對了就腦袋搬家了。
養心殿內如同積著層層黑雲,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齊淵微微眯了眯眸子,目光幽深如潭。他沉聲道:“彆讓阿圓知曉。”
“奴才省得,臨走的時候狠狠威脅了一番,他們顯然是怕了的。”魏全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上,輕聲道:“皇上為何不把人調到禦前來?”
“她喜歡做菜,尚食局也是個好地方,就讓她待著罷。”齊淵淡淡道。
“那要不要奴才去……”
“乾好你分內的差事。”齊淵眉尾輕挑,語中帶著警告。
“喏。”魏全起身就要退下去,卻聽見坐在上麵的人開了口:
“等等。”
“皇上還有何吩咐?”
齊淵想了想,炙羊肉和火鍋都賞過了,賞些彆的還一時半會兒沒什麼主意。
“罷了,將那身太監的衣裳給朕拿來。”
魏全應了一聲,伺候著皇上穿好了衣裳,伸手遞給他一樣東西。
齊淵看著魏全手中精致的簪花挑了挑眉毛:“作甚?”
“奴才回來的路上看見一個販賣小首飾的攤子,想著阿圓姑娘受了委屈,看見這些小玩意兒或許會開心,就自作主張地買下了。”魏全笑眯眯的,白胖的臉上眼睛都笑沒了。
齊淵睨了他一眼,幽幽道:“你也知道是自作主張?”說罷,轉身就走。
魏全見此歎了一口氣,默默將東西收了起來。
齊淵溜達到門口,又悠悠地返了回來。
隻見他麵若平常地走到魏全麵前,淡淡道:
“把東西給朕。”
作者有話要說: 先皇:兒砸!爹爹的燈挺有用的叭!
齊淵:……
以後齊淵就叫齊布穀叭,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