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圓一臉戒備地看著麵前美如明月的女子,目光凶巴巴的。
她本以為嬈歌會惱, 不成想她隻是不甚在乎地行了個禮, 聲音十分溫婉:“心意送到了, 嬈歌的任務算是成了。”
齊淵陰著臉,擺擺手將人遣了出去。
阿圓定定地看著那方手帕, 秀氣的眉毛皺成一團:繡工比我精致多了……
她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白生生的小手幽幽歎了口氣:我的手估計隻能拿得起刀。
齊淵眉宇間籠著絲絲寒氣,猛然站起身來拿起帕子往內殿走去。
阿圓怔愣一瞬,盯著齊淵手中的帕子緩緩開口:“你要做什麼去?”
“將這礙眼的東西收起來。”
“收起來?”阿圓本能地忽略了“礙眼”二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齊淵回頭,恍然撞上那雙霧蒙蒙的眸子心中一慌,正欲開口解釋就見阿圓氣鼓鼓地起身, 扭頭跑了出去。
阿圓泫然欲泣, 匆匆跑至廊下,心中好似被誰剜了一刀似的, 夾著縷縷苦澀,難受得緊。
肚子嘰裡咕嚕響了一聲, 她小嘴兒一扁, 委屈巴巴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腦海中瞬間浮現齊淵攬著嬈歌、親親熱熱地喂她吃湯包的情景。
阿圓咬了咬牙, 掉頭往回走去, 水汪汪的眸子隱隱燃起兩簇小火苗來。
“阿圓,朕……”齊淵追了上來, 正巧看見阿圓調了方向往回走, 心中喜出望外。
阿圓胸口堵著氣, 也不理睬,隻垂眸看著路,半點眼風都未分給他。
“那帕子……”
“不許同我提那帕子!”阿圓冷聲冷氣,還帶著一絲顫巍巍的哭腔,顯然是極其委屈,那張白皙的小臉兒上也沒有半點笑意。
齊淵額角青筋一跳,噤了聲緩緩跟在阿圓身後。
阿圓走至殿內,伸手將那碟子白白胖胖的湯包端起,扭身又走了出去。
齊淵微微抬了抬眉毛,看著阿圓纖弱的背影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她回來竟隻是為了這盤子湯包的?
“姑娘這是……”清念本是約摸好時辰,端上來新鮮的果茶,沒成想還未進門便撞上端著湯包往出走的阿圓:“怎麼眼睛紅紅的?”
阿圓皺了皺小鼻子,甕聲甕氣地道:“清念姐姐您去尚膳房吩咐一聲,往後不許做包子了。”
說罷,端著包子去了程尋屋裡,氣鼓鼓地將一整盤湯包都吃了個乾乾淨淨。
“要不要喝口湯?”程尋滿目擔憂,將手邊的湯盅往阿圓麵前推了推。
阿圓嘴巴鼓鼓的,許是吃飽了,原本心中極為委屈,此時此刻漸漸升騰起幾分不甘。
她喝了幾口湯,心中熨帖了不少。她偏頭看向程尋,遲疑著開了口:“阿尋,你說男子是不是都喜歡容貌出挑、秀外慧中的女子?”
程尋托著下巴仔細想了想,聲音清澈如泉:“容貌出挑又秀外慧中的女子怎麼會有人不喜歡?”
“那……會做針線活兒的是不是更討人喜歡?”
程尋偏頭看向她,輕聲關切道:“怎麼無端問起這些來了?”
“沒什麼,我三嬸娘正愁我四姐姐的終身大事,我就是隨口問一問。”阿圓喝了口清茶,麵不改色。
“這樣啊……”程尋不疑有他,輕快地點了點頭:“做的一手好針線活肯定是有點啊!不然為什麼連那些名門閨秀都會從小跟著繡娘學女工?”
阿圓心頭一梗,那刺繡精致的手帕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她放下碗筷,猛然站起身來:“阿尋,有沒有軟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