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挾先帝要答應或打消某個決議的那種,而是因為無法做到兼濟天下,便選擇獨善自身的那種辭官。
通過建言箱接到他想重新出仕的自薦,收到暗衛對他的調查結果,確定這位的情況後,何殊就將他安排到國子監,讓他先調查了解國子監的內部情況。
在國子監的上任主官辭官後,就將他提了上來。
國子監是朝廷的一個非常重要的部門,何殊當然不會一直將其棄置,但她想要改變國子監的傳統功能,肯定需要一個過渡。
如今已到了合適的時機,是時候讓全新的國子監以新形象出現在大安,正寧十四年的這批新科進士與通過大招錄考入的官吏,都將是國子監的首批學生。
已經在積極地等著調令的吳元傑,也將會是其中之一。
接到何昌逸夫妻申請外放文書,何殊並不覺得意外,不是安於享樂,一心謀權勢的官員,都會存有造福一方的誌向。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得知何昌逸主動申請外放時,正寧帝既覺得欣慰,同時也感到有些不舍。
“這孩子可真是的,留在京裡多好,竟然主動申請要外放,去了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處處不便,有什麼好的。”
何殊知道他的心情,畢竟他爹親侄子與侄孫雖多不勝數,但他最欣賞何昌逸這個侄子,與其打交道也最多,這種感情自然與其他人不同,笑著勸慰道。
“年輕人有誌向,是件好事,京官當得越久,越容易浮,也容易被京中的繁華與功名富貴迷住心和眼,無視百姓疾苦。”
正寧帝深有感觸的點頭,“說得也是,朕也不願眼睜睜地看著昌逸逐漸變成那種官員,讓人失望,就這麼著吧,你要看著給他挑個合適的地方。”
“父皇放心,兒臣心中已有想法,肯定會給他們指個合適的去處。”
接到赴任新職前,需要先去國子監接受至少為期一個月的培訓通知時,所有新晉、升遷與調職的官員,都有些懵。
在他們的印象中,國子監前幾年一直是那些王公大臣家的紈絝子弟聚集地,近兩年甚至還落得個無事可做的窘境,類似已經無事可做多年的鴻臚寺。
結果現在竟將他們這些官員都送過去接受再教育,著實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是聽說考核不達標,就要繼續學,讓所有人都對這件事不敢掉以輕心。
“相公此前也沒聽說過這個消息?”
孟青竹自己因為職務方麵的原因,與部裡的同僚們都接觸不多,去禦書房走動的機會也相對較少。
何昌逸搖搖頭道,“沒有,部裡與國子監那邊沒有任何往來,那邊新上任的祭酒大人,據說是先帝朝的翰林院學士出身,在先帝朝辭官歸隱,卻又在四年前,通過建言箱的途徑重新出仕,進入國子監後,素來低調。”
此前的國子監是因變得一團糟,不複往日的地位與榮耀,讓人痛心遺憾之餘,有意無意地對其選擇無視。
新任祭酒大人上位後,似乎是有意低調,一直在內部整頓國子監,不僅將那些混日子的王公大臣子弟都相繼趕回家,還開革了相當一批貪贓枉法,包庇欺淩同窗者的官吏。
卻始終沒有透露出對外重新招生的意向,著實讓人看不出它的打算。
如今突然關係到他們自己身上,讓人不得不開始重新關注國子監,總有種事情不那麼簡單的感覺。
沈素月卻若有所思地說道,“我記得這任祭酒大人上任時,好像從各部借調了一批官員去國子監,是陛下親批的,我們部裡也被抽調走三位大人。”
因其中一人是帶過她的上官,所以沈素月對此印象較深。
“還有這種事?不過聽說祭酒大人上任後,整頓過國子監,會其它衙門抽調人手,不對,弟妹說的是借調?”
沈素月點頭,“當時隻是借調,一直到前幾天,才確定將那三人正式調入國子監,好像還都升了品級。”
國子監開革出一批官員後,從其它各部調人過去補足定員,是正常操作。
但是像這般先以借調的名義將人叫過去乾活,等到國子監現在真要有活乾了,才正式將人調過去,這裡麵的操作,著實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算了,不想那麼多,我們隻需做好參加學習與考核的準備就好。”:,,.