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2 / 2)

哪怕以左書意的武院出身,進入軍中能從旗長之類的小軍官做起,晉升的速度也會很緩慢,上升空間更是有限。

左書意當然也知道夷北軍的現狀,這也是他沒有選擇接受教頭的推薦,而是先隨表哥進京長長見識的原因。

“可是這京中情況複雜,我可不想去上京武院,但是以我們這情況,又不好上竄下跳的謀職,要是讓人誤會就不好了。”

想到自己被安排到門下省的事,何昌逸身上壓力大減,想事也不再那麼瞻前顧後的猶豫。

“我們可以找那天送我們過來的林把總問問,看看城衛軍,或是京郊大營招人都是什麼條件,隻要先在這些地方混個出身,以後再想轉職,就方便多了。”

兄弟二人正說著,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何昌逸打開門,就看到林進誌帶著幾個人,拎著東西站在門外。

“何榜眼在家呢,咱們兄弟今天過來給您賀喜了,知道你們前些天肯定貴人事忙,特意等到這個時候。”

何昌逸趕緊拱手道謝,“有勞何把總惦記,在下感激不儘,諸位兄弟們快請進。”

林進誌將手中的禮品放一半到身邊兄弟手中,“讓兄弟們先進去,卑職還要去給隔壁沈狀元道賀一聲,他可是我們青山州同鄉,咱們這禮數也不能少。”

聽到這人的坦誠,哪怕做的是左右逢源之事,也讓何昌城好感大增。

“好的,在下這就準備酒菜,等到林把總忙完,我們今日一定要好好喝一頓,大家不醉不歸。”

見左書意得了示意要出去買菜,正要進門的人示意了手中提著的東西。

“二位不必忙,吃的喝的都準備的有,不用再去買了。”

去隔壁沈家道賀的林進誌沒過去多久,便帶著沈卓一起過來,兩人手中還端著一個大食盒。

雖然此前隻有一麵之緣,林進誌等人都是性格活絡的,何昌逸與沈卓也都是沒什麼文武之分的人,雙方很快就打成一片。

知道左書意曾在邊城書隔院就讀,現在有意在京中謀份職後,林進誌隨即道。

“武院出身的我知道,能文能武,朝廷不是要舉行大招錄嗎?左兄弟可以去吏部打聽一下,挑幾個合意的職位去參考就行,若不能考中,我老林在京中也結識了幾位有門道的人物,幫你在城衛軍,或是京郊大營謀個名額,也不成問題。”

林進誌說得大包大攬,實則也是因為這位是何榜眼的表兄弟,何榜眼是上邊讓他出麵照應的人,這位的身份來曆肯定也沒什麼問題,他才敢這麼肯定。

“多謝林兄的照顧,我敬林兄一盅,林兄隨意。”

何昌逸為表感謝,端起酒盅的一飲而儘,放下酒盅後,有些意外的問道。”

“這次的大招錄不是隻針對落試生員與博安女學的學子嗎?”

林進誌搖頭道,“怎麼會,後天在貢院就有一場初試,也就是海選,左兄弟若有武學的畢業證明,可以直接參加大招錄,若沒有,就需要先參加初試,我們兄弟今天輪休,明天做準備,後天要去考場維持紀律。”

左書意隨身帶有邊城武院的畢業證明,可以直接參加大招錄,這個消息著實讓他驚喜不已。

“我們這些外邊來的人,也能參加?”

“當然,這可是朝廷組織的大招錄,不分戶籍,聽說這次放出來不少好職位,連京中一些名門千金們都忙著備考呢,又有那些落試的舉人老爺們,競爭挺大。”

說到底,還是因為兩家都是對京中不熟,打交道的也都是些同科,沒太關注大招錄。

又隱約聽說參加大招錄的是落第生員與女學的學子,他們才沒有詳細打聽相關消息,而京中已熟知這些規則的人,更關注與議論的也是新科進士們的消息。

這才使得何昌逸他們此前並不了解這事。

“多謝幾位兄弟告知我們這個消息,要不然,我這表弟差點錯過這個大好機會,等到幾位兄弟下次輪休,由在下做東,請幾位兄弟喝酒,沈兄弟也一起。”

沈卓也很關注這個消息,雖然柳平注定趕不上這次的機會,不過知道朝廷有這些政策後,等到柳平從青山武院畢業後,也可以讓柳平考試試。

不過想到柳平那一心想當將軍的誌向,沈卓又覺得自己是在瞎操心。

“好,到時一起。”

宮中的何殊正在聽人稟報四公主那天頭腦發熱,連人家名字都不打聽,就趕緊進宮要求正寧帝為他指榜眼為駙馬的事。

“……這是幾人在茶樓的談話記錄,根據目前調查到的情況看,那位柳姑娘並不知道榜眼的身份背景,隻是見四公主感興趣,有心慫恿,其他人跟著起哄。”

何殊也覺得那事不像是明知故犯,有意要敗壞皇家聲譽,因為這種事經不起查,隻是凡事她更相信證據,才要求要徹查。

如今看來還真是如此,隻因那柳姑娘相中的男子對和離了的四公主大獻殷勤,就想借四公主一眼相中榜眼一事,絕了自己心上人想當四駙馬的機會。

讓何殊實在理解不了那柳姑娘的腦回路,也不知道該對這件事說什麼好。

不說感謝人家四公主為她吸引或甄彆渣男,還要為渣男做下這種害人害己的事。

看到跟著起哄的幾人中,有兩個是明知何昌逸的身份,還在一旁跟著起哄,後來更將這件事當作笑談說出去的宗室女,何殊很想扶額。

所以這就是一群沒腦子的人聚集到一起,所能產生的破壞力嗎?

若是彆家的女眷,不管是什麼身份,都要擺到明麵上狠罰,才能彰顯皇家威嚴不容侵犯。

可是麵對這麼一位郡主一位縣主,何殊隻覺得頭大,直接將調查結果交給正寧帝。

正寧帝驚訝之餘,十分費解的質疑道。

“她們都是怎麼想的?她們的爹娘都是怎麼教女兒的?都是宗室女,我女兒丟臉,她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這腦子都是怎麼長的?”

何殊也理解不了,“父皇將她們的父母都叫進來問問吧,再順便敲打敲打,問問他們知道何昌逸的身份,隻在暗地裡關注何昌逸,是不是心裡憋著什麼主意。”

想到這段時間以來,還從來沒人跟他提到何昌逸,正寧帝也覺得有必要趁機敲打一下,讓那些人不管心裡打什麼盤算,都要給他收著。

朝廷要用何昌逸,他這個當叔叔的也不是什麼疑心重的人,願意給侄子一個機會,但也絕對不允許彆人試圖利用他生事。

“嗯,朕一定會儘快辦好這件事,原平那邊,一定要更加強管束,朕實在想不通,她怎麼就長成這樣呢?實在不像是朕的女兒。”

何殊有些無語的回道,“已經攤上這麼個女兒,您也隻能認了,現在能認識到女兒沒教好,所能帶來的巨大隱患,知道要加強管束防患於未然就好,再多的懊惱與抱怨都無濟於事。”

說起來,她也有一定責任,低估了她那位四姐的破壞力。

不管是因無心還是無知犯下的錯,都是錯,不可能成為寬恕與原諒的理由,所以對於所有涉事之人,都需要得到應有的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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