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書意鬱悶地抱怨道,“所以娘就想趁著還聚在一起的時候,多教訓兒子幾下嗎?”
洛氏習慣性地想要伸手,卻被左書意見機快地躲了過去。
其他人聞言,也都露出充滿欣慰的笑容。
雖然比起已經遭遇過被迫遠離故土的經曆,不久後將要麵對的離彆,是為了讓大家都能擁有更好的將來,但是對眾人而言,這種與離彆有關的話題終究有些沉重。
洛氏等人進京後,得知何昌逸的親事已定下,他們除了能以長輩與親屬的身份,去孟家拜訪,表示男方家對這樁親事的重視態度後,就是去向幫忙代為操辦定親送聘事宜的何廣成道謝。
哪怕知道何昌逸的親事能這麼順利的走到這一步,宮裡可謂是儘心儘力,出房子出聘禮,可他們也沒資格請求進宮覲見,向重情義的皇上皇後當麵道謝。
如今剩下的隻能等著送日子,以及何昌逸正式成親的那日到來。
得知自家兒子對那位名叫王素月的女官情根深種,已經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在確定對方不是已有心上人後,洛氏親自出馬製造機會,已讓大房的侄孫女與何家的表侄孫女,順利與王素月結識。
反正他們還要在京中留下較長的一段時間,洛氏打算一步步慢慢來,先弄清楚人家姑娘到底在顧慮什麼,幫對方想辦法解決,再讓對方看到自家的誠意。
爭取能在離開前,將自家小兒子的親事也給辦妥,之前想得是合城距離上京太過遙遠,來回一趟實在不容易。
如今想的卻是他們以後若是出海,隻留下小兒子單身一人,這心裡肯定放心不下,隻有成功幫小兒子成個家,讓他如願,才能安心一些。
初步搞定慶王這邊後,何殊接下來盯上的是康郡王,現已確定,慶王與康郡王二人的母妃是表姐妹關係。
康郡王的母親進宮,就是為幫慶王母妃固寵,同時也為輔助慶王奪嫡。
隻是隨著康郡王的出世,那康郡王的母妃與其母族難免生出異心,反正後來沒過兩年,慶王被圈禁,慶王的母妃與康郡王的母妃相繼去世。
如今時過境遷,除了當年的當事者,已經沒人清楚裡麵的具體詳情。
慶王與康郡王的母族當年並未倒下,但是都已大傷元氣,而且兩家早已不複往日的親近,還變得頗有老死不相往來的陣勢。
正寧帝早就聽何殊提到過她對這二人做出的安排,如今見她還真打算實施,不禁有些擔憂。
“反正海外的島國那麼多,隨便找兩處地方,將他們分彆送過去就行,何必要將這兩人送到一處?彆到時候他們顧不上去打江山,先自己起內訌。”
何殊卻笑著回道,“不會,他們都是聰明人,已經吃過一回起內訌的虧,這次肯定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何殊對此很有信心,所以她說得很肯定。
“而父皇所顧慮的,正是兒臣所想要達到的目的,這二位都是野心勃勃之輩,他們兩家若是過得太過消停,難保不會在將來成為我們大安的隱患,隻有讓他們自顧不暇,都離不開我們大安的支持,才能確保可將他們都掌握在手中。”
正寧帝有些不解地問道。
“皇兒此前不是已經留有後手嗎?有那些曾試圖噬主的家族的把柄在,就算他們將來對大安生出什麼不利企圖,有那些人幫忙通風報信,我們也能及時做出應對。”
“多做些防備,總不會錯,咱們爺倆過後,誰也不知道咱們何氏的皇位還能傳幾代,我們這些先人有責任早作打算,儘量為後世人少留些潛在威脅。”
這話聽著是挺有道理,就是正寧帝總覺得有些費解。
“為何皇兒總能以如此輕描淡寫,甚至可以說是肯定的態度,提及我們何氏江山終有一日會易主的事?”
聽到正寧帝的話,何殊愣了一下,她會有這個心態,當然是因為她前世算是後世人,即便她的前世和今生並不是同一個曆史走向。
“因為史書上都是這麼記載的啊,每一個王朝都有從興盛發展到衰落乃至消亡的過程,咱們爺倆的默契合作,應當能讓大安中興一陣子,但是世事難料,兒臣覺得早點坦然接受最壞的結果,沒什麼不好。”
聽到何殊的話,正寧帝覺得這世上有些人,實在不能讀太多的書,太子唯一讀得比較多,相對比較上心的書,就是那些史書,結果卻讓她從中總結出大安終究會消亡的結論。
這份通透與坦蕩,讓他這個大安皇帝,實在是無言以對。
“那你為什麼還喜歡將事事都往長遠了考慮,總是顧慮到後世呢?”
“因為就算將來會改朝換代,那也是和我們大安一脈相承的國/朝,後世的百姓,也是我們大安百姓的子孫後代,我們身為先人,當然要有責任感些,要多為後世種樹少栽刺。”
看著正值青春年少的何殊,就這麼很有責任感的以‘先人’自居,正寧帝的心情有些複雜。
雖然他總覺得太子說的這些話,不像是在無的放矢,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些話確實挺有道理,因為他也因此而生出許多責任感,或者說是使命感。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