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病了?她住的屋子都是重新修葺過的,地方都是皇上親自挑的,冬暖夏涼的怎麼就病了?”魏全苦著臉道。
“聽與她同屋的兩個女史說,說是從昨晚就有些不太對。”柳從珍輕聲道:“今日太皇太後不舒服,太醫們大多數都被叫去會診,整個太醫院隻剩下那個平日瘋瘋癲癲的胡太醫。我沒法子把人請了去,他居然、居然說阿圓是受了驚嚇丟了魂。我看他弄了杯符水非要讓阿圓喝,我不敢做主便過來找你拿主意……”
受了驚嚇?那豈不是因為昨天刺客的事……
魏全不敢耽擱,急忙轉身回了殿內:“皇上……”
“你何時能改了這遇事便慌張的毛病?”齊淵皺眉道。
“皇上,阿圓姑娘病了!那個胡太醫他……”
還沒等他說完話,就見齊淵扔了手中的筆站起身來便想往外走。
“誒?皇上,您穿這身衣服去不合適!”魏全把人攔下,將柳從珍的話與齊淵說了一遍。
齊淵緊著的心微微鬆了鬆,淡聲道:“胡太醫可信。”
“原來奴才這遇事慌張的毛病是隨了皇上您了。”魏全笑眯眯的。
“朕慌張?”他眉毛輕挑,一偏頭就對上了魏全那滿含笑意的眸子,他輕咳了一聲,沉聲道:“沒有的事,”
說著,便見他悠悠踱到案前,神態自若地坐了下去,隨手拿過一本奏折,看的一臉嚴肅。
魏全忍著笑退了出去。齊淵往外看了看,將手中的折子扔到一邊,滿腔的心煩氣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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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能行麼?”姚蘊安拉著程尋,看著那碗淡黃色的符水心中滿是焦急。
“司膳剛剛去尋人打聽了,想必是可信的。”程尋話雖如此,可卻是握緊了姚蘊安的手,眸子一錯不錯地盯著阿圓,滿心的緊張。
阿圓雙目緊閉,眉頭輕蹙,這符水她喝的十分費勁,一碗也隻喝了小半碗進去。
“胡太醫,這……”程尋擔憂地看著麵前頭發花白、麵上卻少有皺紋的太醫,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隻見他捋了捋胡子,眼尾得意地揚了揚:“放心吧丫頭,保準她晚上就能活蹦亂跳的。”他收起藥箱,悠悠揚揚扔下一句話:“她若是沒好,你砸了我家都成!”說罷,轉身便出了屋子。
阿圓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沒什麼意識,隻能聽見身邊亂亂的,好像有人在哭、好像有人在聊天……一股清涼的水流從嗓子滑進腹中,隻是一瞬間,她便覺得周圍安寧了許多,就連頭腦也清明了些許。
姚蘊安看著阿圓眉頭微微舒展開來,不禁拉了拉一旁的程尋:“你瞧,感覺阿圓仿佛舒服了一些。”
程尋看著她逐漸安寧平和的麵容,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彆說,那符水好像還是有用處的!”
姚蘊安嘖嘖稱奇:“想不到那胡太醫平日裡瘋瘋癲癲的,遇上事卻這麼靠譜!”
“這門秘術傳承了幾千幾百年,想必是有可取之處的……”
“阿圓如何了?”齊淵揮手讓一邊奉茶的宮人退下,眸中染上一層淡淡的憂慮。
“回皇上,柳司膳說燒已經退了,人剛醒,除了還有些虛弱外,其他都很好。”
齊淵滿腦子都是昨晚她縮在自己懷裡瑟瑟發抖的樣子,握著毛筆的手不自覺收緊,關節處微微泛著白。他抿著唇,眸光陡然變得鋒利:“去把蕭臨叫來。”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